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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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植物组全员】杀人现场(2016全新版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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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van
时间:
2016-10-28 15:48
标题:
【植物组全员】杀人现场(2016全新版全文)
【写在前面】
先强调无CP无CP无CP说三遍,看过老版就知道那几位美人荤话连骗!
杀人现场这文写的相当早,对于某V而言比较有纪念意义的就是这几乎是圈子里最早双美人YF文,坦率说问题多成黑历史。那段时期同人圈子风气和现在不大一样,流行过好阵“反ZF反社会”风。有次跟哈尼聊,共同认识就是那时写手们都放得开,各种灵光乍现异彩纷呈,没套路但有时也没三观(此处有无奈又怀念的笑容一枚)。
本文最令后来我自己都不能接受的,就是反派人物也是原著中人物,不想用当时很常见做借口,随着年纪增大,任何时候想起那群驻留在青春亮色记忆里的少年,都抱着温暖和柔软的心情,连不经意的恶意可能性都竭力避免,所以后来写文需要反面人物也多使用原创角色。
此次借着做个人网王同人纪念志机会重修杀人现场,也为当年丢下的三观查缺补漏,顺便满足凑全植物组私心,愿那群少年在同人世界永远活的奔放与恣意,一如当年。
另当年续作《劫杀现场》,这次集中整旧文才意识到某V曾写过某CP误解正来源于劫杀,其实当年CP后都加标问号,就暗示表面上看起来CP绝对不是最后真实CP,现场系列就是骗子系列,特产演帝。劫杀主角是有钱又无聊到设计抢自家银行的A少,明面上刚直不阿正义表率……其他不剧透的T部,和本作纯良客串下部才露狰容的职业情圣O狼,植物组美人友情插花,如果时间来得及,个人纪念本劫杀大概排第6、7顺位填的样子,来不及就算啦。
(正文)
“我把一切都告诉你们。”。
坐在乾与忍足面前,黑发年轻人带着淡漠疲倦听天由命的美丽神情说。
乾和忍足交换一个古怪的眼色,乾推了推眼镜,“幸村君,我有责任再次提醒您,是否需要安排一位律师到场,因为您在这个房间说的每一句话……”
“我知道……”无所谓地摆摆手,最普通的姿态里都带着惯性的优雅与臃懒,倒是和青年苍白无血色的脸十分相称,“你们想录音也行,想怎么样都可以,我不懂法律上的事情,但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只想把真相说出来,即便你们不相信我,我也没有办法。”幸村抬起修长纤细的手指顶住额角,一缕光亮的发丝滑落,在线条极其柔美的额头上映出哀伤的阴影,“我现在可以开始了吗?我想从头开始讲,也许需要很长时间。”
“当然。”
“整件事情要从我认识本田先生开始讲起。那是几个月前,为了庆祝新楼封顶举办了一次大型画展,我提交了自己的作品。那天我正指挥几个工人搬我的画,那幅画尺寸很大,画框很沉,搬送时,画框上角碰到玻璃吊灯,碎片砸下来,险些伤到人,幸好有人在旁边拉了我一把,我只是手背被碎片划伤一点。拉我的人就是正好路过的本田先生。他还陪我一起去诊所包扎手背,虽然我真的觉得那点小伤没有必要,但本田先生很坚持。为了表示感谢我送了他画展的请柬。我们就这样认识了。正式开展那天,他真的来了。画展结束后,他请我吃饭,在饭桌上,他向我表示愿意成为我的赞助人……作为一个交不起租金只能住地下室的画家,我有什么理由拒绝呢?”
幸村的眼神陷在回忆里,空洞得没有焦点,长长的睫毛似乎染了点水气。单薄缺乏血色的嘴唇轻颤两下,接着说下去。
“我知道在外人看来,我很像本田先生包养的情人,但事实是,在出事之前他真的只是我的赞助人而已……事实上,一直到现在,我还是不能想象本田幸夫先生以前做过黑道,而且还像你们所说的,杀人如麻什么的,因为他看起来,完全没有那种阴沉或者残暴的气场,非常温和又朴素……我们在一起大部分时间他都在看我画画,很安静地坐在那里几个小时,有时候我也会陪他下几盘国际象棋,我的棋艺很一般,但本田先生从来不会不耐烦,甚至可以说,就算我以前交往过的人中,都没有像本田幸夫先生这样成熟和稳重的类型……”
幸村停了一下,似乎在深呼吸,“我想那时候我甚至是有点喜欢他的,就算当时他要我做他的情人,我也不会拒绝,毕竟我当时对于太多事情都完全一无所知……虽然我们明显是完全不同世界的人,他并不了解艺术,也不想去了解,但这并不影响他以赞助人的身份满足我各种要求,他允许我住进他海边的别墅,还把整个三楼改装给我一个人使用,一边是画室,一边是卧室,我可以整天画画,他有时会在旁边看着我画画,一动不动地看几个小时,真是最美好的时光,简直就是童话,而童话往往都虚幻而短暂……”
阳光从幸村身后百叶窗的缝隙照进来,给他勾了一层金色的轮廓,映着一双忧郁的眸子,空虚而美丽。
同样的阳光落在另一个人头发上,把长长的刘海拉出细细的阴影,遮住眼睛。
“警官先生,我们不用拐弯抹角。”唇角优雅上扬,“你可以直截了当问,我也会开诚布公答,我想你们用了这么久时间,应该已经确认我的身份对不对?”
