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文] [TF]爱是赌出来的 by van [打印本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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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春日泽    时间: 2012-5-8 22:08     标题: [TF]爱是赌出来的 by van

某年某月某日中午某熊和某猫在某校天台顶上晒太阳聊天。

准确点说，是某猫说，某熊听，偶尔熊熊精辟的插花或总结，猫猫就笑得像太阳。
阳光很温暖，裹得严严实实的熊熊脑袋上就好象有点冒烟。
“那个，Fujiko，”猫猫拉拉熊熊的外套，“为什么不把这个脱下来，真的很热也。”
“Eiji说的也是呢。”某校名产某熊的眼睛弯弯，处于咪咪眼乖乖熊的状态中。

将外套脱下，就听见一声惨叫从猫猫口中发出，猫猫手指颤抖、双目闪动、表情复杂，完全混合了一名绿色和平组织成员动物保护主义者突然发现一只惨遭非人虐待的可爱棕熊时所能出现的所有可能表情，愤怒、受伤、悲痛、怜惜、哀怨、凄切、感同身受、惜惜相怜……

猫猫扑到熊熊身边，指着阳光下白皙得明晃晃的修长两条胳膊上骇人听闻、惨不忍睹的两大块淤青（嘿，嘿，作者你也太夸张了吧）说，“这是怎么搞的，Fujiko？”
“这个啊，”从猫猫的叫声中回过神来，熊熊若无其事地抬抬胳臂，“昨天，裕太回家，带回一碟最新的恐怖片，由美子姐姐就吵着要一起看，被他们两个抓的……真可爱，怕成那样子，还要看下去呢。”

猫猫饱含了一把热泪，“Fujiko……你真好，任劳任怨，舍己为人……”（不要乱丢词啊，猫猫！）
熊熊准确地判断了一下形式，决定在猫猫把他上升到大慈大悲救苦救难菩萨心肠圣母情怀的高度之前打住，不露行径地插进去，“对了，Eiji，为了庆祝Tezuka回来，去河村店里娶餐是不是约在今天啊？”

“就是就是，真高兴啊。”猫猫的注意力果然是容易被转移的，“Fujiko，你说大家有多久没有聚齐了呢，还是这样人多才热闹啊。”
“是啊。”熊熊微笑着满意地点头。
“其实，说起热闹这一点……”猫猫用手指支着下巴，抬眼望天，“部长他还真是一点贡献都没有……”
“哦？”

“你想啊，部长这个人其实超级没趣的（汗，猫猫，拥抱，你说出了作者一直藏在内心不好意思说出来的话），”猫猫说，“总是坐在旁边闷声不坑，开口就是让人跑圈，人家说十句，他才最多吭一声，真是没劲……”
猫猫嘟着嘴，“你说，Fujiko，有没有可能有一天，能有个人对部长不理不睬的，反而是部长一个劲找他说话呢？”使劲揉揉脑袋，“这根本就不可能吗？”

“不可能吗？”熊熊的脑袋转过来，熊熊的嘴角弧度上扬了15%，宣告进入咪咪眼狐狸熊状态中，“Eiji，那倒不一定哦？”
猫猫的眼睛眨一眨，忽闪了又忽闪，突然笑了，“Fujiko，难道……”

“Eiji，打个赌吧，十二个小时内，我一个字都不和Tezuka说，让他不断主动来和我说话……”
“赌什么？”猫猫歪着头问。
“一个星期的午餐便当，再加一个学期代值日。”熊熊毫不含糊地漫天开价。
“啊~”猫猫低着头咬手指，但好奇心永远是最强大的，强大到无法抗拒啊，奋不顾身的慷慨起来，“好！就这么说定了！”

某年某月某日中午某熊和某猫在某校天台顶上定下了某个了不得的赌局。

[第一个小时]
某年某月某日的次日早上6点40分

手冢醒来时觉得头很疼，全身的关节微微酸软着。
抬手按住额头，闭上眼，开始慢慢回忆头一天晚上的事情。

他们在河村的寿司店里庆祝，大家都很开心，看见大家开心的样子，虽然并没有表达出来，自己的心却是异样地舒张着，很蓬勃。习惯性地一个人坐在旁边，就像其他人习惯性地扎成几堆一样，毕竟，这样的场合，过于清冷的自己只要坐在旁边看着他们就好了。
不二倒是在自己身边坐了一会，好象只有他，在沉默寡言的自己面前，从来不会感到半点的尴尬、窘迫和不自然。
“Ne,Tezuka，”不二扭过头笑着说，“你在我们中间，大家才能这么热闹高兴啊。”
“在……中间吗？”忍不住说。
“当然，以你的方式一直在我们中间啊。”

