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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关难过
年关年关,年关难过。
咱们那村,这要到年关了,倒砸开了锅。
其实就说这闹腾吧,打十几年前开始,咱们这就没瞅过太平两字怎么写。
可也没像这次,象样不象样的,都整一块一豁了煮,煮的锅里的人晕头转向,看的锅外的人不明所以。
想知道怎么回事?
年轻人,不要太多事,好奇心这东西,往小了说可以吃人,往大了说,可以翻了天去。
不过,今天太阳不错,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跟你闹磕会。
说起来,咱们这成天家台风去了飚风来的,个个都是抗风的能手、防洪的模范。
要说这兴风作浪的,呐,还不就手冢家和真田家那两孩子呗。
说起真田家和手冢家,方圆千里无人无知、无鸟不晓。
他们可是本地,本县,本省、本国数的着的大地主、大财阀。
你爬到咱村后头那山上,以咱们村这道山,往西了看,你看的着的地,通通都姓真田的,往东了瞧,你绝对也瞅不着手冢他们家的地界。
据说上上上代发家的时候,是从咱们这村出去的,所以上上代的两位老爷就把祖屋建在了这里,村里西边那群大宅是真田家的,东边那广阔庭院是手冢家的,中间隔了一条长街,住了村里其他人。
村外头还有一带子庭落,挺漂亮是不,那里另住群外来人口、天上人家。
说起来,咱们村这么些年日子能过得滋润又闲散,全仗这两大户人家了。
怎么会弄得现在这么鸡飞狗跳、昏天黑地?叹气。
咱这甭说人,就连狗,你和它说一声,真田家那混世小魔头切原过来了,它能立马上天入地躲得不见狗影;你要再嚷一声,手冢家心肝宝贝龙马来了,这畜生马上现身狗模人样贴乎上去,骗喝骗吃。
什么,你说手冢家孩子不错?
是不错,那孩子对人能有对狗一半亲近,倒真是好孩子呢。
这小娃倒也少见,美人啊,真是个美人,模样没的挑,出落的,鼻子是鼻子,眼是眼的,那份俊俏机灵,谁见了不爱啊。可那脾气,哎,没说的,也是绝无仅有的别扭。
咱们这能乱成这样,一半都是这小太岁闹的,这要年头过节了,搞了个什么离家出走,你不知道国光老爷那脸黑的,上上下下都说除了上次,也就是他强娶回那门子亲,当时还是新人的不二子夫人接连三天没让他进洞房,还是国光少爷的国光老爷,一恼之下叫人拆了新房的墙那次,就数这次他脸最黑了。
要知道龙马那孩子可是国光老爷唯一骨血,上上下下,呵着捧着,皇家养个太子公主也不过如此。
照常例讲,手冢家那样的身价,国光老爷又是那样的人品气度,合该妻妾成群,儿女满堂才对,可这位打小就是有名的冷心冷面人,除了十多年前抢回那位夫人,就再没对别的美色动眼。
说起来,那年冬天还真是热闹得荒唐,那位打小就老成守礼的国光少爷居然抢人家的亲,而那位真田家的弦一郎大爷就更绝了,最是阴冷无情的性子,往京城里走一趟,就拐带了当年有名的戏子病美人幸村回来,明媒正娶收房做了续弦。
这两桩子百年难遇的奇事,村里人不知道了掰乎了多久,只到这几年,人家孩子都了不得了,父母的事才念叨的少些,你要想知道,回头我细细说给你听。
反正那位不二子夫人被当时的国光少爷娶过门的时候年纪尚小,头胎就是难产。国光老爷心疼老婆,这么些年就没再生养。
所以那孩子真是众星捧月般,结果呢,任你金的贵的,呵着哄着,人孩子就看不上眼,一语不合,抬腿就走人。随便甩句话出来,能砸死一排人。
不过再怎么说呢,龙马这孩子,你不招他倒也没事,最多也就是太岁星投胎,真田家那小哥才叫混世魔现世。
他老妈幸村夫人身子不太好,真田大爷要照看这么大家子事,但凡得点闲,陪老婆还嫌不够,哪有工夫管他,家里倒是还有几个长辈哥哥——除了切原那小爷,都是真田大爷前妻生养的,不过倒都和现在的夫人特别亲——看他年幼,都任他去,但凡闯了点祸端,还在父亲面前替他出头。