观月嘴角扯了扯,完全没有掩饰住他对眼前人所谓的开诚布公缺乏起码的信任,“当然,不二周助君,从美国发回的消息看,您是位记者,还曾经协助过纽约警方处理涉及亚裔的犯罪。”
不二周助微微颔首,“非常荣幸,和警方的合作曾经令人愉快。”
“按照你之前的说法,这次回到日本,是因为一位老朋友给你提供了重要线索,”观月从卷宗里翻出一张照片,照片上的青年面容英俊,黑色的头发有点长,随意地扎在脑后。
不二飞快在照片上瞥了一眼,“是他,远山藏之介。”
“对于远山,不二君很了解吧?一句话就千里迢迢从美国赶来。”观月阴阳怪气地问。
“当然,”不二眨眨眼,“你们的资料上应该很清楚,或者说日本警方的水平和效率还令人忧心,否则他也不会遭遇不幸。”一旦敛去笑容,不二的目光就犀利冷冽得让人发寒,温和的语音也听来咄咄逼人,“远山藏之介是位拿执照的私人侦探,当然不接走失猫咪之类的案子,他的长项是寻人。因为工作上有交集我们合作过几次,如果观月警官你还要了解更多,我愿意多透露一点,以免警官您费力脑补,远山和我以前交往过,但也没到恋爱关系,用通俗的话讲,床伴?炮友?”
观月被怼得很不爽,“正因为你们这种亲密关系,所以他违背了作为私人侦探的基本准则,向你透露了委托人的信息?”
“我有点好奇,日本警方节操无暇到不结交线人吗?会妨害线人们的职业道德什么的。”
一直垂眼旁听的另一位警官柳,在针锋相对又没有意义的言辞交锋中轻轻咳了一声,开口问道,“我们还是回到问题上,那么吸引不二君来日本的线索究竟是什么?”
“远山君告诉我,他最近的委托人很有可能是‘白鹰’,就是那个曾在美国黑帮中臭名昭著,后来又消失得无影无踪的日本黑道大佬。”面对柳的提问,不二的态度明显配合许多。
如此区别对待让观月更加怒火中烧,他抓住话缝,“这么重要的事,为什么没有知会警方?”
“因为还不能确定啊,冒然知会警方最后发现搞错,岂不像观月君说的传出去坏了名头。”不二理直气壮。
“我倒听说白鹰当年在帮会内讧中背叛老大,但也没有投靠新主子,卷走一大笔钱销声匿迹,不二君,你和远山藏之介真的没有什么其他企图?”观月不怀好意地问。
“观月君好歹也不是外行,应该清楚这种钱有命拿也没命花,”不二倒是一脸正经,“相比之下赏格更有吸引力,不管官方还是黑道,白鹰的下落都值不少钱,对于我来说还有额外的新闻价值呢。”
柳不得不再次开口把话题拽回主线,“白鹰究竟委托远山调查什么,以至于被远山察觉到他的身份呢?”
“白鹰,我还是叫他本田幸夫更加顺口,”不二面色冷淡,“二十多年前,他还是个本土小混混,和另外一个人渣一起酒后强暴一位女学生,将她打得几乎完全毁容,然后他就逃到海外,辗转又到纽约并在当地日本黑帮站住脚,直到若干年后背叛他的老大隐姓埋名逃回日本。那位不幸的女学生在半疯中生下一个男孩后就自杀了,男孩在孤儿院长大。去年年底,本田幸夫诊断患有早期恶行淋巴瘤,考虑到有骨髓移植需要的可能,他委托远山帮他找当年出生的男孩。他也许认为多年后不会有人把日本的一个孤儿和远在美国的白鹰联系在一起,但实在是太不巧,我曾做过美国的亚裔黑道分子专题,而远山在我这里看过完整的白鹰的故事,他立刻把整件事情串联起来。”
观月和柳听了这么个故事,脸色都不好看,观月还不依不饶,“听起来,你们已经可以确定白鹰的身份嘛,如果早点通知警方,远山也不会……”
“你难道忘了当年实施强奸的还有一位,”不二冷冷看着观月,毫不留情打断,“我们真没想到的是,当年的强奸犯居然改头换面成了一名警察。”
忍足起身倒杯水递给幸村,沉浸在回忆中的美人儿惊了一下,抬起眼来,眼光无助摇曳如波,忍足轻咳一声掩饰刹那的尴尬,“您又是如何认识远山藏之介的呢?”
