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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starstar 于 2011-9-14 22:46 编辑
其实一直很不好意思在春日贴文，一是没有几篇完整的，二是……压力太大了！！！！
找了找 坑也丢一个出来……就当作是贴在公告栏里面的处分通知吧 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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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计划
契子 • 在那之前。
“这一次……会参加吗？其它的摄影师可是会卯足干劲的哟~~~”
“龙崎老师您说笑了，上次的奖真的是一个很惭愧的意外来着……”
不二拿起桌子上的‘亚洲摄影年奖2007’参赛邀请涵，灰白色的信封上有自己的名字。
“是啊……到底要不要参加呢……”
‘镜头里捕捉到的世界因为被迫停顿，从而产生出无限发散的可能性’。
对于不二周助而言，与其说摄影是一项工作，倒不如说是乐趣来的好。就他的性格来说奖项或者功利什么的都不关心，当初没有选择去新闻社而是来到了“光线摄影”，也是兴趣所致。
接到龙崎老师的电话时，不二正在飞蝉山里等着拍取小鸟破壳的照片。
电话在带子里连震带响，可小鸟马上就要出来了，不二心想着不要把小鸟吓到才好，伸手电话扔到了树下，约莫一刻钟后才爬下树在草丛里找到被划花的电话回拨了过去。
电话里龙崎老师凶成一片，不二差一点又把电话丢掉，却听到了获奖的消息。在那片刻他想来想去自己确实没有报名参加的，原来是龙崎老师悄悄的寄了作品去参赛。
连夜赶回东京再赶去香港，‘亚洲摄影年奖•评审团特别奖’的奖杯拿在手上的时候，他就说了这样一段没有褒奖、没有贬低、没有浪漫和险恶的感言。
摄影社为此热闹了好长一段时间，甚至有刚刚大学毕业的女生慕名前来应聘，大家都笑着说不二你的人气不比你的作品低哟。
“没关系，还有很长的准备时间，并且只要是2002年前的作品都可以参赛，所以……什么时候走？”
龙崎社长给不二添了些茶，笑咪咪的望着自己的学生。
“啊……您是说非洲吗？后天就可以出发了——我一直以为要明年才能去的呢，没想到由美子姐姐那么快就安顿好了。”因为聊到了感兴趣的话题，不二坐直身子，双眼闪着小孩子一样的光芒。
“那可真是值得期待的旅行……要好好把握哦~”
“我会的。”
不二低头，看见茶杯里有茶梗竖起来。
停机坪旁边的修理间里，工作员正有条不紊的穿梭在大小飞机中间。
“佐伯——有人找~~~！”
戴着工作手套的穿着橙黄色工装裤的男子回过头来，看见在玻璃窗外挥手示意的人，便笑着跳下了机翼，一边摘手套一边走过来。
“周助——”。
“小虎。”
“哈~~~天气真是热啊~~” 佐伯虎次郎抬头咕嘟咕嘟喝下大杯水，笑起来一口整洁的白牙。
“不过，晴天的话适合飞行啊。”
“那当然是没问题的，不过今天叫你过来一下是想跟你说——明天可能会有其他同机搭乘的人……”
“诶……？看来小虎的“私人航班”很吃香啊~~~”
不二很好奇，又会有谁通过这样的渠道找到佐伯——当然不排除有特殊身份的人士或者有钱人来包机。而象他这样的，纯粹是因为佐伯要去孟买所以他算是搭了“顺风车”。
“是这样的——”他的少年玩伴拨了拨头发，“老爷子告诉我，他有个研究考古的学生也要去肯尼亚——正好和你的行程一样，所以……你介意吗？”
原来和自己一样也是顺风乘客——不二当然不会接介意。再说，如果对方健谈一点， 那还多了个聊天的人。
“没关系呐，小虎你是机长，你说了算——是个什么样的人？”
“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都说了是个研究考古的嘛~~~挪，名字在这里——”他摸出口袋里的便笺条来