这还了得,从小里就无法无天。说起聪明,绝对是天赋异秉,可就不用正道上。
别说咱们这村的,就说临近村的,从一岁的到一百岁的都被他折腾遍了。
其实早些年,国光老爷和真田大爷坐下来喝酒,很有点想结个亲家的意思,本来吗,门当户也对,孩子年纪又合适,结果呢,这两小分明是结的生死冤家,从年头打到年尾,越一年又是一轮,两家都没安生日子过,连累多少无辜。
后来这亲就算了,只是两家的长辈互相做了孩子的干爹娘。
有件事情倒有趣,龙马那孩子眼高于顶,拽得没边的,却有些那么服气他干爹真田弦一郎。小龙马刚学剑道的时候,所有的老师,谁不夸他是天生奇才,那孩子确实非凡,年纪小小,败了多少高手,不过他那张得势不饶人的嘴,也得罪了不少人。
就有那好事之徒,挑拨他知道真田大爷是此道高手。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这孩子就找上人家,真田大爷倒也够狠,只说你自己找上门来,我就当你是剑客,决不会留手。结果小龙马被教训得十几天都举不起手来,那娇贵的孩子何时吃过这种亏,估摸他一辈子都会念着。
切原那孩子知道了,说了一句话:能胜我爹的,本该就只有我啊。
而切原那小魔头,天不怕地不怕,就敬畏他干妈不二子夫人几分。那年他妈老毛病犯得重了,真田大爷送去京城里看病,幸村夫人就拜托了不二子夫人。那两个美人夫人感情好的不一般,平时窜门的时候能一被窝里说一宿私房话,把两老爷撩在外头吹风。
切原那孩子以为撒了鹰,没人管束,越发荒唐。结果第三天,不二子夫人就亲自去了,吩咐下人紧闭了院门,抓到切原小少爷就吊起来。平时看那不二子夫人最是温婉乖觉含笑亲切,没想到发起狠来那等厉害,放出话去,打死这孩子我陪命,省得他以后为害父母,整整打了一夜,没半个人敢上去劝。那小魔头自此才勉强收敛了许多,还总躲着他干妈。
龙马那孩子也就撂下一句话,和我妈斗,他还差得远呢。
你说摊上这两孩子,咱们这村怎么可能还过上安心顺气日子?
(二)新年新乱
年关年关,年年难过关,今年特别乱。
先是真田家莫名其妙和邻村橘家结了仇。
橘老爷也端的是个人物,我听人家讲,当年做武士的时候,很是有名,人称“九州双雄”之一,前途无量的一条汉子。
从来啊,断送在美人手上的多是英雄,不是英雄的也犯不上美人来了结,自己就成不了气候。
总之,一个大户人家深司小姐看上了他,私下里来会,被橘老爷的上司撞上,借故调戏,橘老爷愤然在决斗中几乎打残了他那个倒霉上司,结果丢了前程,他倒也不在意,带上那小姐回乡过小日子。
本来和这边并无瓜葛,可惜有次橘老爷无意中和人说起,当年幸村夫人做戏子的时候在京城里无限风光,可不就有帮子惟恐天下不乱的人碎嘴,说给切原那小爷知道了。
那小太岁平生最恨别人提他妈的旧事,这还不恶向胆边生,居然也不知使了诡计累得橘老爷跌断了腿。
橘老爷倒还好,他那几个打他还是武士的时候就跟随他的听从神尾、石田什么的可就急了,成天价地要找真田家的清算清算。特别是神尾那小子,呵呵,对橘老爷的女儿小杏小姐有点那么个意思,嘴巴上虽然没说明白,怎么瞒得过我们这些老年人的眼睛——年轻人啊,年轻人啊,就是属于春天滴。虽然现在是寒冬,但是这个冬天都到了,那个春天还会远吗?
切原那小魔星倒可精神呢,他爹真田大爷忙着操心幸村夫人的身体,无暇管他,连他干妈不二子夫人也有自家的闹心事。
不二子夫人家自小丧母,父亲为维持全家生计,长年不归,里里外外,全仗不二子一人操持,最心疼的便是幼弟裕太。当年国光少爷拆了洞房的墙才得以强圆了房,又过了一个星期,不二子夫人才出来见人,先拜见了公婆,就正式当了国光少爷的家。
当家第一件事情就是把弟弟裕太接了过来。那也是个硬气的小子,才大一点就死活不肯留在家里,说是寄人篱下。不二子夫人无可奈何,只得送他出去读书。
读书也就读书吧,这孩子还要上洋学,你说这洋学名字也叫的忑怪,叫啥子:顺路盗夫(St. Rudolph)。
听听,听听,光这名字还能教得了正经事情?
