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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atsuk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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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7-22 10: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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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8]翻绳
翻绳
「商业游戏」
各大企业挑选各自的「棋子」,彼此进行对战游戏
对战地点通常在东京都内,规则非常简单
分「HOME」与「AWAY」两支队伍
「HOME」的一方要死守一张存有自己公司机密文件的磁片
「AWAY」的一方则尽力夺取那张磁片
「AWAY」若在限制的时间内抢到磁片就算胜利
能顺利阻止磁片被夺取,就算「HOME」胜利
游戏的通知与详细内容通过MD传达
此外,登记参加商业游戏的企业会在每场游戏设下巨额赔金
「棋子」们冒自己的生命危险
换来巨大的签约金与奖金
——「商业游戏」设定参照峰仓和也さん「Bus Gamer」背景——
仁王在他十九岁那年痴迷于暴戾的音乐,他用一只手护住耳朵趴在床上,耳朵里充斥的是沉闷钝重的鼓点与哭泣嘶吼一般的歌声,他翘起双脚拖鞋跌落在地面,清脆的声响。那一下子许久没有修剪的额发披散下来,稍微有些盖住了眼睛,仁王仰起脸,透过头发的间隙看到的东京天空是铅灰色的。
没有装空调的房间狭小闷热,淡淡的汗味与随意堆放在桌上的各种食物的味道混合在一起,气味怪异,仁王转过身,柳生从早上起就一直坐在摇椅里看书,他自顾自地想,柳生怎么会忍受得住。这个从年龄上说只是比仁王大了两个月的男人,就算在这种恶劣的环境下也可以悠然自得地读着书,并且显得十分妥帖而并非格格不入。仁王托着腮注视着柳生每一个细微的动作——用指尖推了推眼镜,垂下眼帘的时候唇角好象那么挑了一下,翻过书页的手指修长有力——然后仁王轻轻地笑了起来。
「柳生,这一次游戏结束以后用酬金去装个空调好不好?」
柳生大概是“哦”了一声或者是说了别的什么,仁王没有听清楚,耳机里的男人像是崩溃一样地拼命喊叫,他有些头晕目眩。他从床上下来走到柳生面前,不容分说地拿走那本莎士比亚全集,精装原文版,柳生抬起手摘掉他的耳机,皮肤碰触的那一瞬间他感到柳生的手指温暖粗糙。
这种见鬼的天气,不如接吻。
仁王记得那是他自己说的,他的手指埋进柳生的头发里面,柳生耳垂上闪烁着银色光芒的小颗耳钉晃了他的眼,那是和他同样款式的,通常称之为,一对。
他们的第一次见面也是在这种见鬼的天气,书上说夏天是最适合相遇的季节,也许有一半是对的。不同的是那一天天空特别蓝——阳光是白茫茫的一片非常刺目,那样肆虐的蓝色就显得锥心刻骨。
那个下午仁王斜背着书包站在巷子口,微微眯起了眼睛望着巷子里面的戴眼镜的少年干净利落地解决掉六个人,动作甚至可以称为优雅——后来柳生说,我走出来看到你的时候,你的表情就好象狐狸一样。
