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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1029十周年】My Heart Without You 【附外篇The Last Bow】
本帖最后由 浪游之歌 于 2013-10-29 21:35 编辑
去年写了《The Last Bow》作为1029的贺礼
今年把这篇文章的正篇补完了
1029十周年了，我喜欢TF也已经有八年了
可能未来随着工作日渐忙碌，不会再像青春少年时一样念念不忘记在心头，但终归是心底的一片柔软所在
与你们的相遇，是我今生最大的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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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篇
My Heart Without You
上篇 断了的弦
Chapter 1 死讯
不二周助僵在场上。
他上一次僵在场上还要追溯到遥远的国中时代。
他的动作仍然完美，举拍、踏步、转身、平击、随挥，一气呵成，每一个步都无懈可击——但他只能眼睁睁看着那黄色的小球向他飞来，滑过他的球拍，落地，无声。
他站在球场上。对面的切原已经完全处于恶魔状态。他感到被球击中的脑袋隐隐作痛。他并没有在意。他只是安静继续自己的挥拍动作，然而挥空了。漫长的时光，观众席上的喧嚣，切原的恶意嘲笑，大石焦急的呼喊声，他甚至感觉到龙崎教练在向他走来。
球一直滚到场边。
不二转过头凝视那小球。
无力、空虚，球拍无法触碰网球的不踏实感瞬间涌遍全身。然后他的左手开始叫嚣，从肩部到肘部到手腕，每一根神经都绷紧了，有什么……消失了。
就像绷到了极致的弦，“啪”的一下断了。
不二扔下球拍，右手虚扶着左手。对场正在陪他练习的德国选手诧异地看着他，示意是否需要休息，不二摇了摇头，表示练习结束便回到了自己的休息室。
他的理疗师沃尔法特和教练罗伯特在分析不二赛季的表现，见不二进入对视了一眼，正欲开口，却见不二低着头，抚着左手，一脸疲倦。
“不二君，你、左手受伤了么？我看看。”半晌，沃尔法特问道。
不二仍有些恍惚，好一会才意识到有人在问话。他苦笑：“左手有点拉伤，可能影响了肩部的发力。罗伯特，我打算退出这次大师赛。”
“如果现在退赛，积分损失太大了，会影响年终排名。”罗伯特不是很赞成。
“那就退出年终比赛吧。我现在感觉很累。”不二很坚决。
罗伯特无话，半天才找回声音：“好吧。你一向很有想法，既然你决定了，我们一定会支持到底。接下来两个月就好好休息吧，不必在慕尼黑训练了，你就回东京呆一段时间吧。”
“谢谢了。”
谁都没有想到那次退赛只是一个开始。
第二天，不二宣布因伤退出赛季剩余的所有比赛；一个星期后，不二周助宣布因伤退役。
从汉堡返回慕尼黑，天色已晚。
在感谢过团队本赛季的支持并表达歉意后，不二径直返回了住处。
公寓一片黑暗，只有三楼的房间透出一点淡淡的光。
不可能是手冢——不久前才刚收到他从海地寄来的明信片——从两年前伦敦之别后，两人再没见过面，合住的公寓也只剩下自己一人，除非是……没再多想，不二快速的打开了门。
是手冢的父母。
他们正细细摩挲着摆在吧台上的照片——那还是两年前温布尔顿胜利后的合影——老人家听到声响回过头，正对上不二疑惑的目光。
“不二君，很久不见了。最近还好吗？”手冢彩菜笑着问候。
“有劳挂念了，现在还好呐。阿姨和叔叔怎么会突然来呢，手冢不是还在海地吗？”
“这些年还要多谢不二君的照顾，幸好有不二君。”彩菜仍旧微微笑着，只是那笑容苦涩，“国光，国光已经回家了，我们，来帮他收拾些旧物。”
其实早该猜到了。
不二喃喃：“应该是我谢谢手冢的照顾，一直住在他这里麻烦他了呢。只是，他怎么会突然回家，怎么……会？！所以，他有说什么吗？”
彩菜慈爱的目光停伫在不二身上：“没有呢，国光他什么也没留下。不过，这些，他可能更愿意留给你。”
顺着彩菜所指的方向，不二看到了两个箱子，覆盖着白布，静静地摆在沙发后。
颤抖着手掀开白布，不二深深呼吸。
Chapter2 遗物
手冢父母最后还是婉拒了不二的留宿邀请。