反正裕太那孩子今年是回来了,可还带上一叫观月的,
听说这观月是留过洋的,说洋文,喝洋墨,使掰洋玩意,连头发都特地弄的曲里拐弯的,模样倒是生的不错,瞅着就像城里的买办大人们,花花肠子特能绕那种。
不二子夫人怎么能放心将打小就一条肠子到底的亲弟交给观月。
夫人的心事,除了国光老爷,还有一个人也明了,就是乾。
说起乾这个人啊,这几年村里小年青的,嘴里经常溜出些时新话。
不就有那么一句,什么眼睛是心灵的窗户。
乾他们家心灵的窗户那可是毛玻璃的,看不明白。
国光老爷当家这些年,大部分时间只是品茶、下棋、看书,偶尔在佃户们面前露面,手冢家却蒸蒸日上,为什么?除了他那份威仪和震慑,还有几个人死心塌地辅佐他,包括他那位平时不显山露水,关键时候却很能压得住台面,难得是心细如发、体察入微的夫人——虽然当年是用了些强,但毕竟娶到手的老婆不算老婆,罩得住的才算。不二子夫人再冰雪聪明,再灵巧能干,最后不也乖乖为他生孩子、管家事,所以说什么人是家里的支柱,还不明摆的事情吗。
另一个手冢家管事的人,就是这位乾君了。乾这个人可是海归派啊(不是海龟派,更不戴绿头巾,不要搞混了!)。总之,这个人的学问是很大滴,本子和笔是从来不离手滴。
他和不二子夫人关系很是亲善,不二子夫人最爱他配的汤剂,说什么健康养颜又减肥——如果就从夫人身上看,那还真有效果。但其他人就不敢,为什么不敢,笑话,那玩意首先要你喝不死才能美你的容,想不想试试。
国光老爷有个幺妹子英二小姐,最是活泼烂漫,人见人爱的美人胚子,尤其喜欢黏着嫂子。
不二子夫人才嫁到手冢家那回,英二小姐还是个半大孩子,成天价守着嫂子。连有时候半夜里闹梦醒了,都跑来拍新房的门,看嫂子有没有被哥哥欺压。
也真难为当时的国光少爷,为了圆房拆了新房的墙,为了守住这房,又特地重新修葺,加了院墙。
唯一的效果是英二小姐打小就练出一手身轻如燕、翻墙越户的绝活,因为翻的辛苦,更要撒娇任性地和嫂子挤在一起睡。
所以,咳咳,为什么只有龙马这一个宝贝疙瘩,除去国光老爷心疼老婆身子以外,这个……恩,恩……英二小姐可能也要负上一定的责任,也无怪乎年纪一到,国光老爷就开始闹心这妹子的婚事。
不过这个就扯远了,反正,这英二小姐看嫂子生了孩子还能保持那样纤瘦身材,一时好奇,偷喝了乾专为不二子夫人配的每日饮品,当场就背过气去。
幸好管家大石发现及时,背上就去洗胃,总算没出什么大事。
反正这么个外来人士乾为什么长期会留在咱们这村,谁也搞不懂。他负责管理手冢家领地里的事务,还要采集草药什么的,经常来回奔走。
不二子夫人体恤他辛苦,特地把原来国光老爷身边的护卫海堂拨去做乾君的随从。
夫人这么帮称,乾君当然也要为夫人出力。
据说乾君去找观月,谈过后说了一句话:聪明过头,危害不大。
反正在乾的拉拢下,国光老爷,不二子夫人专门来看裕太和观月,观月抖擞精神,准备了一桌上等酒席,水陆横陈,全是千金难买的稀罕物,上桌前,不二子夫人亲自洗手下厨,就做了一道最平常不过的白菜豆腐汤,结果一餐饭下来,国光老爷和裕太君,就只惦记着那白菜豆腐好吃,只把观月气得半死。
不过话说回来了,你说这白菜豆腐的,各有所爱,那个刺棱头的裕太就是被观月吃得死死的,不二子夫人再不乐意也还能拿观月出出气——总比迹部家的又气又恼也只能关起门自家闹要强。
迹部家的,你居然不知道?