咀嚼这句话……自己长久的离开，潜在心里对所有人愧欠的不安似乎冲淡了些。
顺手端起身边的茶杯，今天的饮料似乎也与往常不同，淡淡的甜，淡淡的涩，淡淡地醇和着……
慢慢地品着杯中暖暖的温度，看着大家笑着闹着……只到视线开始有些模糊，站起来的时候脚步竟然有些恍惚。

大石发现了自己的不对劲。“怎么了，手冢，你的样子有点怪。”
“……没事，坐一下就好。”
大家都围了上来，七嘴八舌的，听到耳朵里，竟然震得脑袋似乎在轰鸣。
“身体不舒服吗？”
“是不是吃坏肚子了？”
“值得记录。”
……

只到河村好象发现了什么，结结巴巴地拿起旁边的杯子问，“你刚才喝的是这个吗？”
“……恩”
河村的脸色青青红红的，“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匆忙中倒错了？”
“到底怎么了？”
“这是我老爸的清酒啊。”
众人哑然。
好一会儿，好象是菊丸小声在说，“难道，部长是喝醉了？”
“难怪，这么大一杯。”海棠呐呐地应道。
“部长还不行吗。”小个子在众人身后嘟囔着

头实在是晕得厉害，有些吃力地站起来，“你们继续玩吧，我先回去了。”
“那怎么行，我们一起送你吧，你这个样子，大家怎么能放心。”
“大石，”尽力集中住目光的焦点，“难得的聚会，不要因为我让大家扫兴。”
“……但是……”
“不如这样吧，”某个一直没说话的人发话了，还是那种让人安心的音色，入耳奇怪的蕴贴，“我先送手冢回去再过来，大家不要辜负了阿隆辛苦准备的料理啊。”
“……也是。”大石想了想，“不二，那就拜托你了。”
“早点回来啊，不然会被吃光的呦。”菊丸撒着娇。

走出门来，冷风一吹，胃里就有些翻上来。
“扶着我的肩膀吧，你这样子没法回去的。”
想了想，还是把身体的重量分了一些到那瘦削的肩膀上，摸起来很单薄，却也特别的温暖。
一路上，就听见他像往常一样，时不时地，轻轻说点什么，一个字也没听进去，却希望那样的声音不要停，意识似乎越来越模糊……

手冢轻轻地用手背拍拍额头，让自己清醒些，真的是醉了呀。
睁开眼睛看着头上天花板，视线有点模糊，但还可以确认并不是在自己家中，应该是在旅馆。
难怪，自己这么大个子，喝醉了，要搬回去，并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吧。
手冢起身，却碰着了什么，转头，身边居然睡了有人？！不二？！
某个家伙依旧沉沉未觉，转过来的脸上带着无暇的孩子般娇憨的睡态。
整个光润的肩膀都裸露在被子外面，无声地暗示着被遮盖住的风情。
触目惊心的，是白皙的肌肤上骇然的青紫，清晰的出血点提醒着这是不久之前留下的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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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冢不知所措的愕然着，天那，究竟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

[第二个小时]
早上7点13分

不二轻轻地翻了一下身，发出一声迷迷糊糊倦懒的轻吟。柔软的蜜色的发有些散乱，老是侧着脸，贴着枕头的地方漾出一小块可爱的红晕。长长的羽睫像没有完全舒展开的幼鸟的羽翼，还有些被睡梦牵牵拉拉着，不愿睁开。抬起眼时，眼底是一片清晨的波光。
就看见手冢坐在窗前的椅子上，梳洗停当，服装整齐，以一种深思的专注神态看着他。
“呃，Tezuka，早。”不二淡淡地说了一声，坐了起来。
被单斜斜地滑落，手冢把目光转开，轻咳了一声，脸竟然有点红。
不二不以为意地站起来，开始穿衣服。

“Fuji，我知道这样很怪异，但请告诉我，昨天晚上出什么事了？”
“没什么，你喝醉了。”不二口气如常，却听得手冢有点心惊肉跳。
“我不懂得绕弯子，所以我很认真地问你，我喝醉的时候，是不是对你做了什么？”
手冢把目光收回，定定地看着不二，不二轻轻地扣着衬衫的扣子，露出一截纤细的脖颈，漂亮的下巴轻轻昂起来，干脆而清晰地回答，“没有。”
手冢起身，走到他面前，低头看着他，“我知道一个人说记不清楚自己做过的事情即荒诞又愚蠢，但不管怎么样，我还是想先确认，不二，我是不是在我不知道的时候伤害了你？”
不二的眼底的蓝似乎瞬间有些闪烁，然后眼睛轻轻地眯起来，“关于这个问题，我不想再和你说什么。”



