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oard logo

标题: [文] TF 青山（更新一章，快到结局了） [打印本页]
作者: STELLA    时间: 2011-3-3 21:07     标题: TF 青山（更新一章，快到结局了）

本帖最后由 STELLA 于 2011-3-9 22:45 编辑

不二辞官的奏折皇上不到两日便准了。
而今已不是太平盛世。父亲在时，时时念他人臣之道，不二尚能耐着性子勤勉为政，而今父亲过世月余，他便再无心朝堂，周旋于宦官外戚之间。北方失地，蛮族压境，陪都却是日夜笙歌，醉生梦死般的繁华，索性以丁忧之名辞了官。皇上那边少了个人明里暗里地念他，也乐得清静。
府上的家人丫鬟都遣散了，只留了自小跟在身边的久美。这女孩虽然有些冒失，不二却喜欢那份难得的率直。家当书籍字画不二也一并卖掉，没有一丝的犹疑，倒是久美扼腕：“少爷这么多年辛辛苦苦搜罗来的这些字啊，画啊，自己竟是一点也不心疼的么？”
不二扫一眼空荡得有些凄凉的天井，眯缝起眼睛，“心疼如何，不心疼又如何……总归该舍下了。”
不二的话，久美半懂不懂，只听得出几分决绝，“少爷不打算再回来了么？”
“久美想去哪里？”
“自然听少爷的。”
不二低头寻思片刻，“不如顺江而上，在巴蜀安家？”
久美记得，自己读过的诗里有一句叫做“巴山楚水凄凉地”的，便也没什么兴致。可自家这位少爷向来是随性惯了的，柴米油盐全不计较，况且，他的话又总是和和气气里透着不容违拗的坚决，便“嗯”了一声应承下来。不二知道她心思，笑说：“这凄凉地也被叫做‘天府之国’不去见见倒是可惜，你不喜欢我们再搬就是。”
言语里几分宠溺却叫久美脸上一红，好在不二又支开她去泡茶了。
登舟解缆之时，正是清明时节。
久美在船尾烧了开水，烹好了茶端进舱里。看着不二怔怔望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少爷，喝茶。”久美看着不二抿了一口又说道，“这是家里带来的去年的旧茶，等我们到了巴蜀，今年的新茶也就炒好，到了上市的时候了吧。”
不二收回目光，“好春光，船上有茶无诗却是可惜了。”
“谁叫少爷一口气把书都卖了，如今又嫌闷了。”
“有你倒是不闷……不如久美来一首诗听听？”
“少爷又寻我开心……”不二搁笔之前的诗词在京城是极有名的，至今仍有传唱。那时她为好玩也学过一阵。久美知道这些天少爷脸上挂着笑，心里却不是那么回事，一心想逗他开心。因此嘴上虽然这么说着，还是望向窗外想诌一首出来。两岸春色正浓，熏风铺面，不自觉地就吐出“青山……”两字出来，只是之后也没了下文。
不二却是喃喃，“青山，青山么……”
青山埋忠骨。
作者: 眼神放空小姐。    时间: 2011-3-4 08:37

本帖最后由 眼神放空小姐。 于 2011-3-4 08:41 编辑

被“和和气气里透着不容违拗的坚决”给结结实实戳到了…楼主写得很好呀。不二勾得很形象。期待下文。
对了T不会是活在回忆中了吧…好凄的调子啊泣。很爱这种淡淡的悲哀（←当然如果假设不成立这段就都无视了吧）。
作者: STELLA    时间: 2011-3-4 12:12