偌大的房间，最终还是只剩下一个人——作为网球选手的他在全世界奔波——现在，他随着教练停留在德国，手冢却随着MSF奔波于世界。
箱子打开，物品井井有条，说是遗物，其实东西并不很多——数本日记压在最下方，上面叠着一沓料理券；另一只箱子里，是两把网球拍和十来个签着不二周助名字的网球。
不二知道手冢有记日记的习惯，国中时拜访手冢，还小小的嘲笑过他的日记，永远都是时间、天气、今天发生了什么、反思自我，“固执得不知变通”，曾经他是这样带着一丝恼怒评价手冢。相比于自己的随意自在，那个人骨子里有着不一样的骄傲，绝不轻易言败，追求刺激与追求胜利，在多年后的如今，他终于可以坦然了。
翻过用曲别针固定齐整的料理券，全是自己寄给他的，看看日期，都已经是十年前的了。
不二还记得许久之前收到的料理券，那是手冢在美国参加大满贯青少年组获胜后寄回来的。那时越洋电话，自己顺嘴提起了喜欢的Cajun料理，这个家伙就特意找人要了一份寄给他，完全不考虑身在日本的自己享用不了美食的事实。后来不二自己到了美国打球，反而收集了更多的料理券寄给远在德国学医的手冢，没想到被手冢精心收藏——你肯定不知道我把那张料理券收藏在哪儿了——不二转头看向橱柜里的美网奖杯，那张早已发黄的料理券还不知道原主人的遭遇，依旧等着那人发觉。
有意无意，不二拿起了球拍。
汉堡退赛以来，这是不二第一次拿起球拍，他思绪流转，不自觉的颠起了球。一下又一下，不尽兴的不二把每个球都颠了一遍，最后，还是黯然放下了拍子。
那些小球滴溜溜的在地板上转了好几圈，慢慢的滚到不二身边。球上的签名都是不二的，从初出道时的清爽字迹到成名后的随意甚至潦草，几乎可以算作是他近十年来的见证。这家伙，虽然只去现场看过一次比赛，当球迷倒是尽心尽力啊。
想到这儿，不二下意识的看了看手里的球拍，果不其然，正是自己常年惯用的那款，而箱子里另一把，看得出球拍很有些年头，拍线已经松垮，避震粒也脱落了好些，拍柄底部是标志性的“T”，正是手冢出国前自己特意送他的礼物——怎么说也是曾经横扫青少年组的大杀器，竟然就这样随随便便的放着——不二摇了摇头，决定第二天请个穿线师傅好好修理这拍子。
天色渐亮。
不二揉了揉眼，把散落一地的本子和球慢慢收回箱子里。
一本精致厚实的本子引起了不二的注意，印象中的手冢一直坚持用普通的摘抄本记录，而如此漂亮的本子更像是自己的风格。
不二小心地打开，果然，表面上是本子，实际却是个小型收纳盒，里面放置了一叠明信片，原来，还有未寄出的吗？
雪山。——是在瑞士旅行的时候？
瀑布。——这家伙什么时候爱上看瀑布了？
蓝天下的法拉盛。——是连续失利后一举夺魁的美网么？
全英俱乐部。
墨尔本公园。
罗兰加洛斯。
……
那些泛黄的明信片上一座座世界知名的球场昂然簇立着，背后的字迹因为时间过去许久的缘故已辨认不出。
因为深爱，所以难以背弃。
那段没能参与的岁月，那些深深遗憾的错过。
已经做过处理的左手又开始生生作痛。
Chapter3岁月
慕尼黑的雨来的有些急促。
陪着手冢父母打点完在德事务后，不二终于下定决心向自己的团队宣布了暂时退役的计划。不出所料，众人都十分吃惊，毕竟不二还很年轻，还是世界第一。
“不二君，恕我直言，这个决定实在是草率。你才27岁，正是巅峰的年纪。职业赛场不进则退。现在网球科技日新月异，现在暂时退役，来日即使复出，竞争力也会下降。”教练罗伯特直率地表达了自己的观点。
“罗伯特，我只是突然有些累了。或者，就这样急流勇退也不错啊。”
罗伯特一愣，随即摇了摇头。自己的弟子的性子他最清楚不过，这个看似云淡风轻的男人实际上有着非比寻常的决断。他若有所思地开口：“不二君，你是我所见过最有天赋的球手。你为什么会选择成为职业选手？真正的你究竟在哪里？”
很久以前，也曾有人问过他类似的问题。
室内静谧。窗外风雨大作。
时间仿佛倒流到十多年前那个同样电闪雷鸣、风雨交加的午后。他耷拉着脑袋，浑身滴着水，眼中是狂热与兴奋。那个冷峻的声音在说：“真正的你究竟在哪里？”
他当初是怎样回答的呢？
刺激。
然后是反问。
而那个人清晰笃定地说“称霸全国”。后来，他果然实现了誓言。
那么现在又为何奋斗在这方球场上？
不二哂笑。
多年之后，那个振聋发聩的问题依然困扰他。
想要去到更高的地方，却是孑然一身。
半晌，罗伯特拍了拍不二的肩：“不二君，既然已经决定了，那也只能祝福你。不二君，你是一个聪明的家伙，不要被一些简单的的事情迷惑啊！”