仁王捋了捋银色的头发笑着说,是么,柳生?事实上他知道肯定是这样,因为柳生总是正确,至少和自己相比。
而初遇的时候仁王只是对着柳生脸颊上一道细小的伤口盯了一会,然后摊摊手说,我没有带创可贴。去我家拿吧。
他开着电单车在路上疾驰,柳生坐在他的身后沉默不语,仁王想着如果再不说些什么的话他就会觉得这个人根本不存在了。
「原来Yuki给我找的搭档是你啊。你很厉害嘛。」
「你说Yukimura君?」
柳生的声音不大,低沉而带些磁性的,很像幼年时代在收音机里听到的年轻DJ的嗓音,温和淡定的味道。
「是啊。那还能有谁。」
仁王略有些不耐地扬起下颌。到了十字路口的时候他突然刹车,背后的少年似乎不小心撞到了他的背,他拧着眉头想着,真是见鬼的天气。
他带着柳生上楼时余光瞥到柳生小心翼翼地避开阴暗狭窄的楼梯上的果皮、烟头以及其它废弃的物品,他短促地笑了一声。「我是需要很多钱。但是为什么你也需要?你怎么看都不像是和我一样的人。」
他回过头,柳生用指尖推了推眼镜,望着他,瞳仁是很漂亮的黑色——这一个小小的细节成为日后回忆中的有迹可寻的线索。
「这个应该称作是私人问题。」
他睁大了眼睛——因为他觉得柳生说话时似乎是笑了一下,那个笑容很淡,仿佛是弥漫在街道上的水气一样很快就散去了。于是他又像狐狸般眯起眼睛。
「你想不想知道我为什么让Yuki为我找个搭档?」
他低下头,一只手放在门把上。
「商业游戏是很危险的。我并不想死。」
很小的时候仁王喜欢和母亲一起玩一种叫做翻绳的游戏。那本来是女孩子爱玩的东西,然而从小就只有母亲的仁王也学会了它。仁王喜欢它是因为这种游戏考验的是手指的灵巧性和头脑的敏锐性,从某种意义上说相当有趣。
可是到了后来他知道,无论他费尽心思翻出多少种花样,最后一定会有翻不出来的时候——那时他往往会拿着手里还原成本来样子的线头,坐在母亲的床头发呆——而母亲笑着摸摸他的脑袋,告诉他,这是我们没有办法控制的。
母亲是怎么说的呢?母亲在去世之前说的话太过温柔,仁王长大以后回想起来总要花点时间才可以想得清楚。
「两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人,到了某个时候,一定会分开,就像翻绳玩到最后一定会翻不出来一样。」
「是嘛。一定会分开的么。」
仁王自言自语地说,柳生重新拿起莎士比亚全集丢了个眼神给他,好象是在说「你在说什么」的样子。
「柳生,今天是轮到我们当“AWAY”啊。」
揉乱了自己的银色头发,仁王向着床上倒下去。「真讨厌呢。明明当“HOME”比较好的说。」
「为什么?」
眼镜后面的黑色眼睛掠过一层很浅的光芒,柳生没有抬起头,书页翻过去用的力气大了些,哗啦一声响。
「哈哈,那当然是因为有你守着磁片会比较放心啊。我根本就不用和他们动手都能赢。」
说这话的结果是被柳生很有分寸地敲了额头作为报应。
仁王在床上翻了个身又坐起来,一只手伸过去抓起枕边的大信封,把MD拿出来仔细地看了看。「Yuki通知说是在那栋大楼呢。我记得它好象是十七层的样子?」
柳生一脸「拿你没办法」的表情说,「又乱说了。你什么时候去过那里?」
仁王靠到他旁边皱了皱鼻子,「柳生记得那次我们去坐摩天轮么?从那上面刚好可以看见那栋大楼来着。」
柳生侧过脸来看着仁王。细长的像狐狸一样的眼睛,黄褐色的瞳仁里面总是有着隐约的光芒,别人看不出来那代表着什么,不过他也许看得出来——只是说也许而已。