回复 2# 眼神放空小姐。


    这个好久以前写的，准备慢慢修改，慢慢放上来。谢谢支持~
作者: STELLA    时间: 2011-3-4 12:15

回复 1# STELLA


    不二明彦是太学博士，进士发榜之后，便有登门道谢的士子拜访。太学本多官家子弟，不二明彦却是更看重庶家俊才，平日里多有资助提携。学生们自然忘不了先生恩情。
府上几个小丫头都由久美一人在管，平日里清静又加之不二府上没什么讲究，端茶送水还没问题，如今人多起来一干人便有些手忙脚乱，一日里打翻几个茶碗倒都是寻常。
久美给不二周助送茶的时候外面乒乒乓乓正热闹，自家少爷却悠哉游哉地看着书。久美将茶盘搁在桌上，揉了揉额角，半是抱怨地说：“少爷倒是清闲。平日里也不见这么大的架子，好歹还帮帮我们。”
不二抬眼，看见久美带一层细汗的脸，神情甚是有趣。“久美这次可要体谅。我若出去，这些考生见了监考住在师父家，在父亲面前也不自在。我何苦去扰人家师生团聚。”
“还不是少爷说什么也不肯成家，老爷都说……”
不二卷了书册轻敲她头，笑说：“从来只听说丫头替小姐愁嫁，却还有你这般替少爷愁的。哪天我娶了亲，哭的还不是你。”
“少爷！”
“你快去外间看着吧，要不今年我这点俸禄全得花在茶碗上。”
久美关了门出来，轻叹口气。少爷说的虽是玩笑话，她的心思他却到底是懂的。旁人口中天纵英才的不二周助，二十四岁官至礼部侍郎的不二家大公子，在他眼里却一直是那个温柔和气，眉眼间一团笑意的少爷。跟在他身边时自己只有八岁，倒是不二照顾她多些，如今八年过去，久美知道，想离开这位少爷，是再不可能了。
忽而又传来一声瓷器落地的声响，久美赶紧停了胡思乱想，赶去帮忙。
送走最后一批学生已是黄昏，久美赶紧张罗厨房准备晚饭。不二知道父亲今天兴致不错，便亲自热了酒来为他斟上。
几杯佳酿，不二明彦道：“往年里，这舞弊之风盛行，这些个寒门学子纵是才华横溢也没个机会施展，以致这太学里也是学风日下，辜负了选贤任能的圣意。今年由你主监，科场清白，天下士子倒是交口称赞呢。”
“分内之事。父亲这样说……”
不二明彦打断他话，“周助啊，你也知这是臣子分内之事。何以我不时时看着你，这些‘分内之事’便不肯上心呢？圣上虽贵为天子，现在到底是贪玩的年岁，懈怠的时候你理该从旁谏省，你当父亲不知道你一味地做‘好人’么？”
不二赶紧笑道，“父亲放心，儿子心里自有分寸。”
“我不知道你么……只怕你辜负了自己罢了。你春闱前办了江南主考，这五年的贿考弊案水落石出，你若认真，什么事又有做不成的？”
这边父子二人正说话，久美忽然过来通报有客上门。不二正欲问来者，不二明彦却是目光一亮，问道：“可是叫做手冢国光？”久美点头，不二明彦竟起身亲往相迎。
不二心说这可奇了，倒是何等人物让父亲如此看重，也跟着过去了。
开了门，不二却只能感叹世事莫测，当时不过一面之缘，如今竟在自家门口重逢。
那天正是贡院外众多考生等待兵卫检查入场的时候。不二前夜在菊丸家饮酒，时候晚了便在菊丸府上留宿，差人回府告诉久美次日早上直接把官服送到贡院来换，所以到考场时还是一身轻便打扮，加之年纪轻轻，和一般考生无异。
不二拿出昨夜菊丸给新词谱的曲翻看，看罢又将纸笺折好放回怀里，却忽然被人抓住了手腕，一抬头正对上一张俊脸，看样子也是考生。不二正错愕间，却被那双眸子定定地盯住，耳听他说道：“学达君子，自为节度。”
眸光清冽，言辞正肯。语调平和，却不知道为何透出股威严。
不二转念，心知是被误会为考生要夹带进场，不过也不解释，倒是起了调侃的心思。迎着那人目光说道，“呀，兄台发现了呢。”
那人松了他手，依旧是一身的正气，“相信兄台自有分寸。”言毕，舍了不二，自去进场。
不二换了官服出来不多时，考试开始。自然又见到那考生，不二朝他微微一笑，他也不见尴尬，反倒点头回礼。
原来，他叫做手冢国光。
不二站在父亲身后，看着这二人谈话许久甚是投机，笑说，：“父亲，请客人进来呀。”不二明彦方才意识到，自己竟忘了请客进门。
不二这一开口，手冢一愣，随即施了一礼，道：“原来监考大人也在。”
不二继续笑得没心没肺，“欢迎光临寒舍。”
久美重整了台面，添了一副碗筷。这边，不二明彦替两人介绍了。原来这手冢国光是不二明彦最得意的弟子，也是新榜的状元。照理，不二作为礼部侍郎本该听闻这个名字，可是听闻归听闻，他不上心，转眼便也就忘了。
席上多是手冢与父亲说话，家国天下，江山社稷，借着酒兴，这一老一少竟是畅谈忘年。不二坐在一边，心想着父亲一世鸿儒，他在自己身上的希望无非也是自己能直言进谏刚正不阿青史留名，可惜自己不是那样的性子，好在手冢这么个学生倒是补了父亲的遗憾。这么想着，便朝手冢望去。此时月已东升，月光混着烛光勾勒出玉琢一般的侧脸，眼底掩映着某种光芒，柔和却又有些耀眼，不二的心思不在他们谈话上，却也听得出手冢语气中某种坚定毫不动摇的东西，徐徐道来竟是听者也随着他一并坚信了。贡院外初见他时，那句“学达君子，自为节度”还被自己在心里暗笑书生意气，而今想来，这人竟是深邃如海，而深到何种程度，全不可测。
手冢忽然转过头来，碰上不二的目光。不二猛一回神，意识到自己盯着他太久，自觉失礼，赶忙转了脸。手冢起身道：“天色已晚，还是不打扰先生了。”又向不二道，“监考大人也早些休息，在下这便回去了。”
不二也起身，唤了久美来。“帮我备盏灯，我送送手冢。”
手冢也不客气，只道了谢。
路上。
“那天贡院外的事，还请监考大人见谅。”手冢忽然开口，“当时觉得很抱歉，但是实在没有机会去说……”
“这倒不必。你做得本来没错，只是当今世上浊者清，清者浊，手冢这样的刚正之人太少见了。”不二顿了顿，又道，“还有，叫我不二就好，你是我父亲的学生，既然同辈，还‘大人大人’地生分些什么？”
“好。不二。”
隔一阵不二开口：“自我小时父亲便时时念我‘为君明镜’，可惜我懒散惯了，总是辜负了他的心意。”
“各人有各人的方式，老师心里想来也是知道的。”
“哦？手冢好像很了解我？”
“江南科场一案，原是牵涉甚多。这彻底清查，斩首主考的决断，也要非常人才做得了。”
不二停下脚步去看他，手冢依然是一双清冽的眸子望向他，“举世皆醉，何必一人独醒。你便是这样想的是不是？”
不二讶然，摇头笑道，“手冢，你真是……”
“直言不讳？”
“喝了酒话便特别多的人……第一次见你还以为你必是滴酒不沾。”
“没想到会在老师府上再遇见。”
“我这般年纪不成家的人也是少见。”
“眼界太高？”
“我不急。倒是父亲盼着……”
那边手冢带着笑意接下去，“乘龙快婿？”
作者: 钢丝儿    时间: 2011-3-4 19:49