不二颔首微笑：“各位，抱歉了。不过我们只是暂别罢了。也许会比较长，但相信那个契机会到来。无论如何，罗伯特，感谢你这么多年的悉心照顾。接下来，就交给我自己吧。”
十多个小时的空中飞行，不二回到东京。
在召开新闻发布会宣布暂时退役后，不二又在慕尼黑盘桓了两个月有余。一是为了躲避记者，二来也想放松一下自己。
不二周助退役的消息震惊网坛。由于事先并无征兆，各家媒体都在揣测，想一探究竟，而不二也只是在官网上宣称“左手及背部拉伤、精神不济”，之后便闭门谢客。
受伤是真的。发布会后，不二本已有所好转的左手再出问题，医生诊断后是长年疲劳性损伤，甚至牵扯了背部的旧伤。现在，他整个肩部无法完全发力，不二也只能苦笑接受这一现实。
从汉堡回来到宣布退役，前后紧绷了一个星期的神经终于断了。连着几天卧病在床，手冢父母不放心，又照看了他半个月才返回日本。他们都是和蔼的人，彩菜阿姨更是让不二想起远在美国的母亲。可是这么好的人，却失去了他们引以为傲的儿子，连笑容都带着一丝哀伤。
交谈中才得知手冢的爷爷尚未知晓这个不幸，他去了神奈川休养，只是又能瞒多久呢？这位可敬的老人幼时不二见过很多次，不苟言笑，持重却愈见温和。不二几乎可以想见手冢老年的模样。只是，没有机会一验了。
不二由美子来接不二，见他有些寡言，眉目之间颇见旅途艰辛，便劝说道：“改天再去也一样，手冢君不会在意的。”
不二没有言语。
他之所以今日回来，是大石通知他今天手冢本家要为他作法事。他错过了手冢的下葬，不想再错过法事。
到场的人并不多，都是手冢家亲近之人，青学同伴中，除了他便只有大石了。
事毕，大石送他回家。
多年不见大石，他更加沉稳从容，也不像过去那般事事操心，只淡淡说了句：“英二他们见不得这个，让我来陪陪你。不二，你要保重。”
“大石”，不二些微茫然，“我们上一次见面是两年前。再也见不到了。
—那时他刚结束在以色列的工作，便问我是否搬到慕尼黑和他一起住。你知道，早些年我主要在美国训练生活，离我的父母更近一些。后来，便有打算跟着罗伯特去欧洲，那边网球发展更出色一些。正好，我就答应了他。
—真是神奇啊，他那样专注工作的人也会休假。我当时正在备战法网和温网，就邀请他到伦敦看球。
—我其实很怕跟他提起网球，总觉得是他的心结。他自己倒不甚在意。大石，你要是在场，肯定也能看出来，手冢他，一直都舍弃不了网球。”
“不二。”大石扶他，眼中担忧。
“大石，你知道么，那家伙还用过假名写网球评论，真是个骄傲的人！
—他倒是坦白了这事。看了我七场球，写了几千字评论我的技战术和优缺点。罗伯特都呆了。
—那时候我因为他没提前告知我申请了MSF正呕着气呢。他去机场的时候，还故意没去送他。
—就这么错过了。”
最后一句散在风里。
“不二”，夜风里，大石的侧脸看不清楚，“去年春天，手冢曾休假回东京探望他祖父，你知道的吧。”
“是，收到他的明信片了。”
“那时，我送他两只钓竿。他收了一只，另一只刻了你的名字寄放在我这儿。反正他不在了，我就自作主张把那只钓竿送你吧。”
不二神色霎时有些吃惊，他迅速扯出一个笑，转眼看了看身后的手冢家本宅，目光悠远。
“大石，我不接受。”
下篇 看得见风景的地方
Chapter 4 旅途
越前来拜访的时候，不二正和自己的基金会负责人沟通事宜。
一年来，不二一直在千叶养伤。父母和裕太都在美国，由美子长居东京，不二一人倒也自在。
越前是来邀请他打表演赛的。不二并不大乐意，越前却表示想要介绍一个人给他认识。不二心有所动，正好又可以为基金会筹款，便敲定了两场赛事。
第一场表演赛定在瑞士。
世界各地来来去去，不二却从没到过瑞士参赛；德国与瑞士相近，也未有游览之想。倒是手冢，加入MSF前经常往来两地。
年来首次触拍，不二颇有新奇之感。热身过后，立于蓝色球场，久违的快感涌上心头。对面那个男人，仍是少时倔强的模样，压低帽檐，挑衅说着“你还差得远呢”。不二失笑，接受挑战：“想战胜我，你还差得远呢。”
比赛酣畅淋漓。双方并未真刀实枪地对决，而是大秀花式技巧。越前攻势如潮，不二则四两拨千斤地将反击球一一展示，博得阵阵喝彩。
最后一球，不二不紧不慢地拍着球，看着狂热的观众，看着最强的对手，深吸一口气，时间停滞。这是他想要的舞台，这是属于他的舞台。
球抛起，不二闭眼，感受微风拂过面颊的轻柔，大力击球。黄色的小球底线死角落地，滴溜溜地回滚。零式。