狐狸少年把手臂抱在脑后又笑了出来。「我们在一起有多久了呢?」
三年……三年吧。那个,或许,应该是要比食品的保质期要长一些的,仁王很不满意自己的回答。
自从母亲离开之后有很长一段时间仁王都是独自一个人,独处其实相当符合他散漫和热爱自由的性格。她以前用过的梳子还有母子玩翻绳游戏的线头统统都被他放在显眼的地方。这样母亲曾经存在于此的感觉就不会消失,这间屋子也不会因为他的疏于修饰而散发出荒芜的味道。
他参加商业游戏的缘由在于幸村。国二时已经有许多女孩写情书给他他却是全年级闻名的不良少年,幸村是隔壁班的班长,有一天他在天台上遇见他。
「你是否可以考虑参加这个游戏?」
幸村问道,这个少年穿一件校服白衬衫面容清秀举止彬彬有礼。仁王扫了他一眼,从十三岁就为父亲分担财团内部事务的幸村比传闻中还要有手腕得多。仁王靠着栏杆无所谓地说,好啊。
第一次作战胜利得到的酬金仁王拿去交了学费然后买了一些日用品和家具,其中的那台电风扇在三年以后坏掉了,另当别论。他拿着剩下的钱回家的时候很想把纸币往台阶上撒,他需要它们又憎恨它们。
他一个人也在游戏中一路赢下去,直到有一次气急败坏的对手掏了枪出来,这是违反游戏规则的,仁王这才发现自己对商业游戏缺乏本质上的理解。因此他向幸村提出自己需要一个搭档。
因此就这样认识了柳生。
认识之后他们住在一起——仁王没有继续追问柳生参加游戏的原因,柳生也不去追究他的私人问题——这种程度上的隐瞒算不了什么。事实上在生活中他们两个人有着一种奇怪的默契。戴一样的耳钉,喜欢同样口味的口香糖,其中一个说了什么另一个就会很容易地猜到下一句台词,仁王有时开玩笑地说,我们长得很像呢,柳生合上手里的书,也许吧。
柳生的成绩很好,高中毕业后顺利地进入大学读医,仁王从十八岁开始就常常一个人无所事事,幸村笑称,「你就是参加商业游戏的人的典型,需要很多钱同时也有大把空闲时光的少年。」
「那你呢?」仁王反问过去,有意把烟灰掸在幸村办公室的木地板上,幸村望着他,笑起来牙齿雪白整齐。
「仁王君。有时我会想,参加这个商业游戏对你对我都没有什么意思。」
仁王在心里想道,幸村和柳生都不是那种从表面就可以一眼看到内心的人。
「然而这不是我们可以选择的。」
生活就像翻绳游戏中的各种花样一般有着千变万化的过程与结局,如果稍微有所变换的话,仁王想自己大概不会认识柳生也不会和一个本来完全陌生的人共处了三年。
那么三年。算不算是很久了呢。
十八岁的那个夏天柳生经常因为忙着学校里的事情很晚回来,因为天气炎热的关系仁王一整天地呆在家里,无聊地拿着遥控器换台,用了很久的电风扇在发出刺耳可疑的一声响之后光明正大地战死沙场,被汗水浸湿的衬衫贴在背上粘滞难受,仁王骂,该死。
柳生开门进来,把刚从信箱里取出的塞有MD的大信封扔在床上,另一只手还拿着书和文件夹之类的东西,仁王又换了一个台然后招手,「柳生,过来看。」
新闻节目中说在东京湾发现浮尸,经警方查证后是居住在东京本地的少年,在读大学生。
「他不是和上次我们的对手长得很像么?」
柳生站在旁边看了一会平静地开口。
「根本就是一个人。」
「这已经是第几个了呢?」仁王像是在自语又像是在问柳生,「凡是和我们对战输掉的人都会在几天后被杀然后抛尸在东京湾的。」
柳生没有说话,仁王继续盯着电视屏幕,案发现场警车开过来,东京最年轻的警署署长下车时神情严肃,仁王记得他,幸村说过那个人的名字叫真田弦一郎,他的情人。