“是他找到我的,”幸村表情怪异地笑一下,嘴角沉重得根本没有扯动,“本田先生那栋海边别墅外有片隐蔽的海角,我常在那里写生,有时候我画画,本田先生就在旁边看着,他精神状况好的时候就会在附近散步。有次我画的不是很顺手,准备提前回去,就去找本田先生,发现他在和一位年轻男子讲话,看见我本田先生就结束了谈话,催着对方离开,当时只觉得那青年很俊美,明明有着还带孩子气的笑容,却有双犀利得如同可以把人一眼看透的眼睛,我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后来我跟本田先生问起这个男人,本田先生很不高兴,简单回答说他是为他办事的人,要我不要多问……那之后又有几次,我远远从窗户里看到年轻人和本田先生在外面说话,我不想惹本田先生不快,装作完全没有发觉到有人来访的样子,但那个年轻人好像一直知道我在看他,有好几次若有若无望向我这里。只到有一天,本田先生身体不适,去医院做检查,当晚需要留院观察,我一个人实在无聊,就带着画板到海角去,才画了没多久,有人走到我身后,我回头,认出了那名青年,那是我第一次和远山藏之介说话,他非常讨人喜欢,模样俊美,谈吐幽默,对艺术颇有些知识和品味,那之前我已经在本田先生别墅里闷了一个月,几乎没见过什么人,突然出现这么一位……”幸村耸耸肩,“所以那天晚上,我让他留下了……”
幸村脸上漾过一抹苦笑,那张对于男人而言过于细致的脸上浮出某种又悲悯又自嘲的神情,“你们可能觉得这种行为过于轻浮,一方面心安理得享受着本田先生似乎毫无来由的保护,一方面又瞒着他找情人,我很难去解释当时的心境,现在想想,也许在最初,我就有种深深的不安和不真实感,本田先生所有的善意,越是看起来不求回报,越是让我觉得不踏实,也许搞绘画久了,我太多时候沉浸在自己的灵感里,但并不意味我对真实世界是什么样子一无所知。而远山,从开始起我就明白他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与其说他在为本田先生做事,不如说他在观察本田先生的一切,而同时他对于我的欣赏和贪求如此坦率和直接,远山是个完美的情人,本田先生不在的时候,我们就在别墅里幽会,有时候他也会和我聊聊过去,问我还记不记得儿时发生的事情。那段时间,我的灵感非常汹涌,有时会撇下他去画室,把自己关在里面……我有模糊地察觉到,远山会利用这段时间,很仔细地检查别墅所有的地方,但我觉得那和我没关系……直到有一天,远山来的时候似乎心思重重,我们像往常一样做爱,然后远山离开前突然对我说,‘幸村你要小心。’……我当时也不知道怎么了就冲他发脾气,我告诉他我知道他在别墅里找东西,如果他想要什么,直接告诉我就好,如果不想说就滚蛋,我不在乎,反正从前我就除了满脑子的色彩手上一无所有……他当时紧紧抱住我,他对我说如果早点见到我本人,绝对不会把我的资料交给本田先生,让他有机会接近我……”
幸村的眼睛有点发直。
忍足和乾再次交换一个古怪的目光,忍足轻轻点着桌面,“你需要加杯水吗?”
“……好,谢谢。”幸村有些神经质地把忍足递过去的水杯抓在掌心,却完全没有喝一口的意思,“那天远山告诉了我一些事……他说本田先生委托他去找一个在孤儿院长大的男孩,不过孤儿院在地震中遗失了很多资料,逐一排除其他人后,把最有可能的我的情况告诉了本田先生,而本田先生似乎认定我是他儿子,但在我们幽会的日子里,他听我说起儿时的事,觉得我不可能是本田先生要找的男孩,所以偷偷拿了我的头发样本和本田先生的头发样本去做DNA鉴定……”
忍足和乾都专注地盯着幸村。
幸村的指尖有点抖,“结果是显然的,我不是本田幸夫的儿子,我和他毫无血缘关系……当时我听到的时候有点懵,又觉得释然,这样就能解释本田先生为什么对我那么好,他一定搞错了,虽然有点遗憾,毕竟本田先生给了我很舒适的生活,我跟远山说,没关系,最多就直接告诉本田先生他找错人。远山摇头苦笑,他跟我说情况比我想的复杂,他在本田先生的书房里找到了另一份鉴定报告,应该是本田先生第一次见到我时,从我身上取走血样并且送去鉴定了,这样也合情合理,毕竟不可能仅凭私人侦探一份报告就认定血缘关系,但是诡异的是,在那份报告里,两个样本间有确定的亲缘关系。”
看着幸村有些发青的脸色,忍足无声叹口气,“你想要根烟,再接下去吗?”
“可以的话……”
忍足啪一声打着火机,幽蓝的火焰后一缕轻烟升了起来。
青烟缭绕中,不二的目光清冷远远算不上友好,“这场讯问对于你和对于我一样漫长而无聊,所以能否不要在房间里抽烟。”
观月郁闷地瞪他一眼,把刚点着的烟捻灭在烟灰缸里。柳离开前示意等他回来后问讯再继续,他们已经等了很长一段时间。如果有其他选择,观月真的不愿意和不二呆在一个房间里,他从开始就直觉地不喜欢也不信任此人,而且显然不二对他也是一样。如果不是很清楚柳肯定和某位长官就站在隔壁看着,观月简直要拂袖而去了。
门开了,柳回到桌子边,“很抱歉,我们继续吧……那么不二君,你又为什么开始调查木下正雄的呢?”
