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TF]若相知（我觉得这是HE……）

祈.肜

各种球标点使用指导TUT
以及，我的神仙观（？）受大风刮过影响蛮大，大概改不了，因为自己也分不清哪些是哪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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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冢醒来的时候看着眼前陌生的环境怔愣了一下。
这里显然不是自家府邸，他下界的次数不多，眼前陈设也不及他此次下界所住的驿馆，就算不以自己某位一向自诩华丽的友人的眼光来看，也着实简陋了些。
“你已经醒了？”
手冢转头望向声源，有风沙随着对方开门的动作卷进来，来人动作很快地掩上门扉，转身便送上一枚熟悉的笑脸。
梳洗完毕后被不二按到案前，玉梳滑过发丝的瞬间似乎又回到他做小厮服侍自己的时候。
“你还带着这个？”
“恩。”不二脸上仍带着平时的笑容，却是语气淡淡，“临出府时觉着总要留个念想，就带了出来。”
这话说得喜怒不辨，一下把手冢堵得说不出话来。他只道对方还在生气，想着总要解释点儿什么，又觉突兀，便不敢随意搭茬。不二当初在他府里时从不这样。原来只作兽形时就不像其他灵兽一样怕他，后来化了形，变身出来也是一温温润润的少年。于是手冢灵君就从整日抱了只狐狸在怀变成整日带了个小僮在身边，偏生那小僮还笑得轻松自得讨人喜欢，全然不像是正跟随着天庭里以威严冷淡著称的手冢灵君。
不二的原身并非什么珍稀品种，天赋却很好。平日里在手冢府上也不见多勤勉，手冢为此说过他几回，后见不二也未被别的灵兽落下，便渐渐放任了。倒是其他神仙惊异不小，有几位好灵兽的曾让不二现出原身让他们挨个品评，还是最后手冢看不二被折腾得频频以目光求救才上前把他抢回来。
后来不二窝在手冢怀里懒洋洋地笑：“还是手冢懂我呐。”
他私下里唤他时从不愿加上“灵君”二字。
再后来那几位仙君却异常宠起不二来，加之不二的人身清秀可亲，不少便动了讨走他的心思。有名为迹部景吾仙号唤作景文天君的，天生仙骨，身份自比普通神仙高出不少，交游也颇挑剔。手冢与他私交甚好，平日里也只“迹部迹部”地叫。这样一位和不二小狐狸身份之别有如云泥的上仙，却许后者唤自己的名，私下里也不只一次和手冢说：
“我说手冢，你这儿冷冷清清的也不怕不二憋屈，干脆让他住到我府里，恩？”
后来他渐渐不再提起，据说是在不二那碰了钉子。少年听了上仙的要求，开口依然温温润润：“谢谢景吾，我在这儿住得挺好，还有英二陪着呐。”
英二是手冢府上大石捡回的一只狸猫，毛色火红，总爱粘着不二，迹部却嫌他吵，现在一听他竟要跟自己抢不二，不乐意地挥挥手：“本大爷还比不上那只野猫？”
于是小狐狸祭出了上仙一向没辙的讨好笑容：“这不是手冢没我也不行嘛。”
手冢从迹部处听到这段转述时不二已经下界，他寻到迹部被贬谪的居所，却并没有受到欢迎。
“不二不在我这儿。”迹部的目光从抵在眉上的指间锐利地射过来，不含敌意，却让他无所遁形。
“你离不开他，又要赶他走。”
“景吾只是担心你们。”忍足侑士，跟着迹部的狼精，送客时这样安慰手冢。他不知道，当手冢看着面前身边由一直跟着一匹狼精到只跟着一匹狼精却依旧华丽高傲的友人时，心里空落落的。
自己离不开不二。当他不知第几次下意识回头去看那个熟悉的身影却惊觉对方已经不在时，便体认到了这一事实。
再也无法忍耐了。上天入地寻找着的人终于再一次站到自己身边，手冢伸出手去试图握住那人搭在自己肩上的手，却握了个空。
睡时散开的长发已被束起，不二知他平素不喜华饰，便只拿了顶寻常冠帽给他戴上，大小却正合适。手冢有点气闷，刚才不知对方有意无意，又不便开口询问只得闷闷开口：“你的事老君向玉帝求了情，虽说要除去仙籍，但仙骨不会拆，总能少受些苦。”
“嗯，”不二答应的声音里带着笑意，“只说老君，想必其中你也出了不少力，是不想听我道谢？”
“不，”手冢忽然有些犹豫，似是不知该如何将接下来的话说出口，“虽说判了这样的处罚，玉帝其实并未对外公布，我再去求情，说不定可以……”
“不必了。”不二却忽然打断了他：“你们这样帮我已是仁至义尽，我闯了祸自然要承担后果，你们不必费心。”
然而那口气轻飘飘的似浑不在意，似乎处罚与否对他都不重要。
似乎自己为他做了什么都不重要。
手冢面上又僵了几分，开口生硬：“你本是我座下灵兽，虽然出府在老君处当差，犯下天条也总因我管教不力，自然要负些责任。”
不是这样的。
心里明明没有这样想，却因对方毫不在意的口气轻易动了气。身后悄无声息，手冢回过头，正看见不二的笑容出现一丝裂隙，然而随即便重又填补好，新混进的东西有陌生的意味，让他倏然加重心头恐惧。
“我不是……”他站起试图握住对方的手，过去从没有哪一刻比现在更希望有一个解释的机会，却看着面前人拜了一拜：
“既如此，不二从前也惹下过许多麻烦，想必也让灵君头疼不已，在此给您赔个不是，否则将来不二一届游仙，恐无缘登门致歉了。”
说罢迈步离开。房门开阖卷进更多风沙，却再没回头给他一个笑脸。
而方才对方口吐的称呼生生砸在心底。
灵君。