“——手冢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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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旅途中的伙伴
我们可以选择自己的旅行目的地和路线，但我们无法选择路上遇到什么样的人、发生什么事。
即便是这样决定仓促的出行计划，手冢国光的行李也收拾得很齐备而简洁：从换洗的衣物到指南针、从防蚊虫叮咬的喷雾剂到原文资料——十来样东西整整齐齐的码在咖啡色的波士顿提包里，另有一个小箱装了这次需要的一些专业工具。
门窗和所有电气开关已经检查过，邮箱的钥匙也托付给了大厦管理员——这样的习惯大概从学生时代就已养成。
大学的同窗忍足侑士曾经问起：手冢你怎么不去理学部或者数学部，考古可是一样随机性很强的东西哟~~~
手冢当时正在严肃的写史学论文作业，头也不抬的说：那忍足君你应该去文学部或者医学部，要么继承家业要么风花雪月。忍足呆了好一会才懒洋洋的说：其实我们以现在的立场来思索古人的行事方式，是很辨证浪漫主义行为。
——当然，这是他们已经很熟悉的情况下发生的对话，在那之前的更之前，忍足曾经试图多次向舍监申请换宿舍，手冢也想换。
舍监拿着两人的申请书问什么理由？
——唉~~手冢同学太严谨了呢~~~我们不合拍。
——他太随便。
……
……
三人对看来看去了好几秒之后，舍监说：暂不考虑申请。便将申请丢进了抽屉。
手冢没有表情的说‘打搅了’之后鞠了一躬离开宿舍管理室，忍足则甩甩头拨着头发往相反的方向离开了去。
后来的后来，手冢已经在史料编纂部做研究生，某次大学部邀请过去参加校本部的庆典，在会场遇到了舍监。手冢问当时为什么不同意他们的换宿舍申请。舍监说：我觉得你们长得挺象的，所以没给换。
手冢顿时无言。
离春学期的开始还有一个月，天气越发的暖和，坐手冢看看表与计程车公司约定的时间还有几分钟，于是站在路边播了个电话。
“老师，我是手冢……是的，现在正要去机场，对，已经和佐伯君联系过了……是的、不能直接到肯尼亚，到加尔各达——到了那边再换乘……是的，非常感谢您的帮助。”
佐伯靠在车门边笑着说周助你的行李超重要加收行李费才行。
除了不二自己的三件行李之外，有惊人的两个大箱子，不二摊摊手说那是妈妈叫带给由美子姐姐的，一定不能摔到。
“这次要去多长时间？” 佐伯一边帮着把大包小包的行李挪到手推车上。
“大概……一个月左右吧，和姐姐多住几天，顺便看看有没有合适的素材。龙崎老师希望我参加这次的‘亚洲摄影年展’……”
“请问哪一位是佐伯虎次郎先生？”对话的两人转过头的时候，看见一旁边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一个戴眼镜的陌生男子，
“啊，我就是，您一定就是……”
“手冢国光,请多关照。”
“不客气，是老头子吩咐的嘛~~剑太郎~~~过来帮忙搬一下行李……”
不二站在旁边不出声的看着这位旅伴。
短风衣下面是米色的羊毛背心和白衬衫，无框眼镜下的眼睛比较细长，也许是长期在室内停留的关系肤色看上去很淡，和自己比起来是很典型的东方人。这跟他想象中的一身辩不出是卡其色还是尘土色装扮、风尘仆仆皮肤黝黑的形象出入甚远。‘好干净的人，’他心里嘀咕的时候却看见对方转过来看着他略微点了一下头。
“啊……你好，不二周助，和你一起搭飞机的人。”他伸出手去，停机坪上的风很大，但是接触到的略微粗糙的掌心却是有温度的。
“你好。很高兴能够和你同行。”
不二想，他真是一个温和的人。
长距离的飞行路途并不是很舒服，所以独自搭乘的人或多或少都会觉得有些无聊。于是有人选择要一条毯子之后乘睡觉、有人会看书、也有人会找邻座的人聊天——总之要打发掉这漫长的数小时。
不二拍完窗外的云，低头转头侧头看见左边位子上的剑太郎已经睡着。再看向斜后方最后一名乘客——手冢在小桌板上摆了两三本书，左右对比翻看记录着。
“为什么不用笔记本电脑录入呢？”
手冢抬起头扶了扶眼镜，看见前排的人半转了身子看着自己。