“那个被本田当儿子和备用药养起的美人画家,幸村,”不二语调直白,“他不是本田的儿子,但奇怪的是,本田幸夫手上有份确定的鉴定报告,那段时间,远山被那个不知道自己命运叵测的美人儿迷的神魂颠倒,而且他在本田身边露过脸不方便再出面,所以由我去追查鉴定结果,那家机构非常权威,我完全找不到他们伪造报告的动机和迹象,当时我就想,难道还有另一种可能,样本被人调换了?我就去查快递,发现一件有趣的事,就在那天,警方接到线报有疑似爆炸物,整批包裹都被警方检查过,确认无误后再重新送出……”不二摇摇头,“我难免会想,难道本田早就被警方盯上,甚至有可能这就是警方下的套,那位看起来弱不禁风的病美人是警察的卧底?但这也说不通啊,幸村的资料是远山亲自去调查的,他就是出自那家孤儿院,而且远山向我保证幸村绝对不是警察……”
面对听的非常认真的柳和观月,不二露出奇怪的笑意,“我了解远山,他看起来大大咧咧,其实非常犀利和敏感,在识人的洞察力上有可怕的直觉和眼光,尤其都睡了几觉,那位美人如果还能瞒过他,真的不用当画家,直接做影帝好了。也就是当时,我突然产生了一个非常有趣的念头,我假装本田先生的代理人,向那家机构再次送去本田的DNA样本,理由是有可能出现样本错误,希望对方协助确认,而答复是确认和上次样本之一属于同一个人。结果很明显,被替换的是幸村的血样,幸村不是本田幸夫的儿子,但他的儿子隐在暗处,或者说一个知道他儿子身份并且能够搞到DNA样本的人隐在暗处,而且这个人还是一名警察。”
房间里沉默了好一会,柳和观月的表情都很古怪,观月的话简直想从牙齿缝里挤出来,“那天参与检查包裹的警方人员不少,为什么你盯上了木下正雄?”
“很简单啊”,不二的回答总能给观月捅了一刀的感觉,“因为我恰好发现他找上那个幸村啊。我就去调查木下的背景,发现这个人在少年时期有段经历模糊不清,恰好同时期本田和他的某个小混混同伴对那个女学生犯下发指的罪行,而由于被害者精神失常,被人目击到的本田又逃掉了,始终没有抓到另一名罪犯,我突然意识到我搞到一个大新闻,不仅仅是潜逃了二十年的黑帮分子,还有个混进警方的强奸犯。”
柳的表情很古怪,似乎在听耳机里的指示,然后他转向观月,“观月君,能帮忙拿一下木下警部的档案吗?”
这个暗示如此明确,观月整张脸涨得通红,勉强压抑住面上的羞恼,起身离开房间。
“不二君,关于木下就是当年的罪犯现在可以确定,你在他身上找到其他关于本田儿子的线索吗?”
不二轻轻抬手,顺了下刘海,“怎么你们警方也没有找到吗?远山有个很荒诞的判断……”
“哦?”
“远山认为,木下正雄很有可能早就被本田的儿子所控制,他们一直监视本田,无非是想找到那笔被转移并藏起来的钱,但我个人很难认同,这样多费事,反正本田得了病,必须要找到自己的儿子,又迟早要动用那笔款项,如果真的是合谋,本田那个至今未露面的亲生子完全可以制造点机会让远山找到自己,亲自出马不比通过幸村这么个不靠谱的画家要方便的多,不显山不露水就除掉人渣老爹,顺理成章继承财产……除非,”不二的眼底有光芒在玩味地摇曳,“他的身份有什么原因……绝对不能暴露人前,尤其是不能让本田知道。”
不二和柳四目相对了好一会,不二微微一笑,“算了,反正都是猜想,那个人的身份估计要和死掉的木下一起进坟墓,我是完全不在意,换做我也不想和那种人渣有任何瓜葛,没有亲手干掉他大概就算有良知了吧。”
抽完一整支烟后,幸村似乎平静下来,恢复那种似乎与生俱来般的柔和优雅姿态。
“我们可以继续了吧。”乾问。
“好的。”如同下了决心般,幸村仰起脸,“那天远山告诉了我很多事情,包括本田康夫是个什么样的男人……我被吓坏了,我要求他带我立刻离开,但他说还没到时候,他说这件事情幕后还有人,而我们要把那个人找出来,否则他们那种心狠手辣的人绝不会放过我,他要我装的没事一般继续呆在本田身边,秘密地监视他……但是我真的做不到,远山走后,我经常整晚失眠,为了不让本田发现我的异常,我把自己关进画室里,跟他说我不希望有人打扰,但我根本没办法画画,连一笔都画不了,我总觉得本田先生在什么地方看着我,他的目光,我之前觉得很温和很友善的目光,现在让我不寒而栗,幸好那段时间本田先生也经常外出,我实在不能忍受,甚至开始怨恨远山,怨恨他不带我离开,我觉得他也不再可信了,他想从本田这里得到什么东西,我觉得他在利用我,我没有理会远山发给我的消息……那段时间我实在熬不住就出去喝酒……我不想隐瞒你们,我早年因为酒精依赖,进行过治疗,我一直相信我已经彻底痊愈……有几个家伙骚扰我,我当时已经喝得迷迷糊糊,根本无力反抗,然后有个男人过来救了我,为了安抚惊恐的我,他就掏出证件给我看,他说他是一个警察,叫木下正雄。”
乾和忍足再次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翻出一张照片,“是他吗?”