花白头发的男人起身自我介绍皮特.波多时，不二才恍然大悟，原来是网球界有名的评论员。
“听越前说，是您想见我一面？”
“除了见你一面，也是想归还一样物品。”
波多含笑递过手里的东西，不二低头一看，是护身符，绣着“国光”字样，样式古旧，颜色也黯淡。
“如你所见，确实是手冢君的物品。”
“您认识手冢？”不二迷惑了。
“事实上，除了网球评论员这个身份外，我还是一名登山教练。多年前参加雪山救险而结识手冢。当时他还年轻，旧伤初愈，独自旅行。在瑞士登山时，遇到雪崩，得益于他的冷静，才将那些登山客一起救下。这护身符便是那时拉下的，结果一直忘记给他。”
“之后，他返回慕尼黑求学，时常到瑞士登山，也兼职过登山教练。我们也因此熟识。他真是厉害的家伙呢。”波多笑容满面，似是回想起年轻的事。
不二很少听手冢提起旅行求学的事，甚至连遭遇雪崩只在明信片中一言带过，此时重听，不觉有些遗憾。
“不二君，你是个天才。手冢君以前提起时我还不大相信，后来亲眼观战才知道，君诚不负此声名。退役实在可惜，但愿还能见到如今日这般绝顶的球技啊。”
不二略略苦笑，感谢他的赞赏，心绪一时茫然。
十年前的手冢，十年前的自己。
那时的他正面临人生最重大的决定，最终他选择了坚持网球；那时的手冢也面临人生最大的挑战，最终还是放弃了网球。
人生的不可捉摸大约就在此。
国中时手冢最早决定网球生涯，而他则是风一般的心性。斗转星移，诸多的因缘造就轨迹的交叉，而后越偏越远，直到现在，彻底再无交集。
如果重回当年，又能如何选择？选择又能如何？世上事最是变化无常。
纽约，美国。
因为还要履行表演赛的约定，不二并未回家，而是住了酒店。在瑞士又一次听闻手冢的事，让他有些失落。原本是一生最妙不可言的缘分，到了成了心底不可言说的伤。
一时兴起去了两人都非常喜欢的cajun料理店，却发现不日关闭的布告。一个人吃着料理，心思却飘到千里之外的慕尼黑。
手冢的公寓不大，却有一个特别装修的厨房。不二初到时打趣他：“你这么忙碌的国手竟有空下厨？”不想手冢立刻回嘴：“可不就是给你准备的。”弄得不二尴尬不已，浅笑着掩饰过去。
同居两周，不二忙着训练，手冢休假没有正事，便钻研厨艺。不二品尝着手冢变着花样的料理，心里偷笑，面上却淡淡的：“被你养胖了，跑不快了，丢了冠军，你得负责啊。”手冢气定神闲：“不介意养你。免费食客还是养得起的。”
纽约的冬天，冷意扑面而来。不二漫无目的地开车，脑海里始终是手冢，少时清冷骄傲的男孩，球场上狂热执着的战士，成年后沉着温和的医者，偶尔机变睿智的知己……
年初的生日，不二收到世界各地的祝福。原本有人答应会回来陪伴，最后也只剩下手冢母亲送来的芥末蛋糕。
突然的鸣笛惊到不二，猛然一刹车，又缓缓将车停到路边。抬头一看，正是麦迪逊花园广场，预订的表演赛场地。
呵，网球。
Chapter 5 你我
不二重返纽约是在九月的一个傍晚。
深秋时节天气渐凉，仅着单薄西装的不二被裕太和由美子好一阵数落，他并不答话，只是微侧了头，细细聆听，笑意盈满双眸。
年前美国表演赛后，不二返回千叶休整一月，便飞赴德国，开始了“不二基金会”的全球之行。半年多来，从中东到非洲，再到美洲，行程颇见艰辛，他也愈发精瘦，神采风度却更胜从前。
此次重返纽约是应邀做美网解说嘉宾。今年美网阵容格外强大，除了青年才俊，还有不少年过三十的老将焕发第二春。不二心有戚戚，颇有些怀念法拉盛狂风肆虐的周一夜晚。赛后，越前代表日本网协正式向不二发出邀请，请他担任日本代表队的领队及随队教练。不二略有讶异，正犹豫之际，越前一口道破他的心思：“前辈需要更多的训练以便复出，我来做对手不正合适么！”
“哈，越前这么有信心？”
越前一撇嘴：“难道不二前辈没有信心？！”
“龙马，为什么会开始打网球呢，只是因为南次郎前辈么？”
“虽然一直很想打败那个老头子，但是，打败他之后呢？手冢部长的话我还记得，所以我要打自己的网球，因为我喜欢网球。不二前辈，难道只是为了追随部长么？”
“追随么……其实，也不是。”
最初相遇的时候，只是觉得那是一个球打得很好的家伙。认识越久了解越多，开始期待着两个人的对决。要放眼世界——在全国大赛的时候他做到了，反而在U17的赛场上又被那个人束缚。总感觉追上了那个人，却又很快被他甩在身后。U17那场惨败，真正唤醒了不二心底对网球的期许。
“龙马，我曾经以为是那样的，但不是。我有自己的比赛风格，我为自己的胜负做主，从前还以为能与他并肩就好，其实，我想看到不一样的世界。”
