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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F] 短篇三部曲之三——莱茵湖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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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子音
时间:
2010-7-31 02: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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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F] 短篇三部曲之三——莱茵湖 end
本帖最后由 子音 于 2010-7-31 02:12 编辑
莱茵湖
晚秋的午后，沿着城内倾斜的大道走下来一位青年，及膝的藏青色风衣，木制纹方扣。拿着皮质软包的手显出病态的苍白，右手中指最上一节指关节处有着奇怪的痕迹，淡淡的蓝色，同样地也存在于旁边食指的指腹上。风衣后领低低地铺开，露出硬挺的衬衫领，茶色发丝随着步伐起伏，轻拂过白色衣领。他的眼睛如蓝宝石般清澈，照玛格丽特的话就是，好像整座莱茵湖都被吸入其中。玛格丽特，这个十三岁的少女仿佛是林间仙子，金黄的长发编成几股散在脑后，衬出她轻盈的体态。面对他总是拿出让少年们渴望的、甜美的微笑。
“FUJI先生，”湛蓝的眸中映出少女的笑颜，“这些是您要的面包。”
“谢谢。”
“不知道您周五晚上有空吗？我妈妈想请您一起吃晚饭。”
“有什么事吗？”
“我们下周就要搬走了。”
“搬家？”
“嗯，是的，因为伯利尼的病。医生说要找一个气候适宜的地方静养，病情才有可能好转，这里的气候并不利于治疗。”
“这样啊，”有片刻的失神，随即微笑着说，“请转告你母亲，谢谢她的邀请，但是这个周末报社人手不够，可能会很忙……”
“啊~那就是说FUJI先生您来不了了？”金黄的头发瞬间黯淡了下去。
“真对不起，玛格丽特。”细长的眉微微聚拢，满是无奈的笑。
“那好吧，我会转告妈妈的。”
“嗯，希望你弟弟早日康复。”
“啊，他知道你这么说一定会很高兴。谢谢你，FUJI先生。再见。”
“再见。”
路边是低矮的灌木丛，连着森林，依稀可见白色的屋子，那是猎人们搭建的小屋。小路歪斜着上升直到山顶。在半山腰仰望山顶，可以看到一处缺口，露出蔚蓝的天，那里下面就是小路通过的地方。登上山顶，面前的景象豁然开朗。山下，莱茵湖静卧在绿树的怀抱里，阳光勾勒出波纹闪金光的蕾丝边，层层绿树铺开在远处的群山上，再远则是连绵的雪山。湖的右岸上立着一幢红顶房子，木制栈桥正对房子的侧门，一端延伸到湖心。沿着小路走下去，渐渐转过弯，看得见房子后面的树林，那里横躺着一条废弃的船，破旧的木桨露出船舷一截。
或许是下山时走得过急了，气喘引出一连串的咳嗽。好不容易平息下来，深吸一口气，突然觉得胸腔某处象爆裂开一般生疼。白皙的手指蜷缩起来，在衣服上扭出奇怪的皱褶。站在门口调整好呼吸，钥匙沾上了掌心的汗，几个凸起的字母泛着银光。
夕阳给这里的一切抹上了玫瑰红。宁静充满整个空间，似乎连空气都停止了流动，偶尔，气氛被打破，那是返巢的鸟群，盘旋着掠过天际，消失在浓密的森林里。他倚在窗边，眯着眼，却是什么也没看到。他静静地站了很久，几乎都要变成风景的一部分了。夕阳逐渐变成通体的血红，满目的血红。他又开始咳嗽，扶着窗棂，好让自己能够撑过这阵猛烈的冲击。
森林沉睡在暗夜的静谧中，窗户里透出微弱的光。他拨弄壁炉中的火，使它烧得更旺一些好抵御夜晚的寒意，然后坐到书桌前，开始每天固定的事情。墨水瓶敞开着，细长的笔尖轻盈地沾了几下，随着手腕的动作在纸上铺展开深蓝的字迹。
“今天回家路上依然和往常一样去买面包，玛格丽特（就是那家面包房主人的女儿）告诉我他们即将搬家，说是为了治疗他弟弟的病。那个男孩——伯利尼以前经常来我们这里玩，粉嘟嘟的脸象极了苹果，他的眼睛，和你一样都是深褐色。很可爱的孩子，没想到也得了那种病，希望在搬到一个适合治疗的地方后，他能快点好起来。对了，你不在这里真是可惜，晚秋的莱茵湖很漂亮，我站在窗前看了很久，感觉就象在做梦。”
“这几天镇上许多人准备搬走，好象都是因为那种病的关系，已经有很多人传染上了。报社的两位文字编辑也病倒了，他们的工作由我来接替，不过你尽可以放心，余下的人依然是干劲十足。关于把总部迁到柏林的事已经基本成行，上个月我去看过新的办公处，是一幢三层的楼房，环境很好。NE~你回来的时候可别找不到主管的办公室啊（笑）。”