幸村的眼神只在照片上停留了很短暂的一瞬,他整个人打了个寒战,“就是他……那天晚上我喝的烂醉,是他送我回去的,我压根不记得我说过些什么,我完全不记得了。但几天后,本田先生不在时,他直接找上门,开门见山说,本田康夫是隐匿多年的重犯,他还说,他知道我是本田康夫的儿子,希望我能站出来指证本田。我当时都要疯掉了,我说我什么都不知道,我跟这件事情一点关系也没有,我不是本田的儿子,他问我怎么知道,我就说了……我告诉了他远山藏之介……我不应该说的,如果知道后来发生的事情,我绝对不会说出远山……是我害了他,害了那个本来要帮助我的人……”
一阵怪异的歇斯底里的笑声从幸村口中吐出,单薄的肩颤抖着。
乾走过去,重重一巴掌,有些歉意地看着淡淡红肿浮上那美丽得让人怜惜的脸,“抱歉。”
幸村有些失神,头发垂了下来,“不,谢谢。”
“要不要休息一下再讲?”忍足提议。
“不,”幸村深呼吸,“在我的勇气消失之前,我要把一切都讲出来。
“现在来谈谈幸村,你对这个人了解多少?”观月沉着脸两手空空地回到房间里,和柳低声交流了几句话,冷冷地问道。
“一个美人,”不二面无表情地回答,“我看过他的画作,挺不错的,纤细柔美的趣味,要我说还有点病态,不过也许对远山的口味,那家伙有点英雄主义调调,我毫不怀疑幸村能极大地满足他身上的中二余毒。”
“不二君你看来对幸村印象不佳?”观月语带嘲讽。
“如果你是想暗示,我因为前床伴被某个新人迷的昏头转向导致丢了小命而不爽,真抱歉,我还真不是那么肤浅的类型,”不二漫不经心地说道,“我只是有些气恼,这家伙怎么会那么不小心。”
“你认为幸村和远山的死有关联?”柳沉声问。
“当然!”不二斩钉截铁回答,“我乐于见到你们送那个美人上法庭,进监狱,藏之介死了,就算不是他动的手,也是因为他的愚蠢,他不能就这样没事般地走开,继续过他的日子。”不二的手指无意识地狠狠地搅到一起。
观月眼神中带着不易察觉的轻蔑,“不二君,你刚才跟我们说,你是专业人士。”
不二冷冷瞥了他一眼,把视线转开,深深呼吸,再回过头时已经是一脸淡漠,“我也有错,当我发现木下正雄出现在幸村身边,我就知道他肯定就是另外那个漏网的家伙,但我没有及时告诉远山,因为他当时满脑子就是怎么又抓到本田,又把他的美人儿摘出来,而我在想,万一木下和幸村是一伙的呢,所以我跑去调查木下的过去,看他之前有没有和幸村有任何交集,如果我早点告诉远山,他至少会小心……”
“你找到线索了没有?”柳问。
“没有,”不二不耐烦地回答,“你们应该看过我所有的记录了,包括我从远山那里拿到的部分……但的确是因为那个人的愚蠢,他把远山的存在透露给了木下,那天我收到了远山留的话,说幸村突然联络他,他认为幸村可能发现了什么决定性证据,所以就去见他,那天我正好约了你们的同事,橘佑平。我当时正在考虑已经差不多可以把整件事情曝光出来了,就约了橘警部在那附近见面。”
“橘告诉我,因为之前你拜托他私下调查木下正雄,他那天去见你。”
“那个地方就离本田的别墅不远,因为位置比较高,之前远山也是在那里监视过本田,橘到的时候,我正好在通过望远镜看着别墅。”
“你看到了什么?”
“我看到幸村就站在三楼的露台上,一动不动地看着大海,但我没有看见他的人,我正奇怪,就发现幸村疯了一样冲回房间里,正好橘到了,我来不及跟他解释,然后我们看到木下拖着一个很大的行李袋从别墅里出来,上了车。我当时就有种糟糕之极的预感,拖着橘一起去追那辆车,但我们还是晚了半步,只看到木下把那个巨大的行李袋,从海角扔了下去……”
不二敲着桌面,“给我一根烟。”
观月到底忍住了吐槽刚刚还要求不要在房间内 抽烟的某人的冲动,帮不二点了一根香烟。
“所以你当时要求橘去检查那套房子?”柳问。
“是的,”不二疲倦地揉揉眉头,“我跟橘说我怀疑发生了刑事案件,我之前帮过他的忙,所以他也很信赖我。”
“但你当时为什么没有把一切和盘托出?”柳尖锐地问。
“因为我还不能确定发生的事,我甚至不能确定远山的确进过那间房子,我一路上都在给远山发消息。”
“在别墅里面你们发现了什么?”柳问。
“那个美人画家开门的时候,已经醉得站不住了,别墅里没有任何异常,至少我们上上下下转了一圈,什么都没有发现,就在这时候,本田康夫回来了,见到我们在屋子里,他非常愤怒,我们只能离开,橘见我那么不安就表示他马上找人去搜查那个海角,也许能有所发现……”
“那你呢?”
