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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前龙马的生物观察日记
——ROMANCE姊妹篇
<前序>
越前南次郎是青大的一位知名人物。
原因并不仅限于他曾经是现在仍然是青大历史上最为年轻的理学教授，在NATURE、SCIENCE等多家有高影响力的学术期刊上发表过文章，还因为他那偏科趋势同他手下学生研究成果一样风生水起的儿子越前龙马——现年九岁，热爱网球，就读于青大附属小学，性子与他如出一辙——说得好听点是“专注”，具体来说就是倔到不撞南墙不回头。
为此班主任老师已经多次苦口婆心地致电：“这个年纪的男孩子爱玩爱闹是正常事，但毕竟升学考察的是文化课，再怎么说，国文也不能丢掉啊。”
听得多了连他也有点心不在焉，瞥见被他训在一旁的臭小子见缝插针抓起球拍颠球，似乎又在考虑破解昨天他那招的方法，不由一拳捶过去，示意“等你老爹我接完电话，我们再来一局”。
直到那年暑假，接到老师电话习惯性皱起眉头的越前南次郎意外地听到了电话里的新内容：
“越前先生真是教育有方，这次龙马君不仅完成了国文作业，而且还写得相当认真诶。”
他抓着头发呵呵笑，想着难得那臭小子自己长进了。结果转年冬假，看见为了一篇简单的观察日记抓耳挠腮含惫犯懒的家伙，他突然明白了其中缘由，当即抓起了电话。
于是时隔半年，越前龙马小朋友又站在了不二的家门前。
在门口迎接并帮他提过行李的不二笑容里似乎有点不易察觉的尴尬，或许是因为没能在他来之前收拾好屋子。他并不在意这个倒是高兴地察觉那个“长的凶巴巴的大叔”不在，取而代之的新成员是从地上堆成一摊的衣物里爬出来的兔子，皮毛光滑油亮，一双深色的大眼睛“好奇”地盯着他。
他听见背后的不二发出“噗”的一声，转过头去只看见他捂着嘴，似乎在努力遏制肩膀一抖一抖的颤动。
“这个，是专门去买的兔子吗？”
“呃……嘛，大概……就是这样吧。”
“那我的观察日记就写这个了。”他蹲下去摸摸兔子棕色的长耳朵，“那个……谢谢嗯。”
兔子向后蹦开，看了他一眼，一跳一跳地跑进卧室。而不二似乎被触动了某个开关，扒着沙发靠背弯下腰，大声笑起来。
只留下龙马小朋友有点惊异地回味——刚才那只兔子，是冷冷地瞪了自己一眼吗？？
<前序·终>
<正篇>
2012年2月26日 晴
兔子（Rabbit）：哺乳类兔形目，草食性脊椎动物，哺乳动物。
不二给我的大部头书里还写了很多，在第346页。
不二现在正在网上看兔子的笼子，玩具和食盆，一边看一边感叹“好可爱”。
他刚才笑到眼泪出来的样子也很可爱啊。
兔子现在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果然是跑的很快的动物（书上说求生方法是急速奔跑中拐弯）。
我们决定晚些时候给他起个名字。
不二在屋子里找了一圈，才在手冢的枕头上找到团成个球似乎在郁闷的兔子。
“嘛嘛，虽然很抱歉，但我也不知道龙马正好在这个时候来啊，手……噗……”
闭着眼睛的兔子喉咙里发出很不满的咕咕声音。
“好啦好啦算是我的错。”他看向被揪住后颈拎起来，现下变得短小的四肢在空中徒劳挣动的可怜家伙，“诚心诚意”地道歉，“总之还是先解决下你的生活问题比较好吧——那个，龙马，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去宠物用品商店？”
“好——”
蹬蹬蹬跑过来的龙马小朋友看见被拎在空中的兔子，不禁凑过来满足地摸了摸那小肉爪子和长耳朵，又去搔了搔它的小鼻子和三瓣嘴，才意犹未尽地问：“话说要给它起个什么名字呢？赛露露？玛丽琳？卡鲁宾？”
兔子拿爪子划拉着鼻子，打了好几个喷嚏。
“呵呵，赛露露，玛丽琳什么的……这是只公兔子哦龙马，至少也起个男孩子的名字嘛——至于卡鲁宾，你家那只猫不就叫这个名字吗？”
“哦………………”国文苦手的龙马挠着头很是发愁。