打火机咔嚓一声在电视还有窗外不知从哪里传过来的音响开得过大的噪声中轻得听不见,仁王丢下遥控器,看见柳生一言不发地点烟,气味特别的Ark Royal,柳生抽烟一向很有节制。仁王从他的烟盒里抽出一根直接凑过去点火,微弱的光芒映着两个人的脸,仁王笑着说,「这据说叫做间接接吻。」
柳生只是看着他,银发少年侧过头狠狠地吸烟,这种时候他总是会开始思考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比如自己和柳生的关系,诸如此类,有的没的。
还有就是,他和柳生的搭档,从来没有输过。
某一次他们的对手中有一个女生,所属的公司不明,女孩的头发刚好留到脖颈,笑的样子只勾起一边的嘴角,非常甜美,打斗时身手敏捷目光凌厉。仁王一边机警地寻找着她放磁片的地方,一边想如果这个女孩是朋友的话应该很让人开心,那次是轮到他和柳生做“AWAY”。
最后的一个回合仁王抓住她的手臂把她按倒在地上,她的两个同伴已经被柳生打败,她仰起头笑了笑,慢慢地舔去唇边的血迹。
她说,「可不可以放开我了,仁王君?我记得你是叫这个名字不是吗。」
仁王放开手,柳生走过来将她拉起,她甩了一下散乱的头发,额前的流海金色挑染,很酷。她解开黑色衬衫的扣子然后自然地把磁片从胸口的位置拿出来,交给柳生,拖起两个同伴转身离开,走到出口处突然停住,微笑,「你的手指很温暖,柳生君。」
仁王听着柳生礼貌地说「谢谢」,那个女孩笑得像一只慵懒的猫,「你真是一位gentleman呢。」
「Gentleman啊。」仁王默默地想。
「可是难道不是大家都叫他做gentleman么。」
在意的……是什么呢。
后来他们两人又和女孩见过几次面。女孩的名字叫优子,在酒吧做调酒师,平时玩guitar这种很男人的乐器。三个人的约会其实谈不上友情,也没有暧昧,优子提出要去坐摩天轮,柳生买单买冰激凌,三个人三种口味,抹茶香草与草莓。
摩天轮升到一个让人有些心悸的高度的时候,仁王被阳光刺痛了眼睛,右手拿的香草冰激凌奶油融化了滴落在手指上,撑在窗框上的左手下意识地移动着,触到柳生的手然后像是依赖一样地抓住,柳生的手背上骨节分明。
优子在他对面眯起一只眼睛笑了,那种小小的邪恶的目光,仁王明白这个时候自己的目光也是如此,狐狸和猫的较量。
尽管如此,两个人却都没有说什么。柳生的眼镜边框在阳光下面,浅浅的光泽。
大概是一个星期后优子打电话到家里来说是有重要的事情要找柳生。不巧的是柳生因为要做课题去了外地,仁王拿着话筒沉默几秒,说一会柳生会来,挂掉。
他一只手举着染发剂走进洗手间对着镜子打量自己,解下的发带在中指上绕了几圈,衣橱里柳生的衬衫穿在身上袖口处稍长一些,扣子扣紧,没有什么不妥。打领带花了较长的时间,仁王想起小时候母亲给父亲打领带,柔和的手指只需要一分钟,领带的问题就可以解决。
带着微微的挫败感出门,优子是约在银座见面,那天她穿了初见时的黑色衬衫,手腕上缀有许多吊坠的银链子,她两只手随便插在牛仔裤的口袋里向椅子背上一靠,「柳生君,谢谢你来见我。」
「你知道吗。寺尾君和山田君都已经死了。我也不知道我哪一天可能会被杀呢。因为我们三个人输给了你和仁王君啊。」
仁王模糊地记起那两个人是那一天对战时她的同伴。
「会被抛尸东京湾啊。这种死法真不好看,对么,柳生君?」
她停顿了一下自嘲地笑了,纤细的手掌按在瓷杯的表面。「但是我不想抱有遗憾地死去啊。」
「我喜欢你」