“我直接去了远山住的地方,见不到他我不安心。”
“在当时那种情况下,你就把幸村丢在那栋别墅?”观月恶狠狠说。
“你可以认为我昏了头,”不二定定地看着他,“但那个人的死活与我有什么相干,我只关心藏之介。”
“那一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乾盯着幸村问,一点都没有放过他最细微的表情。
“我让远山来别墅找我,”幸村虚弱地回答,“在他到之前,木下警官跟我说,他想和远山单独谈谈,所以我就到三楼的露台那里去,我们之前幽会过几次,远山总能有办法潜入别墅,所以我并不担心,其实我挺希望他能就此和木下警官说清楚,这样我就可以从这一切里解脱出来了……我有隐约听见他们在楼下说话的声音,然后我听到……一声枪响,我吓坏了,冲回到屋子里,我看到远山躺在地上……死了,他脸上那种颜色,就是死亡的颜色……我似乎在尖叫,连站都站不住,这时候木下警官过来,他直接往我嘴里倒了大半杯酒,摇晃着我,命令我镇定下来。他威胁我,如果我不保持安静,他就跟别人说,是我杀了远山……然后他开始向我解释,说他也是不得已开枪,因为远山袭击了他,他说我上当了,远山才是本田的儿子,他这次就是来向本田报仇的,我只是他用来打掩护的……我当时就说,那我们赶紧报警,可是木下向我咆哮,说不行,因为他还没有抓到本田,说本田手上有一样非常重要的东西,能证明本田就是那个逃犯,他说如果我帮他找到,我们可以把远山的死推到本田头上,否则他会有麻烦,他也不会放过我,我就成了杀死远山的共犯……我完全吓糊涂了,只能听他摆布,他把远山的尸体装进一个袋子里,他说他会处理好,让我装的很平时一样,他很快就会回来找我,然后他就离开了……”
幸村陷入了如同梦魇般的呆滞中,忍足敲了敲桌面,“那之后呢……”
“……我坐下来,一个人喝酒,脑子里乱糟糟的,”幸村断断续续说,“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人敲门,我去开门,有两位警官站在外面,我心想完了,我什么都不敢说……”
忍足扭头看看乾,乾做了个“是橘和不二”的嘴型。
幸村的声音低不可辨,“……我让他们进了屋,他们似乎问了我一些问题,我只觉得头疼的很厉害,这时候本田先生回来了,他很不高兴,要求那两位警官先生立刻离开他的房子,让我回自己屋子里去,我就上楼了……稍微晚些时候,本田先生上来,问我发生了什么?我说我不知道……本田先生就坐下来,卧住我的手说,我不应该喝这么多酒,我应该注意自己的身体,他还跟我说,让我什么都不用担心,只要我听话,他就会照顾我,他甚至给我看了一张保险单,说他给我留了一笔钱……他说我是他儿子……我就笑起来,我说我不是,他的儿子已经死了,已经死了……”
幸村看起来精疲力竭,他休息了好一会,才能勉强说下去,“本田先生突然变得非常吓人……那张脸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那是一张如同恶魔一样的脸……他掐住我的脖子,明明他年龄那么大,那双手那么有力,狠狠地钳住了我的脖子,”他下意识地摸了下脖子,那里还有未褪的淤青,“他把我拖到浴室,用水淋我的头,他问我是谁,问我知道些什么,我疯狂地求饶……”我不记得他拷问了我多久,反正我恢复意识时,发现自己昏倒在房间地毯上,手被捆在床脚……我听到楼下有人打斗,然后木下警官满身是血地走了上来,抓住我的头发问我本田先生把那件东西藏到哪里了,我说我真的不知道,本田先生什么都没有告诉我……木下先生狠狠地打我的头,说我没用,然后就出去了,没过一回,我听到楼下传来一声枪响,我再次昏了过去……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医院里了……”
“这就是发生的一切,”带着绝望般的表情,幸村喃喃自语,“我希望一切都结束了……我和这一切都没有瓜葛了……”
“那之后发生的事情,你能再说一遍吗?”柳问。