捋完背上的毛又翻过来蹂躏兔子肚皮的不二眼睛一亮：“哦！突然想到一个，感觉很适合哟~”
2012年2月26日 晚上看到了星星
后来我和不二去了宠物商店。
商店里有卖很多有趣的东西，各种各样的笼子，各种各样的垫子，各种各样的盆和各种各样的小棍子。
不二说那棍子叫做磨牙棒？
为什么我记得需要磨牙的是老鼠呢？？
不二买的兔子笼子里面有小小的水壶和吃东西的碗，店员小姐说还有兔子用的厕所在里面，好神奇。(⊙o⊙)
给兔子买的食盆上面画了鲸鱼和冰山，虽然我觉得那个画着兔子和草地的更好看。
不过在买磨牙棒的时候我和不二都选了胡萝卜的样子，但是兔子似乎更加喜欢那个栗色的小熊磨牙棒，从不二怀里蹦出来咬着那个不松口。
只好买了那个小熊的给它，真是一只…………的兔子。（固执且妄想——不二补充）
然后晚上回来不二在笼子上挂了写着兔子名字的木牌。
叫做……工口光。
虽然觉得有点奇怪但不二解释是因为兔子的毛是棕黄色的所以用了yellow这个词。
我也不大懂啦，这样讲应该也没错吧。
所以今天就是这样啦。
2012年2月27日 天还没亮好想再多睡一会儿
十分钟前不二跑到我的房间问是不是我把工口光从笼子里放了出来。
然后我看见工口光坐在客厅的地板上用舌头舔爪子上的毛。
不二说那是在洗脸。
但我总觉得那其实应该叫做洗手。
好奇怪。
还有，工口光的名字念起来也好奇怪。
大概是因为我还没睡醒……
不二很有兴致地蹲在一边观察完兔子洗脸全程，满足地下了结论：
“果然不管怎样还是一只注重仪表十分臭美且臭美起来也一丝不苟的家伙。”
看见一旁的小朋友露出十分迷惘的眼神，于是伸手揉一揉解释：
“龙马好好观察就明白了，反正他……嘛，工口光同学，会在我们家呆很久，有什么不明白的，我也可以慢慢讲给你听。”
话刚说完，长手一捞，便把上半句还在那边恍若淡定地用小熊磨牙下一瞬立马横冲直撞过来的兔子拎起，微笑道：“看来兔子先生很喜欢他的名字呢——这样好了，今天我们就先来讲个‘守株待兔’。”
无视着已经开始散发冰冷眼神的兔子，他凝神想了想又笑：“明天的题目也想好了，叫做兔子急了会咬人。”
……
“安全起见还是先把他关到笼子里去吧，虽然不知道这家伙是怎么跑出来的……”把毛团子递到龙马面前，看那刚被自己教育了兔子危险性的孩子瞪大眼睛左转右看最后决定把手伸向安全系数较大离牙齿距离也较远的长耳朵，于是果不其然地被泄愤般地顶了个后滚翻。
“啊小心，兔子的腰腹肌肉和后腿都很有力——这个我们放到后天来讲讲好了。总之，在天没亮之前，我们再去补个眠吧~~”
被吓了一跳的龙马有没有好好睡着他并不清楚，反倒是拉紧窗帘再次躺下的不二辗转反侧很快就醒了。
冬日的太阳还在和厚重的云幕缠绵，光线不太透彻的室内，只能隐约看见什么东西压在胸口的被子上。
他动了动，从被面上滑下来卧在睡衣领口上的重物也动了动，耳朵略略支起来，抖抖胡须，鼻子凑到他唇边喷出暖暖湿湿的哈气，眯起那双深色的眼睛，在他尚显模糊的视线里，微微一笑。
虽然觉得是眼花但不二确实立时就醒了，一掀被子兔子便机灵地蹿到地上，一本正经地拿爪子捋捋胡须。那个表情瞬间让他想起之前很多个早晨，跑步后用微凉的嘴唇闹醒自己，睁开眼却只见推推眼镜的淡然表情。
不二咬牙：“龙马！！工口光怎么爬到我的床上来了！！！！”
2012年2月27日 不二不要管那只兔子了我要睡觉
记得似乎生物课老师有说过，狗狗喜欢粘人猫咪不爱理人，看来兔子的性格是在这两种动物之间。工口光很喜欢不二，但不愿意理我。
从早晨很神奇地跑出了笼子开始，它就一次又一次地从各种不明的地方跑进不二房间，很……地蹲在枕头上。
不二将那个形容为：“反客为主地盘踞”（这句话是照着描上来的），我只觉得兔子工口光蹲在枕头上的时候有一种安静的得意。
虽然每次被不二发现都要很不安静地吼一句：“死兔子你有完没完！”然后开门拽着耳朵丢出来，但也总觉得虽然是生气的样子但是不二其实并没有看上去那么生气。
因为要是真生气的话可以叫我去睡那一边的枕头嘛，这样工口光就没有地方呆了——我觉得这是个很好的办法。
可是晚上我睁着眼睛等了很久，也只听见他开门关门的声音。
