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村带着不二又在巴黎和附近的小城转了几天,虽然不二显得兴致勃勃,幸村却发现他容易走神发呆,常常两人在一块坐着说着说着话,就变成了幸村一个人在说。
“不二,在想什么?”一个人自言自语般说了有一阵子的幸村得不到不二的回应,停下来问道。
“噢,没什么。”不二摇摇头,收回涣散的眼神,眼睛又眯得如新月弯弯,笑着回答。
幸村没有再追问,接着方才的话题继续说下去。
这天晚上幸村和不二在酒吧街上转着,打算入乡随俗的从街的这头喝到那头。虽是有这个雄心壮志,两个人才喝到了第三第四家店,幸村在这边常和同学们聚会喝酒,这几杯下去倒什么事也没有,但不二的脚底就开始有点飘忽了,讲话声儿也渐渐的开始随着酒吧里的音乐扯高。
“Seiichi !" 一个男生在幸村身后拍上了他的肩,不二之觉得金色的头发有点面熟。
“Salut.”幸村笑了笑,伸出右手。
“Tu fais pas bisous avec moi?" 金发男生装着不开心的样子,并且凑近了自己的脸颊。
幸村妥协地用右颊贴了一下,笑容淡了一些:“Marc, je suis un mec."
不二虽然听不懂两人的对话,但是不二感觉到幸村和金发男生之间略有些奇怪的氛围。
不二拉了拉幸村的衣角,幸村只是看着不二笑笑,似乎没有把不二介绍给他朋友的意思。
金发男生却先发现了站在幸村身后的不二,扬了扬下巴,看着不二问道:“ c'est ton copain ? Alors, tu ne me le présente pas?"
幸村眼神开始变化,暗里用手网身后按了回去,脸上却还带着笑,温声细语:“ Marc, l'embête pas. En plus, il parle pas français."
" Mais il est mignon, comme toi." 男生笑得张扬,又站的得离幸村更近了一步,“ tu sais que tu me manques toujours. " 他抬手,想去抚上幸村的脸。
幸村偏了头,退了一步,眼神里充满了禁止的意味:“ça suffit . Bonne soirée." 说完扯着不二离开了。
幸村扯着不二的衣袖一直走,脚步很急,一路上两人也没说话,一直走到了离酒吧街有一段距离了以后,幸村才肯停下来,喘着粗气。
幸村和不二倚着墙根,幸村弓着腰,双手撑在膝上。不二原本喝得有点晕乎,这么一跑反而醒了一些。
“幸村……” 他想问发生了什么,却不知道从何开口。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选择在法国念书么?” 幸村待气息平稳后,从口袋摸出烟和火机,点上一根,尼古丁混合着夜里的凉气,让他逐步恢复镇静。
不二没接话,安静地等着幸村继续说下去。
“你知道我们高中毕业的时候,我和真田,结伴来欧洲毕业旅行。”
“我们从东边一路向西,走走停停玩了半个月,打算最后在法国结束旅程,返回日本。”
“回去的前一天晚上,我问真田,我对他来说是什么?”
“他回答说是朋友,最重要的朋友。”
“既然已经认定了我们之间到朋友为止,不二,你说他逃避什么呢?”
幸村自言自语的说着,手上的烟燃到了尽头。幸村惨笑了一下,路灯散出昏黄的光,映不出他脸上的煞白。他把烟头掷在地上,用脚尖踩灭。
答案呼之欲出,不二却不想去点破。
“那晚我们谁也没睡,第二天早上他走了,我和他说我还不想走,他没有劝我一起走,也没有提出留下来陪我,他就这样,把我丢在了这里。”
“真田就这样把我丢在了这里。”
幸村不断重复着这句话。
“我要等他回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