“在很多需要实地考察的条件所限制下，没办法携带笔记本电脑，比如狭窄、潮湿的地方，所以随身笔记本是最好使用的东西。”不二探头过去，瞄了一眼那8寸照片大小的笔记本上画着一些头盖骨的图形。
“这是手冢先生这次要去调查的课题？”
“嗯，在肯尼亚发现过250万年前的人类头盖骨化石，这次去是想了解一下更具体的资料——书上的资料总是与亲眼所见有差距。”
“诶~~~~手冢君的意思是不相信书上的东西么？”
“不，是要求证书上的内容。然后再发现更多没有被发现的。”
“恩……听起来好有意思，对了，我打扰到你了吗？”不二歪着头问，虽然很明显的，已经打扰了。
手冢一一合上书和笔记本说：“没有，我正准备小眠一下。”
不二心想自己的眼神实在很好，没有通过镜头都能看到他很细微的笑——姑且解释为高空空气稀薄了的原因吧。他暗自笑笑正要转过身去。
“不二君……”
“啊，什么？”
“请系好安全带，你这样不系安全带斜着坐很危险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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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渐热的河流
“时间就应该浪费在美好的事物上——当然有些不尽人意，我们还是要以乐观的心态来对待。”
不二在微热中醒过来，飞机下降带来的双耳不适感有点强烈。抬手看表的时候发现身上盖了条薄毯子，转头正准备想旁边的健太郎道谢却发现后者睡意正酣，毯子已经滑到了地上。笑了笑再转头看向侧后方，之前小寐的人已经又在小桌板上写写画画了。
除了工作的时候，不二不是一个分秒必争的人。龙崎老师批评过很多次他‘时间观念单薄’，他笑着说：“生命就应该浪费在美好的事物上——象开会啊写报告这种事情只要完成就好完成就好。”
而对那个一米开外、连飞行时间都这样的利用起来伏案工作的人，不二充满了好奇：该是怎样的激情和责任，才能让一个人这样的不辞辛苦。他深色的头发有点微微的垂下来，遮档了线条清晰的额头，镜片底部折射了从舷窗外投射进来的光线，落在干净的面部轮廓上。
不二当下的直觉是，应该拿相机拍下来就好——不过他只是这样想了想身体依旧靠在椅背上没有动。
而那个低头专注的人却开口讲话：“醒了？”
“呃？……是的。”
“呐……”他的声音带着起床时的粘稠和沙哑。
手冢从被人一直注视的不适感中抬头，正好看见一个慵懒的微笑——‘这个人果然象个小孩子。’当然，他将自己的想法和片刻的错愕掩饰得很好。
“那个……谢谢。”不二扬了扬手中正在折叠的毯子。
“不客气，在机舱里睡觉容易感冒。”这是实话。
“手冢君真刻苦，我们在睡大觉而你却在埋头工作。”
“一直看外面也很无聊，所以还不如整理一下资料，这也是打发时间的方式而已。”
“专业的方式，不过……手冢君工作起来的样子真是很帅气呐~~。”
“谢谢，你睡觉的样子也很……”他停顿下来看了他一眼。
“诶？”意外的形容和停顿让不二疑问，睁开的眼睛认真又茫然的望着手冢。
当然手冢没有说出来，因为葵健太郎已经醒过来哇哇的叫着拉了不二往窗外望。
他低头轻轻笑了一下，他睡觉的样子很可爱………象个小孩子。
离夏季还有好长一段时间，但这个热带气候的海港城市已经显示出它的热度。即便是已经做好了各种心理和物料准备，手冢和不二还是被四面八方涌过来的热浪冲击得摇晃了一下下。
好在加尔各达的交通没有想象中的糟糕，很快便搭车到了之前预订的酒店。
“好热。”不二一边咕隆着一边拿起身去开门。“啊……手冢君，请进。”
“怎么了？”他皱眉头。
“冷气坏了，我已经联系过酒店服务，可对方答复要两个小时后才有人来维修，你要知道，这是在印度。”他耸耸肩。
“我是想问一下你的行程安排——毕竟我们都是前往肯尼亚，能够同路的话最好。”
“啊……可以的。”
“不如我们出去吃饭商量吧，等回来这个问题也应该解决了。”手冢指了指嗡嗡作响但没有一丝凉风的空调。
“也好，那么……我换一件衣服吧。”不二觉得自己的白色短衫稍微随便了一点。