虽然这山两头的地不是手冢家的,就是真田家的,但刚才和你提过的山上那一带子房院,却是迹部家的过冬别墅。每年冬天都上咱这儿来消停。
人可是皇亲国戚,金枝玉叶的贵重人。
家里做的是高官,吃的是厚禄,城里头有御赐的本宅。
迹部家当家的可是位无人不知聪明绝顶更是眼高于顶的美人。
人家家里的都是夫人,他家的那位可是女王。
迹部家的素来以训练有素著称。女王说向东,连树都不敢往西边出枝。
在他家当下人不但要听话乖觉眼明手快腿脚灵活反映机敏,更要过人的耳力。女王千金之口不轻开,但凡有什么吩咐,通常就打个响指,下人们必须从响指的声量、音频,准确判断女王的要求并在最短时间做出反应动作。
要不怎么都说,迹部女王能把狗调教得像人,人调教得像狗。
迹部家大业大,全在女王一个人手里。一个眼色,上上下下两百多号人都围着转悠。
那位招赘的老公忍足却是个聪明人,乐得清闲,只要能哄着女王开心便是。
迹部女王虽然颐指气使点,却并不是不通情理的主。
早年忍足有个姐要改嫁,丢下个孩子叫冥户亮,女王就接了过来,和自家孩子一起养。
那小亮偏也生的别样的美人,同样的心气高傲,合家里就这位敢回女王的嘴,倔强又要强。女王偏还有几分另眼相待。
这两年孩子也大了,女王起意要让冥户自立门户,没想到自家长子,平时最沉稳、最听话的长太郎倒跳出来,说是要和冥户一起走。
所以说,这个孩子气父母那是必然的,听话才是偶然的。
不是听话,时机未到,时机一到,气死拉倒。
(三)各家各烦
郎情妾意吗,有一见钟情的,锋尖对麦芒,合该就是对上了眼,像国光老爷和不二子夫人当年那样;也有日久生情,甭说神不知鬼不觉,就连自己都稀里糊涂就绕了进去,反正就是分不开的,比如女王家这两位;还有一种那叫天雷勾地火,爱得伤筋动骨,恨得也敲骨吸髓。比方亚千家那两口子。
亚久津家的阿仁可是村里人打小看他长大,也是个天资超群的主,连被他打跑了的历任先生都说,这小子能成大事,就是性子太过桀骜,轻而易举做到的事情他一律不做。
可这世上真能难倒他的事也不多,生生养成了个火暴浪子、拳头说话的恶劣根性。
千石家本也是城里的大户,和迹部家倒有点渊源。
那年夏天,千石家清纯借了迹部的别墅来乡下消暑,千石清纯这孩子最是年少轻狂,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性子,和人开玩笑总说,就算是放纵中变坏,也比压抑中变态,要幸运多了。
这两正好撞上,也合该孽缘,亚久津看上千石轻佻俏丽,千石也中意亚久津强悍狂野,一个是强取豪夺惯了,一个是贪玩不知轻重,一来二去就上上了。
年轻人哪里晓得厉害,这个从来上山容易下山难……呵呵。
反正没过多久,打城里来了一帮子人,掘地三尺要找亚久津。
正好阿仁那小子野到外面去了,他妈当他又惹了什么大祸,托人带话让他在外头多盘桓几天,自己去跟人陪罪。没想到那帮人对她倒客气,原来她那儿子搞大了别人的肚子。
山吹千石家当家伴佬那可是老奸巨滑,暗地里托人先摸了亚久津的底,觉得倒是个难得的人才,值得观察培养,反正事已至此,临渊杀鱼,不如干脆结网。亚久津他妈,当年一个人把他拉扯大,受了多少委屈,如何能看孙子生下来也就没爹。这两一谋即合。
反正亚久津和千石就这么一时兴起先上了车,就被强逼着再补了票。
那可真是对冤家,十几年枪林弹雨、血雨腥风的战斗中逐渐培养起来的一点革命感情——就是想革掉对方命的感情。
由于彼此势均力敌,又都积累了丰富的敌对斗争经验,虽然在局部战斗上互有胜负,但战争总体上处于长期的僵持阶段。
所谓物极必反,负负得正。就这么两口子却养出了我们村硕果仅存的好孩子乖宝贝太一。他爸妈都生得人高马大的,这孩子却瘦瘦小小单薄得可怜见,最是温顺良善没脾气的好性,但凡小孩子都怕亚久津那暴戾样,他却从小跟屁虫一样顶礼膜拜着他老爹。
早几年亚久津也不待正眼瞧他,现在小孩子大了,就觉得有些碍眼闹心。
今年是流年不利,这家的战争进入白热化,战况可以用惨烈来形容。
亚久津平日里就不喜儿子太一委曲求全小样,终于发作了,我怎么会有你这样软骨没烈性的种。
其实千石也窝火,你说当年的事,大家好上好下,一拍两散,怎么这混蛋居然一标中的,倒拖累自己一辈子,立马就跳起来冷笑着顶回去,我也盼着不是你的种,要是和手冢国光生的,倒幸运了。