后来我就睡着了……
所以这其实是在28日早晨补写的27日观察日记……
老师对不起。
不二觉得他很久没有这种一沾枕头就睡死过去的体验了。
以至于早晨醒来的时候还在发晕，难得自己睡的日子，竟然顺口说了句：
“早，手冢。”
——然后觉得旁边有什么动了动。
“…………你怎么还在这里？不对，你到底是从哪里进来的？？还有，就算变成兔子你不应该也遵守生物钟出去晨跑吗？？？”
对方抖抖胡子，默默看向压在身上的那条胳膊。
——所以说习惯有时候真是要不得的东西。
他抬手放对方去舔毛“洗漱”，去客房叫龙马起床之前，特意绕到床头柜前捶了平日手冢早晨用来脱身的毛绒熊一拳，以泄私愤。
2012年2月28日 まだまだだね！
紧接着上一篇。
这回是真的28日了……
今天的早餐是不二做的牛奶土司面包。
我好像是第一次见不二做饭，看起来和老头子一样架势很足，但是和老头子做的一样难吃……
（不二看到这一句的时候说：“哪里难吃？小孩子可不能挑食啊~~”）
可是正常人都不会喜欢加了辣椒酱的培根土司和倒了芥末汁的牛奶吧！！！！！！
所以说不二还差得远呢！！
然后今天中午，不二又很兴奋地跑过来说“难得手冢不在我们来吃肉吧！”
……可以不吃吗？
他说：“可是我们已经没有存货了呀~”
所以中午吃了不二传说中“最拿手”的咖喱。
没有晕过去的我真是勇士啊！！
于是我决定回家以后要跟菜菜子好好学厨艺，这样下去是不行的啊。
不二说这篇日记里没有工口光所以最后再来写一笔。
今天早晨起来以后，我看见它在客厅绕着沙发跑圈。
问不二那是在干嘛，他说是晨跑。
原来兔子也需要晨练啊……
由于在商讨晚饭菜单时龙马小朋友难得露出了“生不如死惨绝人寰”的郁卒表情，不二决定这一日的晚餐在外面解决——自己辛辛苦苦制作的食物不被人认可同样是件足够令人郁闷的事情，更何况是在他懒得动手且许久未动手的前提下。
他选择了学校附近甚合他口味的小餐厅，因着时间还早，索性决定先去青大的体育馆里打网球，和龙马及关在便携笼子里的兔子。
大概是因为早晨龙马将牛奶偷偷倒进了工口光食盆的关系，这家伙一天都蔫蔫的没精神，现在被放在场边的台阶上，也只是眯着眼假寐，就好像从前“飞身夺罐”的不是一个人。
可怜的家伙，大概体积变小之后抵抗力也跟着下降了吧。伸手摸摸那对长耳朵，推个网球过去给他抱着，看那边龙马已经做完热身，不二就挥挥拍子下场了。
正值假期，体育馆里只有稀稀落落的几个人，击球和跑动的声音都清晰可闻。不二专心致志地用拿手的擦网球来回戏弄网对面的小孩子，直到听到一声约略修饰后格外甜美圆润又毫不掩饰欣喜的叫声：“不二教授~~”
他顿了顿，回过头去：“呃……久美……”向她身后抱着球拍面容相仿的女孩子也点了点头，“成美……”
“啊啦，不二教授在打球么？带我和姐姐一起好不好？”顺势挂住不二臂弯的女孩子娇俏微笑。
“嘛……”不想会在这里偶遇当年替乾代了一节公共基础课结果一个学年都被二十四小时围追堵截的学生让不二心底暗自无奈，那边却擅自将他的感叹作为默认，欢悦地晃了晃接道：“那就这么说定了，我要和教授一组~~”
“那个……我要……”
扭头看看嗫嚅半天终于从场对面鼓起勇气走过来的低个子小男生，久美笑着压了压他的帽檐：“小弟弟我难得见不二教授，就让姐姐跟他搭档一次嘛~~”说着一面攀住不二的手腕一面挥手，“成美姐快来~”
被糊弄过去的小不点站在那里气鼓鼓地瞪着眼睛，顿了顿蹭过来小心翼翼地揪住不二的衣角，然后紧紧握在手心。
不二彻底无奈了：“我说，那个……”
久美往侧面退了半步，探着身子过来听他下面的句子，却恰巧踩在一只碌碌滚过来的网球上，虽拉着不二，也难免趔趄了好几步。而龙马一见不二被带向另一边立时有些着急，伸手就要拽住他的袖口，结果也恰巧被不知道从哪里飞来的网球砸中了帽檐，视线一黑，手下就扑了个空。
终于脱身了的不二撤后两步理理衣服，摆出得体的微笑，歉然道：“看样子今天没办法继续打球了，我家……咳，宠物，似乎饿了呐。”
立在座椅旁边的球筒不知什么时候被推倒在地，盖子也被打开来丢在一旁，某只兔子半扎在球筒里用前爪拨弄着网球，方才放在台阶上的那一个也不知道哪里去了。