[第三个小时]
早上8点20分

手冢站在走廊上，今天的阳光很好，清清亮亮。
不二在那之后连一个字都没有再对手冢说。虽然他十分笃定地否认了那个手冢连想都不愿多想的猜测，但手冢却没有丝毫感觉到轻松，反而异样地沉重着，总觉得不二是在隐瞒什么。
两个人在旅馆前分手各自回家换装准备迎接新的一天。
不二依旧朝手冢浅浅一笑，平时看惯了的笑容，此刻却让后者有些焦躁，看不清温婉眉目后真实的神情。

手冢想起不二这个人，最是外和内刚的性子，轻颦浅笑、温和乖巧的背后，是从来不会容忍别人侮辱的天才不二周助的独立与骄傲。
回家换装到上学这一路，已经从一早发现的震惊和混乱中恢复过来。仔细把昨夜的一切回想，却只记得分担自己重量的那瘦削却稳定的肩膀。
不二胳膊上的淤青历历在目，手冢的眉头皱了起来。他很分明地确定，如果真的是自己，不管出于什么原因都不可原谅，采用暴力的手段侵犯了不二周助，那个人不管受到怎样的伤害，都会自己咬着牙扛下来。
手轻轻地握紧，指关节隐隐地发白。

[第四个小时]
上午9点50分

手冢在课间出现在三年级六班门口。
一眼就看见那个人托着腮若有所思地听着菊丸带着夸张的表情在说着什么。

“不二，有人找。”
没有注意到某猫下巴都几乎掉下来的样子，手冢只盯着不二。
不二站起来，走到门口，抬头看着他，依旧是习惯性的没有任何含义的笑容。
“我有话和你说。”

两个人走到走廊尽头无人的所在，某猫准确而小心地伸出头来仔细地观望着。
手冢转过身，“不二，我不知道你现在心里怎么想我，但我想说，即便是用喝醉酒或别的什么做理由，如果我昨晚做了伤害你的事，我并不要你原谅我。虽然承认这一点对你我都很艰难，但我必须面对自己做的每一件事情，我做错了，我就必须承担责任。我不想在你的骄傲中做个逃兵，给我个机会，让我为自己做的事向你道歉。”
不二偏着头看着外面，听到手冢没话了，只是轻轻向他欠了下身，从他身边走过，回到了自己的教室。


[第五个小时]
上午10点50分

菊丸拉着不二刚从教室里蹦出来，就看见手冢背靠走廊墙站在门边。
“我找不二。”
某猫表情怪诞地乖乖溜走，还不忘着偷眼瞧这边。

“不二，在那之后你一句话也没有和我说过，为什么？”
“……”
“你觉得和我无话可说了吗？”
“……”
“我说过我并不要你原谅我，但我更不想看着你这个样子……”
“……”
“当然，我没有资格向你要求任何事情……但如果你想我在你眼前消失，我也希望你能开口对我说……”
“……”
“……我决不想做任何伤害你的事情，这点请你相信我……”
“……”
“但既然我做了，我知道无法弥补，但至少让我接受你的惩罚……”
“……”
铃声响起来，不二转身进了教室。

[第六个小时]
中午11点50分

手冢在校园的树下找到了不二。
菊丸几乎是在看见手冢走过来时，就知趣地溜走了。

手冢在不二旁边坐下，背靠着树，抬眼望天。
“不二，今天上午我一直在想一件事情……很长一段时间来，你一直在我身边，好象什么都没做，又好象做了很多……你昨天对我说，我以我的方式在你们中间，我在想，你也以你的方式在我身边吧，很多事情，也许是分不清，为自己做，还是为别人做，但你所做的一些事，却确确实实地支持着我……我不希望我对你做的第一件事情，却是伤害你……有可能的话，我真的希望我对你做的同样是能够支持你的事情……”
两个人的沉默……
良久不二站起来，轻轻地拍了拍裤子上的草屑，回过脸来看了手冢片刻。
阳光从头上洒下来，头发上笼了一层金色的光辉，手冢抬起脸来看着他，目光深邃得有些忧伤。
不二轻轻地若有所思地一笑，转过身，走了。