“不用，我觉得挺好的。”手冢短短的看了一眼想也没想便说。
对于手冢已经来过加尔各达，不二有些意外。从酒店出来，手冢便招了记城车报了要去的餐厅。
“诶~？怎么手冢君都没有说起过。”
“因为你没有问。”
“啊——那还真是对不起。”
“没关系。”
……
“噗嗤~~~”不二憋不住先笑出来。
跟随研究组到加尔各达的时候，手冢和忍足刚刚进史料编撰所一年多。
这样的机会对新人来说实在难得，所以两人都格外的认真和卖力——完成调查后回到小旅馆，教授和其他前辈已经休息了他们还要整理文件写报告到半夜。饥肠辘辘的两人打电话叫送餐，过了半个小时睡眼惺忪的服务生托着盘子来敲开门，忍足呆看着盘子里的几片面包和一碟看不出颜色的果酱觉得还不如不叫的好。
“拿进来吧，谢谢。”手冢客气的付了钱给满脸愧疚的服务生。
“哦，先生，不介意的话明天我可以带你们去街那头的莫卡尔餐厅，我舅舅是那里的老板，可以给你们打8折的哦。”那服务生意外的说一口流利的英文。
“手冢你也太大方了，这样的面包你也接受？！”忍足一边涂着果酱一边摇头。
“我们住的是80块的旅馆。”手冢从忍足手里夺下面包，坐下去继续整理资料。
“并且这个服务生还变相推销，你说……”忍足无奈的涂另外一片面包。
“你不吃的话不用帮我涂。”
忍足顿时噤声，愤愤的一边咬面包一边写报告。
后来他们去了卡莫尔餐馆，并且按照约定真的获得了8折的优惠——好笑的是忍足吃到撑得在胡格利河边喊走不动，问他原因他说是为了晚上不再吃那糟糕的面包片。
晚餐进行得很愉快——至少是比跟忍足那家伙一起吃饭愉快多了，手冢想。
从卡莫尔餐厅出来走一段路就到了胡格利河边。作为恒河的支流，很多虔诚的印度教徒都会来到河边，先用河泥涂满全身，祷告之后再将之洗去，以此表示洗涤灵魂净化肉体和心灵，当然也会有少年结伴在河里游水戏耍。
他们沿着河边的步道走了一段，停下来靠在栏杆上。
“我原以为手冢君是个很严肃的人呢~”
“哦？”
“我的意思是——比如那种……吃饭的时候就要认真吃饭不可以说话那样。”不二想了个‘很日本’的比喻。
“如果是在家那肯定是这样——不过我多半自己一个人住，所以很少遇到交谈投机的人。”
“这么说起来我一直跟妈妈住在一起，好象很不自立呐~”
“也不尽然，能吃到家人做的饭菜那是很幸福的事情。”
“那倒是！我很喜欢妈妈煮的咖喱——不过刚才吃的咖喱也很不错的，味道好浓的。看，我吃得好饱……”不二笑起来。
手冢安静的靠在栏杆上听他讲话，身后不远处是闪烁着琥珀色光芒的河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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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勉强合格的向导
有时候，向导的专业性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是否让你的旅程感到愉快。
不二就着噪音很大的电话与由美子姐姐通话、说了大概会延期到达不要担心。挂上电话，电视里还在播放着孟买遭遇台风的新闻，印度洋西岸的低气压带来的海浪袭击了这个全国最大的港口，最快能够出港的船只也要在四、五天之后。
伸头看了看窗外，路灯下有许多蚊蝇在胡乱的飞舞，空气稍微退去了白天的热度凉爽了下来。但六号风球并没有影响到东海岸来，不得不感叹一下这是亚洲面积第二大的国家，明天依然会晴朗又闷热——他意外的心情很好。
手冢拉开门，不二举着托盘站在门口，笑眯眯的说：“Room service”。
手冢笑了笑说正好我要过去找你，你有什么打算——这几天。
“暂时没有，所以来找手冢君商量。”
“如果你没特别的安排——可以考虑我的这一条线路：去中北部走一趟，然后看行程的状况再选择从哪里直接去孟买。”
“哦，那可真好，连导游也有了。”不二把托盘放在桌子上，看着他从抽屉里拿出地图在在小茶几上展开。
“我可是很贵——”严谨的考古学者突然觉得说错了话，伸手扶了扶眼镜。
