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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
发表于 2012-8-2 00: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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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pit_chan 于 2012-8-3 20:19 编辑
14 下(因为临时决定修改这一章的后半段,所以贴完了,这算是‘扒衣见君’节的特供)
两人边吃边聊了些彼此在中学时代的趣事糗事,十分投机,白石真心觉得佐伯是个很值得相交的朋友,约他有机会再到学院来看看。
两人交换联系方式,掏出手机时佐伯猛然想起什么,灿烂到过分的一笑,“有样藏了很多年的好东西,倒是可以给白石你看看。”
飞快在手机里查找,佐伯微笑说,“这是毕业那年照的,上次我们几个老朋友重聚时,我特地扫了存在手机里。”
白石好奇凑过头看,只一眼,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把自己呛住。照片上三个风华正茂神采飞扬的美少年,一个俊美桀骜,一个风流促狭,一个清秀灵动,正是迹部、忍足和不二少时模样,只是让人惊艳到震惊程度的,是三人几乎啥也没穿,只是用了些小配件以及身体的摆位,遮住某些关键部位。
白石直接一头倒到桌上笑,“我无话可说,你们太强了。”
想起当年,佐伯明朗的笑容中带了几分感怀,“照片其实是一套四张,我们轮流为其他三个人拍以作留念,比如不二手头上就是迹部、忍足和我的,当然也是坦诚相见。不二是毕业影集制作委员,我们当中只有忍足留下来直升本校高中,迹部选择出国,我因为家庭原因举家搬迁到千叶,不二……不二转去了其他高中,他提议我们这些老朋友单独照一组,每个人留下亲手为另外三个人拍的合影,留下最好的朋友当年在自己眼中的样子。”
“这点子很不错。”白石诚恳的说。
“不二从来就是点子多多的类型,”佐伯毫不犹豫地肯定,“而忍足擅长花样翻新,坚持说要照就脱光了照,‘等有天老了残了佝了废了,还有个多年的死党能举证你也曾有着最青春无敌的BODY’。”
“真是强悍的理由。”白石忍不住又看了看照片,少年的躯体青涩却有着扑面而来直击心底张扬无羁的青春活力。明明在课堂上看了很多次,画了很多次,照片上的少年不二还是让白石有种又熟悉又新鲜简直不忍直视的心跳感,略有些婴儿肥的圆盘子脸上笑的一派乖觉良识,但搭上整体的造型怎么看都有种恶作剧中跳脱得意的微妙,“这是我见过的最绝顶的毕业照。”
佐伯微笑拿回手机,“不管过去多少年,不管我们这群人是老了残了佝了废了,至少对于我而言,那些无拘无束尽情挥洒的岁月是记忆中最美好最珍贵的,就算一去不返也不会暗淡。”
“有这样的朋友有这样的青春,是一件痛快得不得了的事情。”白石从容问,“佐伯,你其实很喜欢不二吧。”
“很喜欢,”佐伯毫不含糊地回答,他偏头看了白石一眼,“从朋友的意义上……我和不二一起长大,他是我最好的朋友,我的手足兄弟……白石,朋友,也是可以一生的。”
“我明白佐伯君的意思,”白石笑着抓抓头,然后他抬起头,认真看着佐伯的眼睛回答,“但怎么说呢,我想要他,想把自己给他,想和他一起做各种最疯狂的事情……这就好像,当你的人生只是按部就班的时候,你突然和你人生中最美好的可能性不期而遇。”
佐伯看着他,“即便只是一线可能。”
“越是美秒到绝顶的,越是小概率事件。”白石回答,露出一个坦率得略带孩子气的微笑,”虽然我一直想撑住,作出很潇洒的样子,不过实在还是想问问,作为不二最好的朋友,你觉得我有戏么?请说实话。”
佐伯噗地笑了,“这个问题,就算最好的朋友也没办法回答啊……”他顿了一拍,真诚地说,“不过说实话,我,只是作为我个人,祝你抓住人生的小概率。”
“哦?”白石显然有些意外,甚至有些不好意思了,“有点没想到你会认同我。”
“大概是我稍微有点怀念吧,”佐伯说,“大概是我从你身上感觉到,那种隐藏在温和从容的外表下自由洋溢的气质,和不二很像,至少和当年的他,很像。”
15
反正是周末也没有其它预定,白石一直睡到下午两点,强烈觉得自己需要先冲一个清爽透彻的热水澡。夜晚太长,故事很多,尚未消散的酒精余韵混在脑子里,在当头浇下的热水中混成看不清理不顺的雾气,某种微妙的想要做点什么的情绪在脑海里挥之不去。白石擦干身体,随手拿了条干净长裤套上,把音乐播放器插到音箱接口上,走到画架前。深呼吸,没有像平时那样先用铅笔打底稿,直接将手伸向了调色盘。
