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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TF] Faith~Another Universe (没更新不用进来了)
呃,发现这边忘了放一份。和最初设定略有不同的发展,不过后来觉得也许这样更合情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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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ith·another parallel universe
1.
“Oshitari中尉不在的俱乐部,少了一半的魅力。”
下午4点半的赫柏[1]俱乐部不及晚上喧闹,却依然充满了往来身影和笑语。男人们大多穿着军服,女人衣着鲜丽,带着与战争不相称的焕发容光。他靠在角落的沙发里抽着烟,偶尔和走过的相熟军官打个招呼。除了像他这种不想来段动人时光的,进来的人很快都能找上伴。战争让所有的人不放过眼前每一个可以欢愉的机会,无论男女。
然后,他看到Shiba和一个穿蓝军服的年轻人搂着从楼梯下来,他们跟俱乐部的大多数人一样端着鸡尾酒。她见到他,立刻甩掉那个年轻人,朝他走过来。
“我理解Yushi对于皇家空军平均受欢迎程度做出的巨大贡献,”他在沙发里换了个姿势,懒洋洋地接受她不满的俯视,“他那个中队的轮休临时取消了,Sakaki上校认为德国人不会让这么好的大晴天白白浪费掉。你有个强大的情敌,亲爱的。”
她的神色立刻担忧起来。这几个月飞行员伤亡率高得吓人,空袭柏林使得希特勒对伦敦的轰炸指示几乎到达疯狂的地步。“天啊,他们要让他一直上天到被打下来吗!”
淡蓝的眼俏皮地冲她眨了眨,“哦,你知道,Atobe爵士嘴里的那条土狼跟猫一样,有九条命。”
Shiba显然还有话要说,然而那个被她甩下的年轻人已经找了过来,她只好转回身去。
这时门口出现了一群精力充沛的皇家空军小伙子们,推推攘攘地拥进来,看样子都喝了几杯。最前面的是151中队的Momoshiro上士,胳膊底下夹着个矮个子,直直冲他过来,带着一贯的大声,把那矮个子往前一推,“嗨,王牌,告诉Echizen这小子怎么一天就打下五架家伙来,他想超过你想得快哭了。”后面一堆人幸灾乐祸地闹着说真可怜啊直接哭就好了嘛。那个叫Echizen的飞行员咬牙切齿地甩开他的手,竭力摆出一副不屑的样子。
他微微一笑,轻轻松松地吸了口烟,“飞到他们鼻子跟前,比他们早开火,然后他们就掉下去啦。很简单。”
如果你还没被打中的话。
看看表,他站起来往外走,冲身后媲美鬼哭狼嚎的轰笑声挥了挥手。
“好了,我得去看看我姐姐了。”
2.
黄昏的伦敦泛着浅淡的金光,红色双层公车醒目地行驶在繁忙的街道上,人行道上年轻女郎们都穿着薄薄的夏装,鸟儿般轻盈飘过。露天茶座的下午茶桌子还没收起来,人们正轻松愉快地把糖加进红茶杯子里。这个城市依然优雅而安适,仿佛在向强悍的德国人显示她的轻蔑。
Fuji穿过特拉法加广场,往威斯敏斯特桥走。那种情绪高涨的景象渐渐消失,战争的影响开始显现。离维多利亚医院还有两个街区的地方昨晚上被炸中,尸体早已被搬走,然而废墟还没来得及清理,残垣断壁带着焦黑的空空窗口耸立着。偶尔还能看到有人站在倒塌的房子前发呆。他踏上医院门口宽大的台阶,女皇雕像上一片烟熏的痕迹,不知道这位欧洲老祖母看着她的后代们正拼得你死我活作何感想。他想着,在门口掐了烟。
医院门前丝毫没有因接近夜晚而冷清下来,可预见的夜间空袭让已经疲惫不堪的护士们几乎不抱任何可以休息的指望。过了差不多一刻钟,Yumiko出现了。她看上去很憔悴,但见到他很高兴,伸出手紧紧拥抱了他。
“见到你太好了,我晚上能在外头待得稍微迟一点,可还是要回来一趟。你怎么样?”