基金会最后一站定在海地。
不二原本不想到场，最终还是出席了活动。那天上午，他到海地一家孤儿院探望战争中受难的孩子，与他们一起玩耍，游戏中不慎掉了护身符。他找得有些急，几乎是气急败坏。晚间，孤儿院的一个老师带着孩子来送还他的护身符。那个孩子腼腆地看着他翻着护身符里的东西，小心翼翼地问着：“大哥哥也认识手冢哥哥吗？”
不二呆住。那孩子仍是可怜兮兮的样子，攥着老师的衣角，口中讷讷。
那护身符是之前波多所交还，不二贴身收藏，还在里面放了两人的唯一的合照。
“对啊，大哥哥认识他，那你是怎么认识的呢？”
“是手冢哥哥救了我们呀。我和弟弟被埋在房梁下，是手冢哥哥带着老师把我们挖出来，也是他给弟弟做的手术呢。他还给我们讲了好多好玩的故事呢。老师说，手冢哥哥是医生，我长大也想做医生呢。”孩子兴奋地说着，连比带划，还不停地瞅着笑看着他的老师，一副乖宝宝的模样。
“想要做医生呀，”不二轻轻笑，“那从现在开始要好好听老师的话，以后，大哥哥送你去读医学院当医生好吗？”
“真的吗，我以后可以当医生吗？”孩子咧着嘴巴，不敢相信的样子。
“真的哦，大哥哥和你打赌，以后肯定是一个好医生，就像你手冢哥哥那样。”不二笑着摸摸孩子的脑袋，轻声说道。
思绪流转，从千里之外又回到纽约，不二看着已经和他一般高的越前，慨然一笑：“没有人会为了别人打球的吧。我也不例外呢。我只是，想好好看看，站在世界之巅的风光。”
不二约莫还能回想起自己年轻时在美国打球的生涯。那是网球盛地，世界各地的青少年球员都聚集在此。他并不突出，个头不高、力量不足，步伐也有待加强，而最终突出重围笑傲网坛，支撑的不正是这样一份深爱吗？
赛场如战场。现在，征战赛场多年的不二，心底那些曾经的激情、对胜利的绝对渴望，再度复苏——所以不二周助不会轻言放弃，所以不二周助才是世界第一。
真正的不二周助一直都在，站在赛场上，战在赛场上，无论对面是谁。
“所以，不二前辈算是答应咯？”越前兴致高昂，“接下来的日本公开赛，不二前辈要和我来一场吗？”
“如果是你的私人邀请，我不介意呐。”
所有伤痕终会愈合，所有孤独终有去处。
手冢已经在网球之外见识过别样的精彩，不二也会在继续网球别样的精彩。
Chapter 6 再见
时近年底，要说最郁闷的人是谁，莫过于越前龙马。北美硬地赛季以来，他大伤小伤不断，最终只能因伤退出美网及年终赛事；而要说最忙碌的人是谁，莫过于不二周助，作为日本队的领队及越前的教练团队一员，为了越前退赛及日本队戴维斯杯无将可用的困境可谓心力交瘁。
一年来，跟着越前满世界比赛，不二心内的比赛欲望也愈烧愈烈。他不是一个安于平静的人，虽然处事潇洒，网球，却始终是割舍不下的执念。原本打算年底的表演赛正式复出，现下，越前的伤情促使这一决定提前。
心意立定，不二便着手联系他的团队。三年来，他和罗伯特时有联系，教练也非常赞同他跟随越前和日本队比赛，一来有助于保持状态，二来也能重新熟悉职业网坛。
“不二君，这次是决定了吗？”尽管答应和理疗团队先行返回德国准备事宜，罗伯特仍旧不放心。
“罗伯特，真正的我在哪里，不正是需要你亲自见证么？”不二语带笑意。
罗伯特微愣，继而失笑：“是了，正是要见证你的天才的时候。沃尔法特那家伙，和朋友合开了理疗室还觉清闲，正要你来督促督促他啊。”
不二放下电话，想着往日沃尔法特大大咧咧工作狂的模样，心中一阵暖意。刚刚结束放松训练的越前正好走进休息室，见状略有些忿忿不平的叫道：“不二前辈。”
“啊哈，龙马，今天的恢复性训练怎么样？”不二颇为关切，准备和越前的理疗师谈谈。
“哼。不二前辈，下次正式退役的纪念赛，我一定不会错过。”越前仍然有些不爽。不二轻笑出声，这家伙，满心眼里只有比赛，之前计划在和越前的表演赛上复出，现在提前了，他反倒不高兴了。
“那么，现在小试一球？”
戴维斯杯决赛新闻发布会。
“不二君，复出是早有计划吗，为何选在这一时机复出？”
“正如大家所知，这一时机当然是为戴维斯杯。而复出也确实早有计划，作为职业球员，规划职业生涯与规划一个赛季同样重要。当然，我很感激球迷朋友的关心。过去三年，我一直饱受伤病困扰，现在已经完全康复。网球是我一直钟爱的事业，我不会放弃。历史上那些伟大的球员从未因为伤病而倒下，当然我也不会是其中一个。在以往的网球生涯中我曾拥有相当的荣誉，但那已经是过去式。重新出发，是答谢球迷也是对我的国家的敬意，也是，我所承诺——人只能被自己打败，但唯一不会失败的也只有人本身。”