“没关系，我想我付得起。”不二憋着笑把热茶分杯“——为了表示我的诚意，这是刚冲泡好的Darjeeling”
“从阿格拉[AGRA]出来之后，如果时间充裕我们还可以去一趟卡朱拉候[KAHAJURAHO]——在常规的旅游路线里，这是很有名的一站……”
不二双手交握单搁在桌面上，偏着头看着展开的地图。小桌对面的人手在地图上指指点点。顺着捏原子笔骨节分明的手指看上去，是瘦而有力的腕部和胳膊，皮肤上没有太多日晒的痕迹。再往上看，喉结微微的震动，声音清冽而沉稳。
“第四天下午，我们搭乘从孟买港出发的……我衣领上有什么吗？手冢发现唯一的听众在走神。
“啊、呃……我已经请手冢做导游，所以很信任你的行程安排。”
不二眼睛笑成一个很好看的圆弧，暗自想着应该怎样掩饰自己的突兀。
“我不是专业的向导，所以你还认真了解一下的好，并且我们在一个民族以及宗教信仰多样化的国家……”。
“呐，手冢会去讲课吗？——我的意思是除了编撰所的工作以外。”
“嗯？——不太多，要看编撰所与大学部的互动情况。”
“~~~~实在很好奇，手冢老师上课的话……会是什么样子？”看上去这个话题比行程安排更让不二感兴趣。
“如你所见，大概很枯燥——曾经有学生在教务处这样投诉——都是男生。”
于是不二紧追不放的问：“那女生呢？”
“女生……”他象是在组织句子一般停顿了一下，“大多喜欢发呆或者走神……”
“！”不二顿感得自掘坟墓，一口茶差点喷出来。
“呐~”忍着好笑又微怒的表情望向对方，而对面的人正低头喝茶不作回答。
“喂~~！”声音比刚才要大了一倍。在不二看来，那个低头喝茶的人怎么看都像是在忍笑。
旅行的另外一个微妙之处是：让你在短时间内累积大量的感受，这比任何书本上的描述都要贴切深刻；因为认识截然不同的人或者事物，不论是给予还是接纳的幅度都加倍地增加；地点的特殊、心境的转换，会带来‘即便只有一天却经历了很长时间’的错觉。
更何况，如果你的旅伴是相同肤色相同语言相同目的地——再加上你们都觉得对方很有趣。
三天的时间对于他们来说并不是很宽裕，所以打多选择了夜间行驶的列车或者航班。
收集完手冢做研究需要的考古资料，他们便游转在各个神庙或者小集市之间，抑或跟小贩那里讨价还价——虽然知道手冢之前来过这里，但不二也惊讶他能一脸严肃的砍价。到了傍晚去餐厅吃饭，之后回到酒店各自整理当日的收获。
如果忽略掉之前认识的经过，那么他们就象是早就约好了要来此旅行的同伴，结伴到此、默契的享受自己的收获也分享对方的收喜悦。
在街道上来来去去的次数多了，连城镇集市边的脚踏三轮车的车夫都这样认为。停下来的时候，车夫咧嘴笑着说：“你们今天又坐我的车了呢。”他的牙齿因为常年咀嚼槟榔而黑黑的。
“诶~？真的吗？那真是太巧了~”不二跳下车来在口袋里找零钱。
“当然啊，我记得很清楚——你们是这条街上最漂亮的客人啦。”
“啊？漂亮？您是指他吗？”不二故意指着旁边的手冢问，一点都不意外的得到一个责备的眼神。
“当然是指你们两位——你看那边那个卖奶茶的男孩子没有，昨天他还问我你们是不是情侣哦……”
手冢咳了一下想说什么，转眼已看见不二已经跨下人行道往对面的奶茶摊走去，赶忙付了车资追了上去。
卖奶茶的男孩大概只有16、7岁，很显然英文不好，没有几句话已经被不二逼得满头是汗。
“I`am a man、man.understand?”不二眼睛已经眯起来，掳起原本就很短的袖口露出肩头做了个很有力量的手势。男孩子点点头又摇摇头，或许是着急，脸上已经红仆仆的。在他面前面容俊秀的东方男子已经是满脸怒容。
看来沟通不成立，不二咬咬牙，准备解开衬衫的纽扣，却被赶过来手冢拦住了。开口和男孩说了几句他听不懂的话，然后付给了他30派撒，拿起一个装了奶茶的杯子，推扶着不二肩膀离开。
“好了，你看大家都在看你。”
“可是手冢你不明白……”
“我明白的。”
“他不知道……”
“他知道——他刚才跟我说了。那个男孩说的是那加语，刚从北部山区过来不久并且不怎么会英文……”
“那他究竟跟你说了些什么？”
“你确定想知道？”
不二咬着下唇想了下：“………………还是算了。”好象也没有什么值得纠结的。
手冢抿了一口杯子里的茶，皱了眉：“要尝尝吗？除了太甜以外其实是杯不错的奶茶。”