Fuji笑了笑,“他们给了36小时的假,明晚去轰炸不莱梅[2]。”
Yumiko凝视着她的弟弟。因为在夜间飞行队,他带着长期昼夜颠倒的苍白,皇家空军中尉的军服皱巴巴的,淡栗色的头发没什么光泽,然而法国南部天空般的蓝眼睛正笑盈盈地看着她。那种漫不经心的轻快让她心痛。
他们去了希瑟酒店吃法国菜。即使在Yuta还没出生前就搬到了英国,他们的口味依然很法式。
焦糖布丁之后,他们喝了一点白兰地。晚餐上一直小心避免提及的事,终于到了不得不说的时候。
“上个月之后我就没回过去,家里怎么样?”
“葬礼之后Mizuki上尉把Yuta留在斯卡帕湾[3]的东西带了回来,衣服还有信和日记什么的,父亲花了好多天在收拾。母亲比他早一些承受过来,还能应付那些葬礼之后的头痛事。”Yumiko的视线从郁金香形的杯子上抬起来,看着他,“但是,比起来,他们更担心你,Syusuke。”
Fuji给了一个让她安心的微笑,“我很好,”他察觉到Yumiko注视着他包扎起来的左手腕,“轻伤而已。这个月我给打下来得稍微多了点,不过跟让我名下数字多了一半的那些德国飞机比起来,我觉得我干的还算不错。”
他的声音是一贯的柔和。然而Yumiko是他姐姐,二十多年的相处使她不会被他的勇敢幻像骗过。
“过去你没有把握的时候不会冒险。这可不像是好兆头。”
“德国飞行员里确实有些优秀的家伙。”他耸耸肩。
“你知道我想说什么,”Yumiko叹了口气,“我明白几乎每晚都要上天的压力,何况Tachibana少校和Saeki死了不到半年。可是Yuta葬礼上的你让我很担心。”
“因为我没哭得像个小姑娘?”
她忧伤地望着他,“Syusuke,上帝使人流泪并不是为了证明他们软弱。”
Fuji沉默了。他试图反驳Yumiko,说他没有因为战争和那些死亡产生任何动摇。然而事实是她说的每一句都正中要害——无论是飞行,还是他最疼爱的弟弟。
于是他放弃了。
Yumiko轻轻地覆上她的弟弟的手。
他脸上是无奈的苦笑,“姐姐,你再说我就连上天都不敢了。”
他说的是实话。
3.
送Yumiko回了医院后,漫长夏日的残晖也即将消隐。
Fuji在河边站了一小会儿。朝着泰晤士河入海的方向,水天之间一片昏暗,岸边的灯光在暮色里零星地亮着。在他目所不能及的地方,德国的夜间轰炸机大约已经起飞,正飞过被占领的法国的上空;而Atobe和Oshitari这会也许在毕京山空军基地[4]的军官俱乐部里消磨时间,等着夜里的截击指示。平静广袤的天空上,星子渐渐显出形状,却带着一种仿佛不真实的虚幻感。日复一日,一如往常,不管多少年轻人长眠不醒,依然将如此下去。他忽然烦躁起来,背过身去。
另一边的远处,照在伦敦塔尖上的最后一线阳光终于也黯淡下来,尽头地平线上只留下的一小片暗玫瑰色。他冷冷地眺望着,任不舍漫溢在脸上。
少年时代的他曾为了能迟些起床而讨厌透过窗帘的晨光,而如今每一次黎明的淡金色光辉都成为让他安睡的女神的恩宠微笑。
真是绝妙的讽刺。
他想起那些早上,他半梦半醒地咕哝着翻过身背对着窗户,过一阵就能听到走廊上的响动,家里人陆续起床,楼下厨房里传来母亲和Yumiko的轻快交谈,间杂着盘子刀叉被从柜子和抽屉里拿出的轻轻碰撞声。跟着Yuta的抱怨后,有人踏上楼梯走过来。他没有了睡意,但还静静地躺着,等敲门声后那句硬梆梆、无比别扭的“老哥,快起来吃早餐!”