喔！喔！喔！ 乘龙快婿 ^o^

（已经笑歪嘴的某人）
作者: 眼神放空小姐。    时间: 2011-3-4 22:41

本帖最后由 眼神放空小姐。 于 2011-3-4 22:46 编辑

哈哈哈年下大好！师生（误）大好！两口子互相吐槽的段子真是GJ！还有……楼主大人真的不是MJ吗吗吗！
作者: STELLA    时间: 2011-3-4 22:54

回复 6# 眼神放空小姐。


    GJ 和MJ分别是………………？
  
    我承认我是out了……
作者: 眼神放空小姐。    时间: 2011-3-5 00:18

good job和马甲…我是不是冷场了T^T
作者: STELLA    时间: 2011-3-5 12:32

回复 7# STELLA


久美手里握着一支乌木发簪。簪子不是少爷的，简单朴素的式样也和少爷不搭，当初在一大箱要卖的物什里发现这个，她没多想自己收了来。为的是怕哪天少爷后悔了也有个留下的东西，独独选了这簪子，也无非是为了它轻便。
只是走了这些天，也不见少爷有后悔的心思。难道自己就这么留着？想来当时被少爷收着肯定意义非常，自己留着怕是不妥；可是给了少爷，又怕他下了狠心，一下子扔到江里去了，自己这番苦心又白费了。
久美低下头去看簪子，用得时间太久，已磨得微微有些泛光，质地坚硬又有韧性，主人该也是一般的性格。只是不知道是少爷这些朋友中的哪一个。
正出神，忽然有人拍她肩膀。她回头，却是少爷披着衣服出来了。
“江上风凉，少爷快进舱里去吧。”
“还说我。这么晚了，你一个人对着这黑漆漆的江面做什么？”
“我睡不着。少爷快回去吧。”
“说起来，我只剩下久美一个亲人。你睡不着，我自然要陪着你……这是什么？”
久美一急，赶忙把簪子握住护在怀里。
“怎么还留着这个？”说着伸手要拿过来看看。
久美刚刚想着不二会把簪子扔下江去，这会儿见不二伸手来要，便以为他真的会扔掉，一时急得眼泪都出来了，“少爷这是何苦，丢的一干二净最后伤心的还不是少爷！好歹留一个念想啊！”
不二被她这阵势吓了一跳，黑漆漆的看不清是什么，他只是想拿过来看看罢了。忙劝道，“不扔不扔，你让我看看。”
久美这才松了手，抹了眼泪还不是那么放心，又说道，“这簪子虽然没什么特别，用了这么久可见质地还是好的。少爷留着吧。”
不二把簪子拿在手上，是木材特有的温润、细腻和坚韧，只是，过刚易折。
“好好，我留着。你看你，多大的事情，哭成这样。”
久美想想，也不好意思起来。
作者: STELLA    时间: 2011-3-9 22:44