“后来的一切,你们不都清楚了吗?”不二语调直白,“我去了远山可能去的地方,他都不在,所以我直接去找了你们的人,将一切和盘托出,带着你们的人去了那栋别墅,我们到的时候,别墅的灯都开着,我们敲了门,没有人回应,我们破门而入,客厅里有一道很长的血痕,我们跟着血痕过去,看到本田的尸体,血肉模糊,当然就这个人而言,也算是个适合他的下场,他的手边有把手枪,而木下就死在他对面,枪眼非常明显,不需要法医也知道是近距离枪击身亡……我们在三楼找到了那位美人画家,乍一看我以为他也死了,因为他脸色死灰,被牢牢实实捆在床脚……不过看来他很走运,那两个败类还没来得及收拾他就自己内讧玩完了……”不二摊了摊手,“我能说的都说了,所有的材料我也都交给你们了。”
柳直起身,“我们很感谢你的配合……”
“还有一件事情。”不二凝神盯着他,“你们还没有找到藏之介吗……”
“我们一直在设法,”柳有些为难的说,“那一带的洋流很急……”
“我明白了……”不二垂眼。
“远山君的事情,我们真的很遗憾……”柳字斟句酌,“还有一件事情,关于这件的报道……”
不二冷冷笑了一下,“我明白,事关警方颜面嘛……说说你们的条件。”
“你们怎么看?”办公室里,忍足、乾、柳和观月面面相觑。
柳翻着眼前的卷宗,“从法医报告和现场证据看,本田临死前受过严刑逼供,应该是木下想从他那里得到那笔钱的下落,本田应该没有开口,然后木下上楼逼问幸村,但也没有得到想要的结果,在这期间,本田设法从墙边暗柜里摸出藏在那里的手枪,在木下再次下楼拷问自己时,开枪打死了他,而自己最终死于流血过多。”
观月啧了一声,“虽然我很讨厌不二那家伙,也不得不承认他有一句话说的不错,倒是个很适合这两个家伙的下场,讲真楼上的长官们可不希望看到木下活着上法庭,省了我们很多事。”
“我们搜查了木下的公寓,”忍足懒懒地说,“在书柜的后面找到一份旧的报纸简报,正是关于二十多年前那起强奸案的报道,从各方面证据看,木下就是当年和本田一起强奸女学生的家伙,我们还发现一些照片,看来木下已经监视本田一段时间了……难以想象他瞒了所有人这么多年……”
屋子里的人都有些面色沉重。
乾一脸沉思地翻看记录,“其实我有点不明白,木下为什么要制造幸村就是本田儿子的假象。”
“我的想法是,木下在偶然的机会认出了本田康夫,”观月嫌恶地说道,“他很清楚这个当年的同党后来做的事情,所以一直在伺机以待,也许他本来的打算是稳住这个老友,本田迟早要为了保命而动用那笔财产,他就有机会了,也许他最初盼着本田就这么病死,而幸村不是本田的儿子,到时候是没有继承本田财产资格的。”
“那远山这个人呢?他究竟是不是本田的儿子。”忍足悠悠叹道。
“我们调查过远山,”柳开口了,“他的出生很清楚,应该是木下随口威胁幸村的。”
“所以这个人还是未知。”忍足叹道。
“木下显然知道,但他没机会告诉我们了。”观月翻了个白眼。
“这件事情只能到此为止,”柳拧着眉头,“我更关心一件事情,那笔钱究竟去哪里了?”
“是啊,”忍足点点头,“关于这点,那个叫幸村的美人真的一无所知?那栋房子里其他人都死光了……我有个惊人的想法,有没有可能他才是木下的同谋,他们联手除掉了远山和本田,然后他再干掉木下,独吞所有钱。”
“就他那样子,”观月轻蔑地笑了一下,“而且先死的人是木下,难道本田还能在杀死木下后,再把他捆起来,自己到楼下等着流血而死,他被捆的很结实,靠自己绝对办不到,而且我们检查过,他全身上下,除了被殴打出来的伤痕,所有的血迹都是他自己,没有木下的血迹,没有本田的,在当时那种现场他不可能靠近他们再干干净净离开,而且他的手上没有粉尘,没有颗粒,没有附着物,他没有碰过那只枪,开枪的人是本田。”
“我也只是一说,讲真,如果真是他干的,我倒觉得那张脸会更美的有趣味些,病娇美人什么的,完全不对我的胃口。”忍足没正形地调侃。
乾合上问讯记录,“实话说,从口供上我找不到任何问题,这案子的直接证据太少了,但我可以百分之百的确定这件事如果提交法庭,结果会如何……死者是谁,一个潜逃多年的黑帮头目,一个曾经当过20年警察的前强奸犯,哦当然我们不能忘记那个倒霉的私人侦探或者我认为他的行径更像个情报贩子,我们现在还没有找到他的尸体,但一切迹象都表明木下杀了他……而里面坐的那位?一个无辜卷入的青年画家,他最大的过错也许就是在那家孤儿院长大,他甚至捐掉了本田留给他的一亿日元人寿保险金,要知道就算他不是本田的儿子,也不影响他得到那笔钱,看看他的脸,陪审团会得出什么结论还不清楚吗?而我们警方将颜面扫地,所以我敢断言,上峰这回把真田头儿找去,就是催他赶紧就此结案。”
忍足偏偏头,“你说的好有道理,我无法反驳……今天真是有些累了,一起去喝一杯?”