从少年时代起,因为他所显露的天赋带来的种种麻烦,Yuta对他这个哥哥就抱持着仰慕和抵触混杂的微妙情绪,但那并不妨碍他们分享作为兄弟共同成长的快乐。他小心地不让危险和伤害靠近Yuta,然而对于捉弄他的别扭也乐此不疲。即使后来Yuta一如预想地刻意不去他在的空军、跑到北海的战列舰上,他们见面变得很少,却依然能为彼此带来舒缓战争中疯狂的安宁和平静。
但现在他弟弟死了。
他冰冷地躺在地下五英尺,除了伤痛和惶恐无力,什么也给不了他。
他再次想转身,却在中途停下来。Fuji仰起脸深深吸了口气。
他离开河岸,急于回到市区街道的喧闹繁华中。
夜幕下的伦敦街道上人来人往,丝毫不逊于白天。沿途他遇到好几个穿空军军服的年轻小伙子。他们看上去不超过二十岁,胳膊上挽着漂亮的姑娘,带着明亮的笑容。他们大约认出了他,朝他投来单纯的仰慕目光。三四年前他自己也是这个年纪,也是这么样望着Tachibana少校。
和Seaki刚进飞行队的那会儿,他不过是个单纯喜爱飞行并有那么点天赋的菜鸟;而Tachibana已经是击落六架德国飞机的王牌,那在战争刚开始的时候几乎可以算得上是奇迹。无论是训练中心还是正式飞行队,人人都视他为偶像,Fuji也不例外。敦刻尔克之后Tachibana从法国战场上撤回来,按上头意思开始组建新的飞行中队。他挑上了他们俩,于是Fuji得以在最近距离观察他的飞行技巧和行事风格。Tachibana是很好的指引者和导师,对年轻的新手从不缺乏耐心。当Fuji自己也成为王牌之后,他仍然记得那时他所学到的,并且获益其中。
他很难说清少校和Seaki相继死去对他的打击有多大。一个是对他影响重大的良师,另一个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挚友。尽管那不是战争开始以来他第一次面对死亡,但之前的无法与之比拟。Tachibana少校死那天已经打下来三架飞机,在第四次上天时被隐藏在云层中多时的德国人射中;而Seaki的飞机中弹燃烧后坠入海里,连尸体都找不到。他们的死除了情感上的沉重失落,还让他仿佛在镜中般清晰地看到他自己的未来。五个月前他沉浸在巨大伤痛中,而那时对他大吼试图让他振作、被他无声地冷冷示意走开的Yuta,如今也永远离他而去。
当他得知Yuta死去的消息,他对死亡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感觉。人的本能使他对它依然恐惧,然而从Tachibana和Seaki的死开始产生的堆积效果下他开始麻木。在对这两者的抵抗中,新的情绪被孕育出来。事实上,给他左手留下新伤口的那一晚,他在天上几乎被诱惑般地无视自身安全地追逐前面的轰炸机,直到他身边的无线电员Kawamura惊喊起来,他才意识到自己在干什么。
而他竟然连后怕都没有。
一直以来,Tachibana少校和他都深信在天上冒不必要的险是愚蠢的。但那建立在对危险的清醒认识上,现在的他缺乏对它正确感知的能力。
而且Yumiko也看出了这一点。
但那又怎么样呢,他的嘴角弯起一个讥讽的弧度。
他需要上天,而即使他努力试图把纷杂的情绪一一理清,在成功之前他也许早就死了。
他看了看表,时间还很早,他可以再回赫柏待上一阵,去享受调情的愉快。
即使他深知那并不能带来任何帮助。
蓝眼睛忽然眨了眨。
Le Temps retrouvé——
Fuji停下脚步。
在叫王尔德的书店和夜航小餐厅之间挂着酒吧的木招牌,潦潦草草地写着这么几个法语字。
——重现的时光
普鲁斯特的《追忆逝水年华》有段日子曾经被他当睡前读物,三个月从第一卷《斯万家》看到末一卷《重现的时光》。那种宁静和缓的光阴和他自己,他都几乎忘记是在多久远之前、差不多要作为读者来观赏了。
他觉得不可思议地有趣。
他走过去,从裤袋里伸出右手推开门。厚重的门后,各种形状酒杯里的液体在朦胧的灯下泛着魅惑的颜色,酒保身后架子上的玻璃瓶折射出虹般的光,几个人回过头看向他,其中不乏让人愉快和动心的面孔。
看样子,也许他不必上赫柏了。
4.