回复 1# STELLA


    先吐槽啊，这几天为什么总是上不去啊~~~~~
作者: STELLA    时间: 2011-3-9 22:48

回复 3# STELLA


    边关战事正紧的时候，不二感了风寒，缠绵病榻。虽然病假多日没有上朝，蛮族不断南进的消息却还是知道的。烽火已过三月，国库钱粮吃紧，皇上便起了割地求和的心思。
偏偏是朝堂上君臣已经开始商议使者人选、究竟割地几许的时候，手冢站出来，力主再战，绝不求和。
不二知道手冢这个性子。自他为官以来，多次犯颜直谏，皇上也忌惮他几分。只是到底是天子威严，初时尚能赞扬他刚正，虚心纳言，时间久了，虽然勉强包涵，却不如从前那般豁达。
边关战事拖延日久，经费自然要从税中筹措，只是这些要被抽税的大户，哪一个不是诸侯贵子，皇位稳固还要依靠他们，又怎敢逼得太紧。可是手冢这边竟然也是毫不退让，最后逼得皇帝怒道：“手冢大人谈起打仗来头头是道，不如亲上前线吧。”
却不料，手冢当真递了折子请旨。
不二知道这消息时一口汤药呛住，好容易平了咳，也不顾久美阻拦急急换了衣服进宫。

小太监领了不二进了殿，皇上正批折子。
“朕听说你这两日病了，何苦跑这一趟。”
“一条人命，臣不敢不来。”
“这个嘛，他自己都不担心。你又着急什么？”
“臣知道皇上有皇上的难处，割地也是不得已之策。只是他为官尚短，不知道其中关窍。皇上要是准了奏，他一介书生哪里有命回来？况且皇上不也曾讲手冢比过魏征，留他在朝上，远比在沙场来得有用。”
“不二啊，朕这一班臣子，属你聪明，你来猜猜，朕在想些什么？”
不二心下登时冰冷，喃喃说道，“皇上是真的动了杀心了？”
久美等到了足足三更，才等得不二回来。不过是被人抱进门来的。
跟来的小太监悄声把宫里的事与久美说了。“不二大人替手冢大人求情，圣上不应。大人长跪不起恼了圣上，就撇了大人一个人在殿外头跪着。我们劝大人也不听。后来便昏过去了。我听说不二大人这几日染了风寒，赶紧地送了回来，你好好照料着，千万别有个好歹。要不皇上消了气，遭殃的还不是我们这些奴才。”
久美差人送走了几位公公，自去卧室照顾不二。却见他紧闭着眼睛，两颊烧得通红，额头触手滚烫，药也灌不下。夜里也不敢告诉老爷，只能用冷水浸了毛巾一遍遍给他擦拭，折腾到天亮，热度才下去一些，又赶忙差人去请大夫。
等到大夫看过，又吃了药，虽然人还昏昏沉沉，却烧得没那么厉害了。久美一颗心放下来，累得挨不过，倚着床边睡着了。
迷迷糊糊有人进来，久美想是老爷，赶忙起身去迎，却发现是手冢国光，是小朋丫头领着进来的。
“我听说不二病了，过来看看。”面上倒是看不出什么神色。
久美心想，已病了这些日子，怎的今天才来。迟了也罢了，还肃杀着一张脸，何况这病势加重也是因他而起。只是少爷平日里待这位手冢大人非同一般，自己也不好怎样便和小朋退了出去。
“只是少爷现在昏昏沉沉的，怕是大人说些什么他也不知道吧。”
“无妨，他能听得几句便是几句吧。等他病好了，你和他说，他的心意我知道，安心等我回来。”