她低声说出“大好き”,简简单单陷在喉中的音节,仁王抬起脸想自己可能看到了空气中的尘埃沉淀下来,他努力地想着柳生在此时此刻该有的神情动作,他用指尖推了推眼镜——眼神落下来——他不确定是否应该这样做——他确信那一刹那他的声音的确和柳生非常相似,几乎相同。他向女孩给出一个gentleman的微笑。
「谢谢。但是,我已经有了喜欢的人了呢。」
优子的尸体同样是在东京湾里发现的,在电视上看到那个熟悉的轮廓被海水泡得浮肿起来,真田署长接受记者的采访时铁青着脸一手挥开了那些家伙的话筒,柳生咔嚓一声按下打火机,「我去找Yukimura君。」
十分钟后他和仁王一起站在幸村财团的高尔夫球场上。和他们同龄的少年不知道是在听柳生说话还是根本没有听,黑得隐隐透出蓝色的前发盖住了脸,姿势漂亮打出的一杆,周围的人大声欢呼。
「Yukimura君。」柳生一直都很有耐心。耐心到了冷静得过头的地步。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幸村放下球杆,微笑,动作熟练地扯下领结。「人不是我杀的。」
「应该说她是被这个商业游戏本身杀掉的吧。」
仁王烦躁地拨开不断滑到眉毛上来的额发,他想他应该明白幸村在说什么,柳生也是明白的,但是大家似乎都在无意识地逃避着某一个事实,逃避着商业游戏本就存在的游戏规则。
「真是非常好的“优胜劣汰”的规律啊。」幸村重又低下头去。「其实你们知道的。不仅仅是你们。如果输了的话,我的公司也一样无法生存下去。」
如果要活下去的话。就不能输。
回家时柳生比平日里还要少说话。楼梯上到一半,仁王上前一步抓住柳生的手臂。
「她说过她喜欢你。」
「为什么不说呢?」
柳生摘下眼镜的眼睛是很漂亮的黑色。他知道的。喉咙里像是被什么哽住了一样不舒服,仁王想着前几天在小店淘来的CD,那个歌手在歌里是怎么唱的呢,「僕は泣いている」,我快要哭了。
「……对不起。」
「我是问你,昨天宣告破产的公司的总裁其实是你的父亲,为什么不说呢?」
银发少年的手垂了下来。父亲的印象早在离开他和母亲的那个时候淡薄成了一个小到看不见的线头。然而,这种事。
他在楼梯的阴影里抱住柳生。把脸整个地埋到柳生的肩膀上,手在腰部收紧。柳生的头发上还残留着昨天用过的洗发水的味道,绿茶。仁王不知道这时候自己是不是还是很像狐狸。他埋着脸低声说。
「柳生。来做 爱吧。」
玩翻绳游戏的时候花点心思,会很有趣。
可是如果把生活当作玩翻绳游戏那样思考,会很麻烦。
仁王想他不过是被那句「大好き」小小地刺痛了心脏,也许,只是说也许——是这样。
仁王从床上第三次跳起来拍翻日历。今天的这一场游戏,地点是在他们在摩天轮上看到的十七层的大楼。柳生把莎士比亚全集放回到书架,收拾了桌上的食品,该丢弃的丢弃,没有变质的放进冰箱,接着从抽屉里取出东京地图。
「在去之前还是先确认一下路线比较好吧。」
嚼着柠檬味口香糖的家伙狐狸一样地笑。「安啦,柳生,你真细心。」
心里却被什么搅得混乱不清。
那栋大楼因为是在整修所以到了傍晚之后就没有人。他们上了三层。仁王走在前面,余光看着身后的柳生,他避开脚下的垃圾的模样熟悉到不行。
对手的三个人很强。虽然是心里不乐意仁王也必须这么承认,他们绝对不是以前那种三拳两脚就可以打倒的小混混的类型。这三个人训练有素并且下手狠毒。仁王晃过其中一个人的拳头,退后一步靠到柳生身旁。
「柳生,那个正向另一个方向退去的家伙,手里一定有磁片。」
他说着舔了舔干燥的嘴唇。