不二辛苦地扮出一幅神色如常的样子无奈摊手：“但愿他的胃口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好。”
……
拎着工口光向餐馆进发的路上，他又回复到之前那种“半死不活”的状态。
连带着仍然没有消气的龙马也萎靡不振。
不二伸手戳戳他的脸颊，突然起了玩心：“话说下次打球，我们两个对手冢怎样？”
这句话果然引起了小不点的兴趣：“他会打网球么？”
“唔……虽然他没有讲过，但是我觉着，应该差不多吧~”
2012年2月29日 不高兴
一大早就听见浴室有水声。可是不二从不在这个时间冲澡。
兔子也没有在客厅里晨跑。
真是奇怪的一天。
连日历都写着今天是从来没见过的奇怪的29号。
过了很久不二才从浴室出来，湿漉漉地抱着湿漉漉的工口光。
他让我拿毛巾给工口光擦擦干，这一回它倒没有跑掉，眯着眼睛好像舒服地睡着了。
连不二拿吹风机给他吹毛它也没有反抗。
要知道连卡鲁宾看见吹风机都会逃跑的。
只不过不二看起来不好，他都基本没有和我说话。
他不高兴，所以我更不高兴了。
2012年2月29日 工口光生病了
早晨工口光也没有吃东西，不二很担心，所以我们一起带它去看医生。
它很乖地任医生量体温握爪子翻眼皮做各种各样奇怪的检查。
卡鲁宾小的时候带它去测体温，它跳起来挠了医生，顺便还在老头子的胳膊上扯了一把。
猫咪和兔子果然不一样。
如果卡鲁宾以后不乖的话，我也让老头子给我买只兔子来养。
医生检查了很久，然后跟不二说：“一切正常。”
“只是……一般兔子的平均寿命是7年，最长的也不超过12年，您家的这一只，根据检查来看，至少已经26岁了。”
不二一直没有说话。
医生最后说：“尽量让他舒服一点吧。”
我有点不大明白医生的意思，转头想问不二，却看见他的眼睛像兔子一样的红了。
打上午开始不二就接连收到贺电祝贺生日，更有以乾为代表的一干同事率领实验室的孩子们接连发出聚会邀约。四年难得一次的日子，不二却倦倦的提不起精神。帮龙马定好外卖做晚餐，他抱着兔子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太阳从南回归线折返，白昼开始变得漫长，余晖斜斜地拖在他的手指上，却无法温暖手下那自清晨就些微凉薄下去的温度。思绪开始飘远，在某个深冬微凉的夜晚，从这个沙发上站起的男人，恭敬行礼，一字一句道：
“欢迎回来，我是手冢国光。”
分明也还不是太远未被磨蚀的时光。
2012年2月29日 工口光
晚上工口光还是没有吃什么东西，好像也没有喝水。不二把它放在膝盖上，在沙发上坐了很久。
我好像有点明白了医生的意思，但是明白了之后让我有些害怕。
我想不二一定是比我更害怕的吧，虽然他年纪要比我大，可是并不是大人就可以样样厉害过小孩子的，所以我觉得他还是比我要害怕。
但他看起来还是很平静的样子，睡觉的时候也像前几日一样把工口光带回卧室里去。
只是进门之前让我和工口光道了晚安。
以前好像没有在日记里写过，但是工口光确实是一只很漂亮的兔子，不知道该怎么说，但是感觉是和别的兔子不一样的，觉得很好看的一只兔子。
突然感觉有点难过，我伸手抱了抱它，
不二很温柔地摸了摸我的头发，说晚安。
晚安，工口光。
不二一整晚都在做乱七八糟的梦。
似乎相互交错来回嵌套的梦里，都有一只从凌乱衣堆里爬出的兔子，在他膝盖上慢慢地消散成空气。
他在沉浮中挣扎着碰触身边的毛团，却在错失了触感的一瞬突然睁开眼睛。
楼下的路灯仍未熄灭，夜依然漫长。
蜷成一团的兔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不在了。
取而代之的，是伫在墙边衣柜旁的黑影，极小声地抽出那件平日里常穿的格子睡衣。似乎是察觉了身后气息的波动，慢慢地转回身来。
“抱歉，我吵醒你了？”
不二看着那双深色的眸子，突然有些语无伦次：“不……没有。”
他过来摸摸不二因为发梦而略微潮湿的头发：“睡得不好？”