灰发的酒保娴熟地打开摇酒壶,将混好的酒倒进锥形杯,插上柑橙片推到旁边的人前面,然后转向他。
Fuji坐在吧台边,打量着这间酒吧。酒吧不算大,坐了比四分之三稍多的人,大多有了伴。面对触手可及的温柔,没人在乎即使那不长久。刻意弄暗的浮光中,睫毛轻轻扇动着暧昧的空气,柔黄的灯影在眼睛里揉碎成诱惑,嘴唇靠上耳边呢喃着情话。比莉·赫莉黛[5]的声音从唱机里烟雾一般飘出来,混着低声谈笑,缱绻不明地挑动情绪。
他漫不经心地扫过四周,在不远的桌子边坐着的一个穿咖啡色绉绸衣的女郎上停下来。她微垂着头,颈项弯成一段比她身前细长香槟杯还要曼妙的曲线。头上小灯的光在她发上形成一圈柔软的光晕。她的侧脸让人想用指尖沿着额头顺服地滑下,停驻在她唇上。
他瞥着那张可爱的脸庞,想着来杯冰蓝玛格丽特[6]。Tachibana少校的妹妹An不止一次抱怨冲他端着这么一杯蓝得跟他眼睛一样的酒还该死地带着温柔微笑的样子,就该被不列颠所有女孩子的父亲们赶出去。而那时的他只会宽容地揉揉这个仿佛他妹妹的女孩子的头发,由她抢走手里的玻璃杯。
但那并不代表他不清楚自己的魅力以及如何使用它。
他回身准备吩咐酒保。
然而,眼角余光收回来的时候撞上了遥远角落里的人。
酒吧的昏暗光线使他的五官模糊,只勾勒出坚毅好看的下颌,似乎是个相当英俊的男人。但那双眼让他目不转睛,那双眼在朦胧的光影里冰一样地清晰,并且冷冽逼人。
他微微笑起来。
“维波洛瓦[7]。”
酒保那狐狸般的细长眼睛闪了闪,颇有兴味地看了他一瞬。
透明得仿佛冷水的伏特加放到了他跟前。Fuji点起一支烟。
那个人独自坐在阴影里,皇家空军的蓝制服整整齐齐地穿在他身上,每一颗扣子都仔细地扣着,毫无困难地显出挺拔的身材。他看不到他的表情,柔软的光中只看到他自镶着上尉黑白相间袖条的袖口伸出的手,修长有力的手指握着酒杯,骨节分明,要命地漂亮。
他站起来,端着伏特加。
他一张接一张地穿过酒吧小巧的桌子,透明的液体在手中摇曳着,变幻着色彩。经过那个咖啡色女郎的时候,她抬起头,视线落在他身上,如同回荡着的异国女歌手的歌声般缱绻缠绕。但他没有察觉。
他走到他跟前,斜身倚着桌子,夹着烟的手随意地搁在腿上,烟头的红明明灭灭。
“呐……”
他看清楚了他。那张脸轮廓分明,一如他猜测地英俊,头顶大吊扇的扇叶不断改变着他脸上的光影,然而深色眼里的光北极星般地稳定。
他模糊记得自己仿佛在哪里看过这张脸,也许在毕京山的飞机场,或者是哪个飞行员的葬礼上,他想不起来。
他不在意,没有人会在意。
他把自己手里酒杯放在桌子上,隐约的浅笑危险地弯在眼角。那个人没有阻止,只是安静地看着他。
他加深了那个笑意。
手伸向他,缓缓地靠近,一寸一寸,带着颓废的虔诚,带着优雅的放肆。将要触上他耳廓的时候,那只手却蓦地滑了下来,隔着虚空抚过他的侧脸,垂下拢住了他的跟前的玻璃杯。
因为灯光而变成暗蓝的眼直视着他,观察着他任何可能的细小反应。
然而,他落空了,那双深色的眼睛夜空一样平静。
光滑的玻璃带着冷冻空气的湿意,同样透明的液体没有任何色彩。他端起来,靠近自己的唇边,眼角的笑也慢慢向下氲上那里。
一瞬间,他怔了怔。
没有预想中的辛辣,甚至连马丁尼的锋利都没有,那种味道竟然是——
“柠檬水?”形状好看的左眉飞舞了一下,“天,您可真像个姑娘,上尉先生。”
“姑娘”这个音被刻意发得分外圆润好听。
而他只沉默地看着他挑衅的笑容。没有愤怒,也没有难为情,只是沉默地专注地看他。
然后,他站起来,拿起他夹着烟的手边的杯子,冷静而安然。猛地,他甚至连看都不看里面就这么倾尽去喉咙里。动作干净利落,仿佛天空中战斗机一个漂亮的俯冲。仰起的下颌顺着喉结流向皇家空军军服领口的线条让他一阵恍惚。
那是波兰的伏特加,被称为生命之水的烈酒,他知道那烧灼在喉咙里怎样火一样地激烈。然而他站在那里,没有任何去拿凉水的打算[8]。稳定的左手把玻璃杯放下,他凝视着他,没有一丝闪避,也不容他闪避。