“不二君，对越前有什么要说的吗？”
“越前是很棒的选手，他也是我的学弟呢。现在他正受伤病侵袭，不过，想来他不会在意这一点。真正优秀的选手，不会拘泥于伤病困扰，而是能够更加合理安排赛事以避免不必要的伤害。相信越前经过这一次的挫折会更加稳重。”
“不二前辈，你，已经可以了吧。”
“从来都没有不可以过呐。越前，未来还很遥远，我也从没有停止对网球的探索与热爱。”
“不二前辈。”
“龙马，意外是很多的，我却只想经历每一天。”
《不二周助回忆录——关于你、我和友谊》
当我还是少年的时候，你是我关于未来的一个梦。
过往的许多岁月里，我一直不曾把你好好思索。你出类拔萃以至招人嫉恨，却始终宽以待人，你愈是严以律己我便愈觉距离遥远。曾经你问过我真正不二在哪里。很多时候我对教练对世界也对自己说，在那里，那里有球场，有观众，有无与伦比的关于网球的绝妙技巧与无限刺激。其实一直没有告诉你也告诉自己，在你心里，你所想所见所念的那个人，就是真正的不二周助。
你不是一个囿于情感漩涡的人，正如我也不是一个坦率的人。但已无妨，你既离去多年，我也时日无长。我的一生顺遂，事业有成，家庭幸福，孩子们都很好，朋友们也还好。
Tezuka，致以我们的情谊。
附注：一些小解释，算是我的小小恶趣味。
故事背景：由于XF已经画出部长未来获得温网金杯，所以本文大约只存在于平行世界
温网冠军：能获得草地大满贯温网冠军的选手无一不是天才，故将不二的第一个冠军设在温网
MSF：无国界医生组织【法文：Medicins Sans Frontieres】
戴维斯杯：以国家为单位的网球团体赛事。国际上称得上网球大国的国家大约有美国、澳大利亚、西班牙、法国、德国、俄罗斯等等。日本队能打进决赛，简直可称奇迹。
理疗师沃尔法特：名字来源于拜仁慕尼黑及德国国家队的神医，著名的运动医学专家【网王里部长前往德国求医其实就是他的诊所】【德语里，沃尔法特的意思就是“健康之
旅”】
教练罗伯特：名字来源于全满贯得主莎拉波娃前教练、法网冠军李娜的现教练，罗伯特卡洛斯
法拉盛周一夜晚：美网从今年起，男单决赛改为周一晚进行。另，美网最著名的则是其飘忽不定的大风，但据悉，美网已决定为阿瑟阿什球场加盖顶棚
皮特波多：网坛著名评论员兼乌鸦嘴，被他看好的选手无一例外的成绩不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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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一篇
The Last Bow
Chapter1
来自日本NHK电视台的现场直播报道
“观众朋友们，这里是日本网球队戴维斯杯的新闻发布会。今年，日本队首次打进戴维斯杯决赛。相信每一位球迷都不愿错过这场网球的饕餮盛宴。”
“众所周知，此前，日本天王越前龙马已经因伤退出了美国网球公开赛及亚洲赛事，对于志在夺冠的日本队无疑是巨大的损失。面对实力强劲的西班牙队，不知日本队有何应对之法。”
……
“新闻发布会现在正式开始了。首先入座的当然是毋庸置疑的世界第一越前龙马，他在之前一年突然爆发，连夺温网美网冠军。接下来出场的还有新近崛起的小将，他们的表现也非常出色。”
“现场突然爆发出了一阵欢呼，让我们看看，是谁掀起了狂潮。是……是不二周助，日本队的领队。不二周助是日本首位实现全满贯的选手，也只有这位前世界第一才能有如此巨大的号召力。不二周助三年前意外受伤，随即宣布退役，但他一直活跃在公众视野。他的基金会长期支持世界医疗慈善事业，他本人也是联合国亲善大使。”
……
“啊，果然如大多数球迷所料，一开始，越前龙马就坦陈因伤缺席本次戴杯决赛——谁将代替他成为日本队的主力战将？”
……
“意外，太意外。大多数的球迷都没有料到，不二周助先生竟然宣布他将在这场决赛复出，令人惊奇也令人兴奋。伤退三年，天王归来，剑指戴杯。让我们共同期待日本黄金一代的辉煌。”
“作为日本有史以来最为出色的网球选手，不二周助的一言一行一直被关注，来听听他关于此次复出的说法。”