手指终于接触到对方的实在触感，不二微笑起来：“现在不会了。”
他轻声叹息，将吻印在他的眼睑上：“先前没来得及告诉你，闰日的紊乱程度，会严重过朔望之日……难得的生日，让你担心了。”
“确实呐……”想到白日里兔子的情态不二还是有些忐忑，顺着手腕向下与手冢十指相扣，将他拉近前来，“我说，你毁了我难得的生日，不妨就把自己赔给我当贺礼好了。”
“好。”
“那你应该自觉些不要跑去穿睡衣的。”开始撕扯扣子的不二嘟哝。
他拉过那只或许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的手，两人一起翻滚到床上，连带对方那一边的纠结也全部解决掉。夜色荡漾在赤裸的肌肤上，触感遥远又挟着微妙的熟悉。不二探过来吻他，这样的亲吻亦是遥远而熟悉的。然后那抽离的遥远感觉被对方的手指从头到脚一点点安慰性地抚平，暂离嘴唇的吻落在他屏息的鼻端和微湿的眼角，手冢的声音融化掉最后一点封印的距离。
“我赔给你一辈子。”
不二动了动嘴唇却什么都没能说出来，抬起胳膊挡住眼睛，被遮蔽的视线之外，由特定的某人所施予的欲望和快感，汹涌直抵脑海。
“欢迎回来。”
<后记>
第二天早晨又听到水声一个激灵从床上爬起来的龙马并没有见到抱着兔子的不二，而是有一段时间没有见到的凶巴巴大叔。
其时他正一边擦着头发一边站在浴室门口，用一种很微妙的眼神打量着工口光的笼子和食盆。
龙马并没有心情去探究那眼神中的意味，只是有些担心地往他身后的房间探看，急于了解不二和工口光的情况。
“大叔”看了他一眼：“不要吵他，让他多睡一会儿。”神色淡淡地继续,“早饭要吃什么？”
“呃……他怎么样，工口光还好吗？”
对方的眉头跳了跳，回答他：“都还好，只不过他昨天晚上见识到了兔子有力的后腿和腰腹肌肉，所以累到了。”
……那是什么意思？
难道说工口光已经康复到可以活蹦乱跳了吗？？？？
<后记·终>
<番外小彩蛋>
开学之后龙马上交了自己的生物观察日记。
得到老师的评语是：观察仔细，情感真挚，语言运用和句子架构也有了很大的进步，但是最大的问题是观察主体不明确，大部分内容都是关于人而不是兔子。
因为这个，龙马被罚摘抄百科全书里关于兔子行为习性部分，以明确观察重点。
也因为这个，本来说好的同不二一起对阵手冢的约定无法实现，他只能坐在场边一边抄书一边看两人对打。
（说起来，那个大叔还果然真的会打网球啊……）
第347页：
咕咕叫：通常是对主人的行为或对另一只兔子感到不满。就如兔子不喜欢人家去抱它碰它，它就会发出咕咕叫。如果你再不停止那行为，就可能被抓破皮肤。
扑过来：有些兔子会不喜欢人家去碰它的东西。当主人清理笼子时，换食物盘时，兔子就可能会扑过来。这样是代表它不喜欢，扑过来是一种袭击的表现。有时兔子饿极了，也会扑过来。
绕圈转：当兔子成年，兔子就可能出现绕圈转的行为。绕圈转是一种求爱的行为，有时候更会同时发出咕噜的叫声。通常开始有绕圈转的求爱行为也就代表兔子是时候可以进行绝育了。绕圈转也同时可以代表想人注意或者要求食物、让你陪它玩。
龙马抄到快要睡着的时候，突然听到场上的不二在喊：“喂喂手冢，你搞了什么把戏，明明那个球是要往后场去的，怎么还能被你打回来？！”
对面的人抚抚球拍：“手冢领域。”
脑袋里充斥着各种兔子习性行为的龙马睡眼惺忪地盯着手冢脚下的痕迹，突然觉得下次和不二对打时候，他可以把这个招式学过来。
<番外小彩蛋·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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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11-12 18: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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