“……”
“北部山区的男性们都喜欢喝阿萨姆奶茶，据说能强健身体……”手冢扶了扶眼镜面无表情的说。
于是将信将疑的不二接过来喝了一口，正想说‘确实很好喝’的时候，对方却继续说：“但那个说法并没有科学依据。”
“噗——”一滩茶渍花朵一样绽开在严谨的的考古学者的白色衬衫上。
“咳~咳！手冢国光！！你被解雇了！”
他想说你并没有付我雇佣金，但只是低头笑了笑没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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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三个人的旅程
有时候觉得时间过得飞快，那多半是因为置身在愉快的氛围里——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过程惊心动魄。
沿着亚穆纳干涸的河道向北行驶，路面的坑洼让车子时不时发出吭吭哐哐的声音来，如果旁边有车经过便扬起黄色的尘土。
不二努力的转动手柄，无奈只能将车窗摇起一半来，他转头对手冢无奈的笑笑。
出发之前，不二一再坚持“一定要搭乘当地最有代表性的交通工具才能体会到真正的民风”，
但手冢半严肃半玩笑的打消了他的念头：“你不想你的宝贝相机被挤坏或者是遭到更凄惨的下场，我们还是租车去吧。”
“啊啊，真是可惜，那些大巴看上去好有意思——”不二着窗外慢慢摇过去的一辆公车唏嘘道。
“你希望你是上面哪一个人?吊在车尾上那个还是挂在窗子上那个——还是挤在车内动弹不了的那一群？”
“喂……！”
摇晃的旅程让不二正觉得瞌睡，车却慢慢地停了下来。
不二直起身来往外看，一辆皮卡的轮子拐进了路边的水沟里，两三个人正在合力将卡住的车挪出来，另一个人正拦下了他们的车跟焦急的司机说着话，看样子是需要人手。
手冢卷了卷袖子对迷糊着的不二说，你在车上看着行李就好，我去帮帮他们。
手冢与司机走过去，车前蹲着正叽里呱啦的说着什么的三人也抬起头来。
“忍足？”
“哦呀~~~真是令人感激的相遇呀，手冢。”
手冢的眉毛皱起来。
车子是抬出来了，但却不能再行驶。
忍足叉腰站在路边叹气：“啊啊……真是……”
“你怎么会在这里？”对于这家伙的出现，手冢没什么好的想法。
忍足离开史料编撰所之后，换过很多职业——手冢从他手中借过的名片都不同，不动产经纪、杂志编辑、乃至星探。
人各有志，忍足离开的时候说，史料编撰所的工作本身就“枯燥无味充满了陈旧的气息，呆久了自己都快变成文物了。”
手冢站在门边，也没打算送他，就说了一句，“文物有内涵并且值钱。”
忍足笑笑挥手说：等我能接触到这些内涵和价值的时候再回来找手冢君一起奋斗。
（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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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写到这里…看到了关于印度的很多不好的资讯。包括跟中国政那个治的一些摩擦，顿时不想去研究了……OJL
然后他一放……就是四年了……远目。
关于考古和摄影方面的资料……很不专业……掩面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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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9-14 22: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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