要知道,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旁人就有那断章取义的毛病,这话可就慢慢传得不知咱样了。
后来伴佬把太一接了过去,打算先避开这阵子过于集中的火力。
结果没过几天,手冢家自小带龙马的巄崎嬷嬷就过来,说是想让太一给龙马做个伴。伴佬年纪大了,本来就不想趟子孙的混水,乐得有人照顾太一。
太一进了手冢家,倒先没见着龙马,就被巄崎嬷嬷带去不二子夫人那里。
不二子夫人果然很是喜欢这孩子,把他装扮一新,带去见国光老爷,只笑说,瞧这孩子生的模样,倒真和我家龙马很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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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一就这么在手冢家住下了,他以前也没在人家家里长呆过,还道天底下的父母都和自家那两位一样是枪杆子里面出政权。
看国光老爷威严沉默,不二子夫人和气温婉,太一实在是觉得奇怪,忍不住问龙马,你老爸老妈难道从来不干仗吗?
龙马也只酷酷的一句话,他两最好真干上一场,那才知道谁比较厉害了。
太一在手冢家住了几天,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等亚千那两口子来接他的时候,死活不肯回去。只说是想明白了,自己定不是亚千亲生的,不定从哪捡回来的呢。
真把亚久津气得抓狂,劈头就是一巴掌,你想谋个好出身,我亚久津却不是替人养孩子的保姆,你最好认命了,就算咱家娘不像娘,儿子不像儿子,你也是你爹我播的种。
太一就抽抽搭搭的,你们天天打,干脆休夫休妻互相休了,大家也好好过安生日子——瞧瞧现在这孩子,生了难得养,养了又不认,认了的也只是先认才能离。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这次换千石跳了,休了他让他过安生日子,休想,哪能让那混蛋那么走运。既然上了这趟车,那可是单程直达,没有经停,更没有让他换车的道理!
身为主人不二子夫人倒一直手端个茶杯四平八稳笑咪咪坐一边,任他们吵翻天,这时候也叹了一声,不愧是阿仁和小千啊。
反正伴随着不断升级的冲突,从口力必然发展到暴力,千石清纯没有在愤怒中神勇,反而突然在痛苦中倒地。
亚久津就有些纳闷,上去就是一脚,跟了我这么多年,你不会越打越娇贵了吧。
从来只有隔岸观火的才看得分明透彻,不二子夫人上前一把扶起冷汗直冒的小千就往屋里架,直叫人找大夫,倒把亚久津和太一搞傻了。
过不了多会,不二子夫人从里面出来,看着两人浅笑款款。
那父子俩同时就觉得有点寒——倒也不一定是父子同心。
不二子夫人的笑那是有名了的冷暖自如,想让你暖你就暖,想让你寒你就寒,想让你由暖转寒,你绝不可能由寒转暖,最奥妙的是能笑得让你寒中自带三分暖,暖中却有七分寒。
反正不二子夫人笑了好一阵子,只到太一的脸几乎要透明,亚久津最难听的脏话已经爆出了第一个音,才含笑开口道,恭喜两位了。
太一还在眨眼,没明白咋回事。
他爹却是聪明人,楞了一下,嗯了一声,站起来,晃晃悠悠进屋。在老婆旁边坐下来,你也真够没用的,不就怀了个种,就孬成这样了。
小千已经缓过劲来,毫不犹豫地回嘴,哪有你走横运的,当年一炮命中,怎么现在十数年才磨一枪啊。
反正那一家三,不对,是四口,当天就一起回去了。
人民内部矛盾吗,当然人民总有办法自己解决的。
不过据说那天手冢家晚些时候,不二子夫人和国光老爷谈起亚千家的事,笑着说了一句,多一个孩子就更有趣了也。
正好龙马从旁边过,习惯性的接了一句,若是您两位,只怕还“まだまだだね”。
!!!!!!!!!!!
呵呵呵呵,要不怎么说,强中更生强中手呢。
EN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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