“好。”
阳光很灿烂,幸村眼底失眠的阴影异常浓重,精神恍惚得不太集中。裹在宽大长风衣里的身体显得格外瘦削和单薄。
他走到地下车库,走过自己车时脚步并没有停,反而继续向前,坐进另一辆车,向着驾驶座上的男子微微一笑,“你不必来送我的。”
男子沉吟片刻,很郑重地说,“谢谢。”
“只是口头上的感谢?”幸村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突然伸手拉过男人的领结,把他拽过来,狠狠吻上男人的唇。
男人猝不及防,整个人都有点僵,只是微微一愣,幸村就突破他的唇,灵巧的舌探进去,一个深透而尽情的吻。
幸村放开男人,抿了抿嘴角,“不用谢。”
男人专注地看着他,有些无奈,“你还是这个样子……”
“比起当年和你一起在孤儿院,我可是变了很多,”幸村笑,指尖带过男人英挺的脸颊廓线,“一切都结束了,不要这么沉重,真田是个很好的姓氏,那些人不值得弄脏你的手……我走了。”
“精市!”
男人叫住他,幸村回过头,男人想了想,最终只是问道,“什么时候能再见到你?”
幸村笑得摆摆头,“谁知道呢?”
拉开车位旁边通往安全通道的门,幸村的脚步越来越快。顺手脱下风衣,快步跃上台阶步出大楼,黄色高领无袖针织背心,格外挑人的颜色,在他身上却完美勾勒出健美纤长的曲线,幸村顺手把风衣扔给路边的流浪汉。
一辆深蓝跑车风一般弯过街角,恰恰停在跟前,幸村拉门坐进,跑车扬起一道轻烟。
驾驶座上的人同款的深蓝色高领无袖背心,白皙的手臂明晃诱人,一副大墨镜挡住大半张脸,“到码头前你可以先补一觉。”
幸村报以一笑,“还是你贴心。”他直接合上眼。
跑车堪堪在两辆转弯的大巴士间插过,不为人注意地借大车的遮挡避开路口的摄像头,驶上通往高速的支线。
跑车停在码头外时,幸村准时睁开眼,只是短暂小寐,为了效果逼真几天未睡而累积的阴影就在那张俊美的脸上消失殆尽,一双眼眸清亮逼人。
伸手勾住另一个人的脖子,把墨镜往上推,卡在浅色的发上,语调自然而亲昵,“我饿了,不二你呢?”
“那家伙应该做好晚餐等我们了,连这都办不好好意思叫‘圣书白石’?”不二做个俏皮的鬼脸,顺手把车钥匙丢给似乎正好路过的青年,“车处理掉。”他吩咐。
两人穿过码头长长一溜私人游艇,跳上其中一条,空气里有诱人的食物香气,一位青年从船舱走出,一头醒目的银色短发,军绿色的无袖高领背心越发显得挺拔矫健,伸开双臂,“欢迎回来,两位美人。”
三个老朋友亲热拥抱,贴面亲吻,幸村伸手拍拍白石的屁股,“都办好了?”
“三千七百万美金,老头挺会藏的,不用完税还说的过去,”白石不在意一笑,“这趟顺手拔掉黑警还保全面子,日本警方应该给我们发奖金。”
“来日方长。”幸村懒懒说。
不二却瞧着白石笑,“还是这模样看的顺眼。”
白石伸手揽住不二的腰,“那是,不过我觉得黑色长发也超显我帅气逼人啊,话说下次我们换换,我又要变装,又要干脏活累活,最后还得下厨……我容易吗?”
“你可以不下厨,”幸村靠在船边为自己点根烟,吐出长长烟线,瞧着他们笑,“你想尝尝我的手艺,还是让不二来?”
白石被梗得一楞,劈手抢过幸村的烟,报复般深深吸一口,“就你们两,还是绕了我吧。”顺手把烟再递给不二,“我去开酒。”
不二把烟含在唇间,“接下来呢?是休息一段时间,还是你已经接了下笔买卖。”
“我让白石报名参加下周开幕的日美三人帆船赛。”幸村微笑看着他,“让你玩个开心。”
“只是帆船赛?”不二也笑。
“谁知道大海上会发生什么?”幸村接过白石手中的酒,又递了一杯给不二。
三只酒杯轻轻叩到一起。
全文完
作者:
一湖秋水
时间:
2016-10-28 21:37
天!有生之年我竟然坐上了V大的沙发……
植物组有爱啊,虽然是无CP,但是隐含真幸吧?
作者:
watobe
时间:
2016-10-29 00:18
哎呀微博看到更新马上跑过来结果只有板凳。。。
之前看到远山藏之介我就想。。哈哈哈
腹黑三人组啊,希望还有后续啊~~
作者:
roxxxx
时间:
2016-11-10 01:14
Van大更新文!!!!我要去放鞭炮!!!!!
作者:
沙流
时间:
2016-11-16 19:46
果然是刺激的风格。有点类似捉贼喊贼,不过比那个故事刺激多了。好大一个套。在幸二两人说话完结之前偶还在想怎么可能幸村素那样的。魔王三人组还是表惹的好啊。
话说虽然木有CP,但是果然世界观里有些东西不是完全能接受。另外,真田大叔真是太松懈了,连竹马都追不到。(大雾~)
作者:
华音流韶
时间:
2016-12-3 23:56
植物组果然就是腹黑组,演技满分
作者:
ada
时间:
2016-12-8 09:05
划重点【个人网王同人纪念志】
欢迎光临 春日泽 · Tea Party in May (http://162.218.51.38/forum/d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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