白石画的很快,深深浅浅的颜色在心里堆积,漫过了边界,通过画笔从手指里涌出来,在画布上流淌。他画的太专心,完全没有注意到时间的流逝,直到画笔终于自己慢下来,他退了几步,想看看效果,又觉得光线有点暗。“啪”一声轻响,灯亮了。
“谢谢。”白石头也不回地说,细细回味着画布上深深浅浅的绿色,然后他突然意识到什么,猛回头,一位青年抱手靠墙而立。
“幸村?”白石又惊又喜,“你什么时候来的。”
幸村含笑看着他,“大概四十分钟前,我按了门铃没人应,幸好听到屋里有音乐声,就拿备用钥匙开了门,白石浑然忘我的投入表情很不错呢。”
幸村和白石的相遇相交也算孽缘。
白石刚到东京时,养了只十分帅气的独角仙,每隔几天都会带它出去散步。有次不留神让小仙飞了急的到处找,一位独自牵了条牧羊犬的青年指着旁边的树问,“你在找它么?”重新寻回小仙让白石很开心,也就此认识了幸村精市。
最初白石以为幸村是那种敏感沉静中带点病气的中性美青年,幸村觉得白石属于头脑单纯时不时会脱线的天然阳光派,不久两人就发现彼此都看走了眼。
幸村也是个奇人,他对动物学和园艺深有研究,白石一度认为幸村的工作是兽医或者驯养员,他曾亲眼目睹幸村把威风凛凛的杜宾犬调教得在他面前跟泰迪一样乖顺黏人,后来才发现幸村和自己还算半个同行。幸村学的是艺术史研究,还没毕业就帮一位远亲打理画廊生意,因为做的太出色,对方干脆邀他合伙,全面负责画廊的经营。在成功介入艺术品进出口以及艺术品投资等领域之余,幸村还开了家模特事务所,事务所本身倒是没有多少盈利,更像是为一些艺术类的穷学生介绍工作。
因为在很多方面都兴趣相投,两人成了不错的朋友,直到有次白石出了点小状况临时找不到住处,幸村收留他住了几天。幸村有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是个耿直到省略一切多余大脑回路的好男人,对幸村好到肝脑涂地掏心挖肺,就是脑子始终没转过那道弯。
他来看幸村,遇到只穿了条小内裤在房间里晃来晃去的白石,震惊不已。幸村早就对他的不开窍失去耐性,不出手则已,出手干脆大下猛药,白石是个一点就透的聪明人,乐得帮朋友做戏看热闹。干脆把短期借住演成了长期同居,出双入对俨然一对璧人,从拥抱热吻,乃至半真半假滚床单,把个不明真相的直男折磨的五内俱焚,不顾一切向幸村表白,幸村还狠狠拖了他半年,才高调和白石“分手”。
幸村曾经微笑跟白石说,“调教的关键就是绝对不能不温不火患得患失,好要好彻底,打要打到位,迟钝的家伙就要让他一次豁出命去才能开窍得通透。”
对于幸村,白石一直是欣赏之余带了几分敬畏。看到他走近细看那副画,居然有几分紧张。
画面上如同被大树所拥抱融为一体的少年青涩的肉体被拉得格外纤长,扬起的指尖上生长出蓬勃的枝叶,表情异常的宁静又异常的火热。
幸村认真看了好一会,转向白石温柔地一笑,“看来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发生了很多事情呢,画里这孩子不只是漂亮啊,什么时候带来我见见。”
白石被幸村笑得发毛,赶紧把话题岔开,“你突然过来,找我有事吧?”
幸村倒也不再多深究,在沙发上坐下,“以前曾经听白石你聊过美国近现代插图艺术,对吧。”
“大学时曾经写过关于这方面的论文,怎么了?”
幸村微微一笑,“最近我在筹备一场主要针对19世纪末20世纪初美国插图艺术的小型展览,但事务所那边出了点状况,我把备展的事情主要交给下面的人去办,从今天试开放的情况看很不理想,特别是解说完全没有进入状况。明天是正式开展的第一天,我想请白石老师你去客串一下解说,也让我们那孩子好好跟你学学。”
“你都亲自跑来了,我还能说什么,”白石倒是爽快,“作品清单及资料带来了吧。”
“跟白石打交道就是令人心情愉快,”幸村掏出U盘,“都在里面了,有一晚上的时间可以做准备,明天白石的表现让我都很期待呢。”
“是,是,”白石连声应承,“幸村交待的事情,我哪敢不全力以赴,今天晚上一定会好好做足功课。”
“也请不要太废寝忘食。”
幸村刚亲切地说完,白石的肚子就很响地叫了一下,自嘲地笑笑,“不好意思,被你一说倒想起来了,今天忙着画画还什么都没吃。”
“请千万不要饿着自己,”幸村笑着起身,目光又在那副画和白石身上转了两圈,“不管是肚子还是心都一样哦,白石君。”
送幸村离开,白石低头笑,“哎呀哎呀,被取笑了一把呢,”他扶住画架,“真是的,已经渴望到那么明显的程度了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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