[第七个小时]
中午1点17分

某熊趴在桌上，某猫眼巴巴地下巴顶着桌面看着他。
“Fujiko，告诉我吗，你究竟怎么办到的？太神奇了，部长一直主动在和你说话啊……”某猫做可怜巴巴状，“看在我即将要帮你做一学期的值日的分上，告诉我吗……”
“你并不需要……”某熊缓缓抬起头来。
“什么意思，你不是几乎办到了吗？看情形，别说十二个小时，只要你不开口，部长会一直来找你的……不过你们两这样子，我反而觉得怪怪的，一点都不好玩。”
“Eiji，赌局根本就没有开始。”
“什么？！”某猫本来就很大的眼睛瞪得又圆又亮，“你不是按照约定在做吗？”
“这和我的计划完全不一样。”某熊向后靠在椅子背上，“出了点小问题……情况发生了变化，就这样。”
某猫抓头、眨眼，然后承认自己陷入了完全的混乱，“那为什么，突然间你不和部长说话了……”
“开始有些事情让我有点生气……”某熊的脸色起着微妙的变化，“然后我开始好奇，这个错误开始的赌局说不定能比我原来的计划带来一些更有趣的东西……”
？？？

[第八个小时]
中午2点29分

完全是偶然地，不二和手冢在楼梯上遇到了。
“不二……”手冢叫住他。
“……”
“你了解，一个人，发现自己，在不小心地时候，伤害了，他在这世界上，最不愿意伤害的人……的心情吗？”

[第九个小时]
下午3点50分

某猫还没来得及伸懒腰庆祝下午课程的结束，就看见手冢沉着脸走进了教室，直接抓起不二的手，把他拉了出去。
手冢的步子很大，不二几乎要小跑才能跟上。
一直把不二带到无人的天台，手冢才放开了手。

“不二，我想通了……”
“……”
“我为使用暴力道歉，但我不想为所发生的事情道歉。”
不二的眼睛猛得一跳，抬起眼来看着手冢。
手冢转过身来，“今天一天我都过的不好，开始我以为这种紧张的心情来源于强烈自责，然后我才发现，是来自焦虑，我不想你因为这件事情离开我身边……换句话说，如果这件事情，能让你留在我身边，也许我会庆幸我做过，甚至我会毫不犹豫地再做……”
把不二拉到怀中，手冢低头吻住了他。
不二轻轻地推开了手冢，好象要说什么，咬咬下唇，转身冲下了天台。
“怎么会有这样的傻瓜，抢走了人家的初吻，还口口声声说是再做……”

[第十个小时]
下午4点40分

手冢在去社团的路上截住了不二。
“我给你请假了。”
“……”
“我自己也请假了。”
“……”
“我送你回去。”
“……”

两个人并肩走，隔半步。不二依旧一声不吭，手冢开口的时候声音很轻，“我想起一件事情……你并不是那种柔弱到无力保护自己的人……你是不二周助，独一无二的不二周助……如果你真的讨厌我，不管我处于什么样的状态，就算杀了我，你也不会让我碰到你……然后我开始想，一直到早晨，你还留在我身边，我可不可以认为，你是喜欢我的，就像我喜欢你一样……如果是那样，我只为我的粗暴道歉……”
“……”
“……你知道吗？你保持沉默太久了……久到你不可能是生我的气，更像是和我闹别扭……”
“……”
“我是不是弄痛你了……”
“……”
“我知道我应该给你一个更好的开始，但我现在只能承诺一个更好的未来……”
“……”


[第十一个小时]
下午5点10分

在不二家门口，遇到了不二的姐姐正要出去。
“不二，这么早啊，我有点事要出去……请同学进来坐坐吧……”

“手冢国光，”不二一进门就开口了，“我要对你说，你是我认识的人当中最迟钝的一个……”
手冢楞了一下，“你开口了……”
“我现在很清楚地跟你再说一遍，我们，就是你和我，我们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手冢的目光变得暗淡了，“我明白了，我……”
“你什么都不明白，如果我生气，那只有一个理由，某个家伙，本应该做些什么的，结果什么都没做，第二天，还以为自己做过了，居然还为自己做了他其实没做却是我希望他做的事情向我一个劲地道歉……”
不二灿烂地一笑，扑上去搂住了手冢的脖子，“现在，要不要给你一次补做的机会……也免得你白白道了这么多歉……”

[第十二个小时]
黄昏6点25分

“………”
“………”
“………”
“………”
“………”
“………”


同一时刻，某猫正在哀号中，“Fuji，你究竟干了什么，部长不但开口讲话，现在居然连社团活动都不参加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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