回首看看挂钟，粗重的黑色指针直指向上。干净的玻璃映出他不完整的笑和左右晃荡的钟摆重叠。这座钟是他20岁的生日礼物。路过一家古董商店时无心地一瞥，便望见这座陈列在橱窗里的古老挂钟。那时候他们俩所有的钱加起来只够买下一只摆锤。他思量了一下，决定不再去想它，以后每天路过这间橱窗，笑容丝毫不变。当他认定自己只能隔着玻璃和这座挂钟见面时，它却出现在家里，那人斜倚在一边饶有兴趣地注视他表情的变化。起初是惊讶，对，无论是谁遇上这样的事都会觉得难以置信吧，然后，开始捏自己的脸，尖叫着跑过去，伸出手指轻轻碰触，还以为自己置身于梦中。最后当他被稳稳地抱起，无论怎样掩饰，泪，还是止不住地流下。泪眼朦胧地伏在那人肩上，听他在耳边低喃，“HAPPY BIRTHDAT，FUJI。”然而当他得知这座钟是用尽他父母留下的遗产换来时，仍忍不住责怪他，“报社还缺一大笔经费，这笔钱正好可以投进去啊，为什么要买这座钟呢。”
“关于报社的经费，我已经找到资助人了。”
“呃？”
“子爵答应赞助我们。”
“那个ATOBE子爵吗？”
“嗯，今天刚刚签下合约，喏，在这里。”
“太好了，这样就可以继续办下去了，我们会成功的。”
“嗯。”
他轻轻带上门，踏上木制扶梯，木板在脚下咯吱做响。手持烛台，烛油溢出滴落在地上，溅出大朵大朵的圆点。
书房的钟敲了十二下。
天气越发冷了。清晨，湖面上升起白色的雾气。隔着层层密密的水分子看去，对岸的树影加深了颜色，深青与透白渲染在一起，影影绰绰。树林那边静悄悄的，荡漾在半空的雾气却象受到惊吓一般被搅动开来，露出暗灰色的人影，越走越近，依稀能分辨出那人茶色的发。他收拢被树枝勾乱的发，唇微微翕动，面对树林说了些什么，转身踏上来时那条小路。笑容映衬初生的太阳。
“今天报社正式开始搬家了。柏林那边的招聘工作已经完成，我过目一遍，基本满意。先前派去的职员已经安排好一切，估计两个星期就可以完成整个迁移。柏林总部的事务我暂时交给ECHIZEN负责，算是一次考验吧。我很想看看这个整天嘟囔着‘你还差得远呢’的小家伙会怎样管理（笑）。”
“搬家搬得差不多了，我留在这里处理一些事情。早上EIJI（就是那个红头发的记者）从柏林赶回来说是要帮忙，还告诉我ECHIZEN处理的一些事情。嗯，总体来说，做得还是比较得当的。知道吗？他第一天就开了个集体会议，还把你的那句‘不能大意’给搬了出来，EIJI抱怨说在下面忍笑忍得好痛苦。”
“迁移已经全部结束了。昨天我在柏林主持了新中心成立的剪彩仪式，许多政界要人包括SAKAKI议员都有参加。那时候我真的很高兴，我们最初的心愿不就是要创立一家一流的新闻报社吗？”
突然爆发出来一阵咳嗽迫使他停笔，闷闷的喘气声在胸腔内回荡。烛油滴到信纸上，粉红的一点，继而和那几点刺眼的红连成一体，分不开了。他撕下那半张纸。火舌舔噬纸张，边缘逐渐焦黄，很快，灰烬顺着热流打着旋儿飘升，犹如灰蝶飞杨。他注视着壁炉的火，看得出神，然后回到桌前另外抽出一张信纸，铺开，许久都没有提笔。理理凌乱的额发，把碎发拢到耳后，顺势躺了下来，头枕在手臂上。睫毛覆盖住蓝色眼眸，细碎的阴影落在鼻翼两侧。钟摆来回晃荡发出的咯嗒咯嗒的声响，一下一下地划开寂静，时光一点一点地倒退。
他喜欢倚在桌边看他写稿。浅灰的鹅毛笔一颤一颤，笔尖在纸上灵巧地跳跃，所过之处墨蓝的汁液凝成一行行工整的斜体字。他尤其喜欢看他在暗黄的信封上签下自己的名字KUNIMITSU TEZUKA。每次写到那个T时，笔尖都会微颤着带起一个小波折。他沉迷于这种笔迹，模仿过很多次，仍得不到那种气韵。将两个人的字迹比对，自己的字整齐多几分随意，那人字里行间隐隐透出的严谨却是学也学不来的。性格使然。
阅稿的时候，他习惯性地拧眉，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几乎要触到那薄薄的镜片。稿件经他严谨得几近苛刻的审阅一一筛选。倦了，他便脱下眼镜揉起眉棱，很快就有人在肩上轻轻揉捏起来。酥软的感觉象电流一样窜及全身，就连脚趾都异常的放松。闭上眼睛靠在椅背上，略微打个盹，听到门锁扣上的声音，再睁眼时，桌上放了一杯温热的红茶，湿雾散逸开来。古老的挂钟敲响十一个浑厚的音符。
FUJI挣扎着醒来仿佛刚才掉入了梦魇。周身的寒冷激得他一颤，壁炉里的火渐渐熄了。起身，看着空白的信纸，唇边现出一抹笑意。他折起信纸，装入信封，笔尖勾出TEZUKA的字样。“晚安。”信封触及柔软的唇。掩上门，手持蜡台上楼。
“NE~TEZUKA我已经安排了ECHIZEN接管所有的事务，相信他能胜任这个位子。现在我可以安安静静地在这里疗养了，虽然医生认为这里的气候并不适合，但是……只要你在我身边。”
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纷纷扬扬飘落。白色的莱茵湖，白色的森林，纯白大理石的墓碑上，深红的字烙下：
这里长眠着莱茵先驱报的创立者
KUNIMITSU TEZUKA & SYUSUKE FUJI
(1808——1836) (1808——1839)
<全文完>
作者:
I.V
时间:
2010-8-4 17:46
童话般的景色童话般的两人，但还是觉得伤感啊.....总觉得T部圣徒一样的崇高坚定和献身精神是TF悲剧的源泉...不过也是某种美感的源泉...所以说TF还是适合灵魂伴侣而非柴米夫妻吗...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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