“‘很感激球迷朋友的关心。过去三年，我一直饱受伤病困扰，现在已经完全康复。呐，网球是我一直钟爱的事业，我不会放弃。历史上那些伟大的球员从未因为伤病而倒下，当然我也不会是其中一个。在以往的网球生涯中我曾拥有相当的荣誉，但那已经是过去式。重新出发，是答谢球迷也是对我的国家的敬意，也是，我所承诺——人只能被自己打败，但唯一不会失败的也只有人本身。’”
……
……
“感谢观众朋友的收看。祝福我们的国家。”
Chapter2
来自ATP官网的采访报道
《浴火重生天王归来 天才不二巅峰时刻》
日本天王不二周助三年前在参加德国汉堡大师赛时意外因伤退赛，随即宣布退出网坛。但昨日，天王不二宣告复出，首秀是即将举行的戴维斯杯决赛。三年时间，男子网坛风起云涌，这位为誉为“天才”的选手将带给我们怎样的惊喜，请跟随我们一起探访不二周助的精神世界。
A：不二，先来问候一下所有关心的朋友吧。
F：好的。呐，我是不二周助，很高兴能与各位重逢。
A：来说说这次的复出吧。是什么促使你做出了这样的决定？
F：我的国家需要我。我想，也许我也可以为我的小学弟作一点点榜样。呐，越前，打败我还早着呢！
A：哈哈，越前龙马君想必已经收到你的挑战书了。
A：当初在汉堡退赛时没有人想到你会突然决定退役，能说说当时的想法吗？
F：唔……坦诚而言，促使我退赛的原因是左手腕的拉伤。
A：但众所周知，你是一名右手选手。
F：是的。但是，我的左手属于另一个人。很遗憾，他无法到场。他是一名左撇子，而我把自己的左手交给了他。那是很意外的伤害，我在赛前练习突然拉伤，因此不得不做出了退赛的决定。
A：这位“他”是指……
F：很抱歉我不愿说出他的姓名。当然，我知道有相当多的人不解当时的退役。我愿意坦诚，是因为一位挚友。我的生命与他共享，因此当他遭遇不幸，我也遭受了深刻的打击。几乎有一年的时间，我一蹶不振。
A：你花了三年的时间来克服吗？
F：呵，不是三年，是一年。在那段岁月，我确实感到了莫大的悲痛，但同样幸运的是，这位挚友支撑我走过了艰难的路。事实上，在去年我已经恢复了正常的训练。
A：那么，选择戴维斯杯的时机复出有什么深刻的含义吗？
F：可能只是想学学他，承担一些应当承担的责任吧。成为支柱。呐，越前，你准备好了吗？我还没准备让出日本第一的名号哟！
A：不二选手真是相当有趣啊，也非常关心越前选手。
F：可能，只是想看看他变脸的样子呢！
……
A：不二还有什么想对球迷朋友说的吗？
F：感谢各位多年来一直的支持。我也不吝以冠军报答。……呐，TEZUKA，你会听见吧。
Chapter3
来自中学生《网球月刊》井上守的报道
日本黄金一代【附 XX届全国大赛冠军队伍照片】
武士南次郎的故事已成为传说。现今的日本男子网球黄金一代的杰出成绩大大激发了国民的网球热情。不二周助、越前龙马领衔，了解不一样的黄金一代。
【天才不二】他是日本当之无愧的第一人。包揽四大满贯，连续2年年终第一，17个大师赛冠军。他来自千叶，就读于青春台青春学园，18岁进入东京大学，随即退学转入职业赛场，21岁在温布利顿获得首个大满贯。……
【武士传人】越前龙马。武士南次郎之子。最年轻的大满贯得主……就读于青春台青春学园，未满18岁即转入职业赛场，随即夺得澳网冠军。现世界排名第一……
……
回顾黄金一代的诞生，大多崛起于15年前的一场网球盛事，十年一遇的高手对决，全国中学生网球大赛。在那场比赛中，还有许多才华横溢的天纵之才，例如幸村精市【著名插画师】、真田弦一郎【东京警视厅】、迹部景吾【迹部财团总裁】……他们中的大多数现在并没有从事与网球相关的职业，但作为亲身参与的见证者，笔者感到无比荣幸。
又讯 在这一批杰出人才中，还有一位不得不提及的手塚国光，即天才不二和武士越前口中的部长。这位曾被视为日本网球界希望的未来之星在16岁时远赴德国进修，并在次年横扫四大满贯的青少年组。令人遗憾的是，因为多年的手伤与肩伤，他最终放弃了网球事业。据悉，他的手伤是国中时遭人嫉恨泄愤砸伤所致，在德国，又被同俱乐部的学员二度砸伤。他之后选择了医学，在临床医疗工作三年后加入了无国界医生组织，辗转世界各地进行人道医疗救援。但在中美洲救助时被炮弹击中，年仅28岁。
【迹部】：本大爷永远的对手。
【幸村】：手冢君，很遗憾未能与你一圆网球之梦。
【越前】：部长……
【大石】：手冢，青春学园会是最棒的，你也是。
【不二】：呐，你食言了，所以我也食言了……
Chapter4
To Fuji
From T.K.