5
5•
江上行了月余，终于靠岸。
巴蜀之地果然如不二所说，是个应当看一看的地方，街市繁华不下京城。
不二和久美先寻了一处客栈住下。吃饭间，不二忽然问，“久美，你今年多大了？”
“十九。少爷，怎么了？”
“十九，也该给你找个婆家了。”
久美忽然怔在那里，这一路上，她几乎错觉这样只有她和少爷两个人的日子怕就是要这样一直过下去了，她有个名分也好，没有也罢，反正这一辈子，她肯定就是留在少爷身边了，这是天经地义一般，还有什么好商量的。又听少爷继续说下去，“我知道这事我一人做主，你可能不愿意。只是你不能这样一辈子跟着我。我这个朋友是个老实人，一定不会亏待你。这样，我也放心。哎，我本来以为你肯定要哭的，和我闹一场，现在看，到底是长大了。”
一天后，不二带着久美去找河村。
河村见了不二自然喜出望外，等到不二道明来意，老实人看着久美先红了脸。
“这些年一直是久美给我当家，现今托付给你，阿隆你可要好好待她。明天一早我就走了，婚礼就不参加了。”不二忽而想起一事，伸手从颈上解下一块玉来，拉过久美，按在她手上，“我做官这几年，却也没攒下什么。走时那些东西卖得贱，一路上也花得差不多了。只有这块玉，是我给你的嫁妆。”
“少爷，这是夫人留下的……”
不二摇头微笑，“我要它何用，到时候你想起我来，也是个纪念。”
不二转身便走，久美哽得说不出话来，她看着他背影行远，渐生苍凉，依稀间已不是十年前她所见的那个白衣少年，站在不二府种满紫藤的天井里朝她微笑，清清爽爽的阳光的味道。
久美在原地愣了一阵，忽然想起什么来一样追出去。
三年前那人去了，少爷病了一场，康复之后竟是只字不再提。就是从那时候起，他就时常一个人发呆，旁人问起，也什么都不回答，只是笑。老爷去世，他打点周到，却是不见有多悲伤，反倒舒了口气一般。
他那么一个恋旧的人，他那么一个什么都舍不下的人，原是连踏青摘回来的一朵小花也要小心风干收起来的人，怎地忽然就会想通了，从小长大的宅子不要了，辛辛苦苦搜集来的孤本字画不要了，家传的玉也不要了，他答应她留着的簪子也寻了空扔进了江里，最后，连她自己他也一并托付出去，最后那几句话，分明是个交代后事的光景！
久美一路追到渡口，不二人却已经在船上，远远看着满脸泪痕的她，皱了眉。
街上人群熙熙攘攘，久美却也顾不得那么多，声嘶力竭地向船上喊去：“少爷，你好好活着呀，你活着呀——”

不二转开了头。
作者: 眼神放空小姐。    时间: 2011-3-10 12:06

被、被文和死都发不上评论的爪机系统虐到了…这篇的久美真招人疼。不二虽然正面心理描写少但是刻画得很到位啊。啊不舍得完结…楼主会开新文吗吗吗吗吗。
作者: STELLA    时间: 2011-3-10 15:50

回复 12# 眼神放空小姐。


    前几日我也为登不上坛子而苦恼~~开始只贴了第四，但是看篇幅太短了，所以第五页贴上了，so,已经结局了。
    完全不知道能不能写出新东西，不过这两个人的故事，总会以各种各样的方式继续的。
    嗯~~~
作者: 眼神放空小姐。    时间: 2011-3-11 08:16

T口T完、完结了？…太太太太失落了QAQ。虽然的确会觉得这之后没什么必要补的但是留一段好歹让人有峰回路转的遐想…总之这几天来感谢楼主的文。真的已经半年没看到TF那么好的文啦（有可能是个人偏好的问题）。再次合掌感谢。
作者: evening    时间: 2011-3-15 05:09

只是想说，很久以前看到过（虽然不记得是在哪里看到的了，俺悲惨的记忆力啊QAQ），好像已经放到了结尾？当时就很喜欢，无论是文风还是F子和可怜的小久美间的互动。。但最后的确也被虐到了TAT。。结果现今重又被虐了一次，虽然仍旧很喜欢T______T 非常期待新文啊～
作者: STELLA    时间: 2011-3-31 10:38

回复 15# evening


    以前确实发到过春日的旧坛上~
   哈哈，我一直就不会表现手冢这个人，我也希望早点有新作品写出来~
作者: echo2012    时间: 2012-11-15 22:33

好文啊，春日的好文真的是成坑啊，唉



欢迎光临 春日泽 · Tea Party in May (http://162.218.51.38/forum/dz/) Powered by Discuz! 7.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