他们就那样在比莉·赫莉黛不加掩饰的声音中对望。那样深情的声音。
他看到他挺直的眉微微皱起来,那不是因为酒。
但他无意探究。
那双冷冽的眼复杂深邃,他看到里面倒影着的自己的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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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Atobe爵士在梅菲尔区[9]的公寓无疑是伦敦夏天最迷人的居所之一。步行半小时距离的查令十字路[10]是阅读爱好者们饭后黄昏散步的理想去处,而不远的莱斯特广场[11]更向那些和莎士比亚热爱同样艺术的人们慷慨提供着无尽的快乐源泉。当他们的飞行大队被调往毕京山,家在约克郡的Oshitari和德文郡的Fuji因为皇家空军那时常令人尴尬的休假长度急需在伦敦找个地方落脚。不是戏剧狂热者的爵士并不能体会Oshitari发现他这套空置公寓时的欣喜若狂。然而,随着战争进一步蔓延和其它事情的发展,他也变得愈来愈多地在这里消磨那些为数不多的轮休。
闹钟在8点半的时候准时响了,Fuji伸手摸索着按掉了它。他躺在床上,睡眠难得地给他带来了轻松,那些沉重的老朋友们没有来缠上他,他只感到白纸般的平静。从大开的窗户射入的灿烂日光让Fuji眯了眯眼。房间里很安静,只有他一个人。
Fuji坐了起来。很明显,夜里床上还有另一个人和他睡在一起。他虽然昨晚喝了点酒,但还没有到忘了和人上过床的地步。他记起比莉·赫莉黛醇厚嗓音中的那双坚决的眼睛,微微一笑,然后起来去淋浴。
浴室里还是湿的,盥洗用具的位置移动了一点,除此之外一切井井有条。当他再次回到房间里,他注意到昨晚乱丢的衣服被捡起来了,整整齐齐搭在椅背上。没有任何便条。如果是Oshitari,他大概要用一句莎士比亚来形容这一切,比方说“这种种幻景的显现,不过是梦中的妄念”[12],Fuji挑了挑眉。
对于那个人干脆利落的离去,Fuji感到很愉快。他一向避免一夜情之后再有牵连。他并不是处理不来这种烂摊子,只是讨厌解决麻烦,何况是现在这种麻烦已经够多的时候。他完全无意去知道昨晚那个上床对象是谁,尽管Fuji不能否认他是个不错的家伙,甚至对他有相当的好感。
早上10点正,Fuji离开了Atobe的公寓,并且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没有再回来。
TBC
+ 注 +
[1]赫柏,古希腊青春女神(殴)
[2]Bremen,德国海军造船厂所在地和大港
[3]Scapa Flow,皇家海军基地
[4]Biggin Hill,皇家空军基地之一,在伦敦东南。
[5]Billie Holiday,20世纪初的非常有名的爵士女歌手,被称为Lady Day,才华出众,一生也很不顺。
[6]Blue Frozen Margarita,一种龙舌兰为基酒的鸡尾酒,天蓝色
[7]Wyborowa,波兰的伏特加品牌,以纯黑麦酿造,比普通小麦或玉米土豆酿造的口感更劲(一般翻译是维波罗瓦,但我不喜欢那个罗字放在中间的看相殴)
[8]通常在酒吧喝伏特加,酒保会端一杯直饮,然后附一杯凉水,因为这酒真的太烈了OTL
[9]Mayfair,伦敦西区的高级住宅区
[10]Charing Cross Road,伦敦威斯敏斯特区的以书店街出名的地区
[11]Leicester Square,伦敦西区(West End)戏院区的中心,在广场的中间是一个小公园,中央矗立著莎士比亚的铜像
[12]出自《仲夏夜之梦》的最后一幕结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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