不二
我期待能攀上更高峰。——来自德国慕尼黑
不二
人总是要见识过浩瀚才能体会自己的渺小。攀登的道路艰辛，期待你的到来。那必将是我最佳的动力。——来自德国汉堡
不二
还记得你喜欢的Cajun料理，确实是很棒的味道。随明信片附赠料理券一张。——来自美国纽约
不二
现在在东京，四月樱花烂漫，遗憾你不在。大石送了两只钓竿。——来自日本东京
不二
伤势已经无可避免。听闻你在美国已开始网球比赛，不要大意。——来自德国慕尼黑
不二
我需要你的左手。——未寄出
不二
不必担心。我现在瑞士境内。费德勒的家乡非常的美丽。随明信片附一沓照片——来自瑞士巴塞尔
不二
我曾想坠落。——未寄出
不二
昨日攀登马特洪峰。可惜你不曾同来。阿尔卑斯山脉宏伟绵延，遭遇雪崩，但侥幸逃过一劫。命运之沉重此刻方知晓。人只能被自己打败，但唯一不会被打败的也只有人自己。我相信已打败自己。——来自瑞士
不二
已结束旅行回慕尼黑，期待与你巴黎一会。——来自德国慕尼黑
不二
日前匆匆一会，你消瘦不少。不要大意，照顾自己。我已开始医学课程的学习，不知你会否在慕尼黑选修语言。这里是哲学与文学的天堂。——来自德国慕尼黑
不二
祝贺温网。——未寄出
不二
祝贺澳网。——未寄出
不二
祝贺法网。——未寄出
不二
你已至巅峰。我仍在寻找。——未寄出
不二
今日急诊接待两位犹太人。一个有趣的民族。已决定接受院方邀请前往以色列交流工作。——来自德国慕尼黑
不二
耶路撒冷。随明信片附照片四张——来自土耳其
不二
与你相识，是我最大的骄傲。——未寄出
不二
昨日一别，恐怕将有多年不能联系。我已决定加入无国界组织。和平与战乱，我已选择。恭贺温布尔顿的再次胜利。——来自英国伦敦
不二
生命最伟大的意义在于经历。这是片神奇的大陆。草原辽阔，峡谷深邃。种族繁多，战乱频繁。孩子们的笑容很明亮。想念你的笑容。——来自非洲
不二
我想你的眼睛比头顶的天更蓝。恭贺美网。——未寄出
不二
奔波两年。休假回到东京。祖父的鱼依然如初，青学的樱花非常美丽。在街头网球场遇见了迹部，他仍是老样子。乾让我转告，今冬等你与越前回来相聚，他的乾汁大有进步。我会尽力回来。转达我对越前的祝贺。——来自日本东京
不二
去年冬天未能回来，今冬尽力。随明信片附照片一张。——来自墨西哥
不二
这儿的仙人掌非常大。我已请朋友帮忙捎带一盆小仙人掌至东京，相信冬天你便可见到。将赴海地。安全，勿念。——来自墨西哥
不二
生命中最美丽的意外是你。这里动荡不安，许多家庭破碎。救援任务繁重。如不出意外，来年春天即可归国。祝福你的年终决赛。不要大意。——来自海地
……
Chapter5
来自戴维斯杯决赛现场
“不二前辈。”
“越前，怎么？”
“你已经没事了吧？！”
“龙马，意外是很多的。而我现在，只想经历每一天。”
不二周助用力的握了握球拍，迎着阳光，出场。
呐，TEZUKA，我终于决定，要遗忘你。
你也是我生命中最美丽的意外。
向你致以最后的敬意。
Chapter6
来自不二周助的回忆录卷首语
To T.K.
我曾经一度以为我会走不出那个阴影，但感谢你，我最终归来。我沿着你的路线一路寻找，追逐你的脚步。那是年轻的我不切实际的梦——总觉得和你在一起，无论多高的地方都可以到达。而事实是，我们走过了最漫长的时光和最遥远的路。然后我决定遗忘你。
你为我指出了生命最丰沛的情感，也指引了我的生活。人只能被自己打败，但唯一不会被打败的也只有人自己。你独自旅行了很长一段时间，甚至在雪山遭遇雪崩，那也许就是你改变的契机。因而你打败了自己。我带着我的基金会去了海地，那里的战乱已经停止，家园正在重建。呐，你知道么，那个你救助过的孩子认出了你——那成了我的契机——生命，果然是一种奇妙的馈赠。
我已经垂垂老矣。然而我的生活依然年轻。我的孩子们继承了我的事业，有网球，还有文学。年轻时我打网球，并在你加入无国界组织时到慕尼黑修习了文学。那里的确是文学与哲学的天堂。
很多年前，我决定遗忘你。
现在，我想重新记起你。英二、龙马、大石，还有青学的其他人，还有迹部、幸村、白石、仁王、真田……还有很多很多人我能记得。
这是我真正的致意，致以我们伟大的情谊。
From Fuji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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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10-31 23: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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