「你去追他,我解决掉这两个人到地下停车场去和你会合。」
「就算一个人赢了也是赢哦,柳生。」
他朝着柳生迅速离开的身影望了一眼。眼睛突然显现出狐狸捕食时锐利邪气的目光。偏过脸去,东京的天空这下子是深黑色的,还被窗格分成一小块一小块。
真无聊啊。他叹了一口气。
转回身时他看见对方手里的勃朗宁,不由地大笑出声,发带松开了,银色的半长不短的头发完全披散了下来。
「他妈的。又是见鬼的枪。」
「この世界が 僕らを 創り出して」
——这个世界创造了我们
能够躲过那致命的射击实在是万幸。仁王完全凭着自己的灵巧及时地翻到了角落里,想必今天穿的白衬衫一定被弄得非常狼狈,手臂上的伤口裂开来,摸一下粘湿的血。
他笑着慢慢坐起来,「我说啊,你们真是卑鄙。」
「大家都是为了活下去啊,仁王君。」
有着一头卷曲长发的家伙咧开嘴笑了起来,端平手里的枪。「呐,你看,子弹还有很多呀。随便你躲到什么时候。」
仁王撑在地上支撑身体重量的一只手因为疼痛有些垮了下来,他努力地控制自己应有的表情。
「随便吧。」
砰。
——砰。
两声枪响好象惊天动地。
仁王看到卷曲头发的脑袋倒在自己脚边,从发间开始扩散开来的深红色的液体,扑鼻的血腥气味,倒下去的男人背后是柳生,拿着枪的手缓缓地落下去,贴在身侧。
「磁片拿到了。」
柳生快速地说了一句,跨过两个男人的尸体拉起仁王,动作急促得不像他该有的风格。「拿磁片的同时顺便拿了枪过来。快走。」
仁王扭到的脚踝一再地疼痛起来,他踉跄了一下,柳生微笑了,被称为gentleman的人的确很温柔。
「呐,这栋大楼里有定时炸弹哦。」
「我不是说过让你先走然后等我的么」
「还是一起逃吧」
「この世界に 僕らは 殺された」
——这个世界杀死了我们
那又怎么样呢。最多也不过是所有的过往完全褪色成尘埃里那小小的线头,曾经我们两个人蹲在角落里玩着翻绳游戏,外面真是见鬼的天气,我们在一起的幸福的痛苦的记忆。
忘了说那一句「大好き」。真是遗憾。
跑到大楼外面深夜无人的街道,仁王想自己大概把柳生的手抓痛了,那么清晰可以感觉得到的体温,凸出的骨节,背后是大楼中轰然的爆炸声音,震耳欲聋,仁王笑起来,「再跑一段吧。」
「已经可以放慢速度了,否则你的脚骨会出问题。」柳生皱眉。「不是扭伤了么?」
微弱的月光下面仁王看清楚柳生的脸,左脸颊上擦伤了细细的一道,和第一次见面时一模一样,仁王把手伸过去,密密地渗出来的血珠。
「我没带创可贴。」
柳生听了这句话哭笑不得地把他的手拍掉。
「可是家里也没有了。」
狐狸少年笑容天真,忽然能够用正常的思维来说一些琐碎的事情,好象对他们两个来说都是最大的安慰。
「再走十分钟,7-11二十四小时便利店。」
柳生看了一下腕上的手表,仁王重又攀上柳生的肩,把重量分担一些过去,想想一瘸一拐的样子真是好笑的可以。
似乎又有什么忘记要说了。
——啊,这个总之。
两天之前他拉着柳生一起看的杂志,彩页上有7-11这一季醒目的描述标语,那时候他跳起来说,哇,看起来都很开心呢。下一次要和柳生去便利店疯狂购物哦。
那是怎么说的呢。
「——只要有你在、因此很幸福」
+終わり 050802+
........mucc和the back horn到现在也还是很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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