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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
发表于 2015-8-23 23: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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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二在半小时后见到了由美子。
他的姐姐身着和四周人同款式的特警制服，高筒靴黑色防弹背心和高高束起来的头发显得飒爽又干练。她掀开四周的境界隔离带，先跑过来抱了不二一下：“周助，没事了就好！”
由美子因为临时任务先回U17，才不得已托付大石，没想到居然发生了这种意外。
“我很好。”不二坐在医疗车旁，身上盖着护士送来的薄毯，耳朵上还挂着一只小小耳机。刚才细心的医生检查了他的身体状况之后确认他并无外伤，又询问是否需要精神疏导治疗，被不二拒绝了。对方于是把这个留给他，说是对精神有好处，不二听了才发现里面都是舒缓放松的音乐。
“听说我是向导大家都很照顾。”他笑眯眯地松开由美子，“意外地受宠若惊。”
“那当然，你可是珍惜资源。”由美子不无玩笑地拍拍他的肩膀，“抱歉我过来晚了，今天出勤，走到半路才听说列车上有劫匪，没办法第一时间赶过来。不过我在路上听说手塚已经到现场，就猜想你不会出大事。”
由美子这句话里的评价非常高，不二还是第一次听见自己的姐姐对于同僚有如此直接夸赞，非常意外地看了看她：“是的，如果没有他，我现在不是在医院，就是在给你录制绑架视频。”
他的姐姐冷笑一声：“如果你出了事，我会记得先揍大石，再端了那帮混蛋的老窝。”
她这句话听起来半真半假，但是不二知道由美子是认真的——血缘关系的哨兵和向导之间存在着普通精神连接也无法干预的特殊共鸣。这种共鸣生而存在，越是亲近的人之间越明显，也非常珍贵——因为普通家庭里出现一名哨兵或向导已经不易，更不要说复数以上了。
“大石好歹是普通人，不要太过苛求。”不二说。
“你错了，他是接受过训练的普通人。”由美子摇摇手指，“虽然比不上哨兵的战斗力，但保护一般民众和向导是他义不容辞的责任。”
“由美子说的没错。”大石从另一边走过来，“幸好你没事，不然我大概会难辞其咎，毕竟我是答应过你姐姐要安全护送你到U17的。”
他的脖子上缠着一层绷带，右手贴了几块创可贴。由美子好笑地看着他：“几个劫匪就把你搞成这样，我以为手塚不会放过你，说起来他上哪儿去了？我过来一路都没看到他。”
大石苦笑了一声：“他可没有那么闲，劫匪已经被制服送到附近的监管局，手塚跟着过去审问，让我看到你之后交接现场，顺便把不二先送进塔。”
“他如意算盘打得真精。”由美子把手里的枪甩到背上，无奈地叹口气，“好吧，周助你先跟大石回去，我晚点下班去找你。”
大石和由美子交代了一会儿，就带着不二离开了现场。
他们遭遇袭击的地方是在近城区的高架轨路上，出事后列车停在原地，车上乘客则通过打开降噪墙由充气滑梯疏导至地面。不二临走时回望了一眼，他的姐姐攀着绳索，轻盈地两下跳跃上了高架，隐没在隔离墙后。
“听说他们还带了炸弹，如果不是你帮忙拖延制止，事情会比现在糟糕百倍。”大石带不二上了车，列车上的其它乘客已经被安排上了客运大巴，只有不二和大石的车是专门特别准备的，“由美子说你是她见过天分最高的向导，我现在无比赞同。”
“是我们。”不二纠正他，“光凭我一个人可做不到。而且最终解决事件的不是那位呃，手塚先生？”
“他是我们这里最出色的哨兵，也是U17塔的总负责人。”大石说，“由美子没有同你提过？”
不二笑了笑：“她很少回家，在家里也几乎不提工作上的事。”
大石点了点头：“由美子隶属于‘塔’中最精锐的一支分队，执行的任务也是最高机密级别的。”
“所以……”不二试探性地问，“那位手塚先生是你和姐姐的上司？我可以这样理解吧？”
“差不多可以这样理解。”大石说。
不二点了点头，窗外房屋在不停地倒退。这里属于郊区住宅区，刚才的事件也惊动到了附近的居民，不二从高架桥上下来的时候看到有不少人聚集在地面，四周建筑物里也能看见晃动的人头，但警备队的执勤人员们早已拉开了警戒线，划分出隔离带，疏导了人群，一切显得井然有序，全仰仗于现场指挥出色的协调调度能力。
而比这更让他感到惊讶的，不仅在于这名现场指挥可以在调配的同时第一时间出现在现场救了他，而是U17的“塔”总负责人，居然是一名没有向导的哨兵。
这件事他没有开口问大石，一方面是觉得事情太过私人化，另一方面如果当大石反问他如何知晓的，不二不知道自己应当如何回答。
他虽然没有接受过系统的向导培训，但他也知道一些向导的基础知识，以及向导本能天生拥有的技能。
在车上面对劫匪的时候，不二是有意识侵入对方的精神系统，通过观察对方精神状态进行攻击和判断，事实上他的行为依旧冒险，如果对方是接受过专门训练、掌握了五感屏蔽能力的哨兵，不二的会被很快发现和拒之门外。
而对于经过系统培训，且没有刻意对对方进行攻击性精神入侵的目标，即使是拥有极高精神感知力的向导，也不可能在一瞬间了解对方的精神状况。因为哨兵向导是两个领域方向的“特异功能”，如果彼此的精神世界能够随意感知，那“精神结合”也就毫无必要性可言了。
但今天，当不二从列车窗口跌进手塚怀里的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好像摸到了某种“物体”。
那件“未知物体”伴随着某个画面从他眼中一闪而过，不二还没有抓住，手塚就把他放开了。他很难去形容那种感觉，就好像自己的精神本质和手冢的精神本质碰触了一下，触感鲜明，赤裸过肌肤相贴，导致他虽然面上看不出来，落到地面才勉强平复心跳。
他不知道手塚是否也有感觉，也许他知道些什么——不二在手塚与大石谈话的时候尝试过再次用精神波接触，意外又意料之中地碰到了手塚的精神屏蔽墙。
而对方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地转身走开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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