如果不二不愿回去怎么办？
即使临行前心中有诸多不安，这也是手冢第一次体认到这样一种可能。当初自己方寻到不二时已知凡间深夜，对方只说先歇一晚，不想自己醒来已在天庭。天上一天地下一年，这一觉不知耽误了多少时间，忧心如焚之时玉帝下了对不二的最终判决，亏得连被偷了仙丹的老君也站出来求情，才得了从轻发落的结果。而自己寻找不二的名目便由捉拿改为宣判。
但其实都是出于私心。他一向磊落，是非分明，只不二一个，却是无论如何也不忍其受苦。起初不愿他出逃在外罪上加罪，如今也只想着快些将情况告与他再另寻他法。
却被告知这样的努力似乎毫无意义。
他想起与不二的初见：一身是血的小狐狸望向自己时眼中满是哀求。待救下它却意外得知伤口正是自己此番奉命下界收服的妖魔所留。
在凡间的夜里小狐狸总是趴在胸口，那温度如同烙印残留至今。
手冢当时并未想见不二会情愿追随自己，然而大仇得报的后者确实这样做了。
他看着仇恨随着千百年的时光悠悠散去，不二的眉眼间蕴藉起温软的笑意。他似乎从不是认真的那一个，然而手冢记得自己目睹过的少年在无人的庭院里独自练习的模样。
“我想跟着手冢。”
那时小狐狸伏在草丛里看都不看他，口气漫不经心。
只是不肯告别。

手冢在某个沙丘后找到不二。
不二变回原身，沉默地蹲坐在地上，手冢这才意识到他连狐形都这般大了。不二学会化形后便不怎么爱变回去，只就寝时喜欢往手冢怀里钻，但为何自己之前没能发现他有如此变化？
是了，是自己赶的他。手冢想起在天庭里偶遇时看不二微笑作揖恭恭敬敬唤自己“灵君”的模样，当时还不知缘何，只那以后就尽量避免往老君府处拜会。
但是不曾后悔。手冢始终认为不二不适合自己府上的清修生活，有时下界带上他，看着少年轻松地在凡间闲逛甚至会怀疑对方是否真的喜欢修仙，同时脑海中闪现少年沉默着独自练习的模样。
自己府上的确太冷清了，他想起迹部说过的话。手冢曾就出府一事与不二说过几回，每次都被不动声色地带过，心知他不喜，却还是在老君说己处职位空缺来讨人时允诺让不二过去当差。
不二发现了手冢，就变回人形。漫天风沙里依旧一身纤尘不染的白。他不肯回头，也不开口。手冢知道他有那样的性子，平素温和却在坚持的地方执着得很。不二没有在闹脾气，也不是生气，他做了某种决定，那决定让他疏远自己，让他即使笑着也似乎在很远很远的地方，让自己仿佛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一个人的时候。可他明明就在身边。
他要离开了。
亲口这样告诉自己时手冢反而不知该作何感想。这应该是从很久以前便已了然的事实，应该是从他们初见起便已注定的结局。‘
他想起某次下凡，回去时不二躺在草地上对他懒洋洋地笑：“嗯?这么早回去做什么？下次出来还不知要到什么时候。”
手冢走上前，不二依然沉默着，目光所及处黄沙连天。于是在心里叹口气，面对不二时他总是叹气，以往是对调皮的小狐狸没辙，如今却是为那不得不面对的既定结局。
“你在看什么？”手冢打破沉默。不二是笑着的，那笑容里有了然和怅惘，于是他们一起度过的那么那么多岁月忽然就充斥在了手冢心里，一些很温暖很柔软的东西缓缓流淌。
“其实没什么。”不二的语气也是温暖柔软的，“前日在此处看见了蜃景，因为快走了，想着不知能不能再见一次，就来碰碰运气。”
快走了。手冢注意到对方的话语，心底却异样地平静：“打算去哪里？”
不二偏了偏头，并未多做考虑：“极北之地。我听人说那里昼短夜长，天空中有七彩流光。原本看了蜃景便打算动身，不想你追来这里……”他停住话头，有些踯躅地望向手冢，只见对方神色如常。
“手冢。”
“啊。”
“其实我一直想要游历凡间，把那些传说的奇景看个遍。”
“啊。”
“其实我当时偷老君仙丹是故意的。”
“啊。”
这样平静的反应让不二不知该说什么好，这场对话里有太多的无言和心知肚明。
一场无休止的折磨。
在长长长长的沉默中他只得开口：“谢谢你，手冢。”
“这是你自己的选择。”
“可你总是对的。”
对方沉默了一阵，然后摇头：“并非如此，不二。”
“可你总是知道我的。”
对方又沉默了下去，不二看着自己下了那么大决心一直一直相要追随的人，他身形挺拔，眉目英俊，神色坚定，仿佛自亘古以来就在那里。他曾以为只要跟着对方，在哪里都是一样的，然而如今追随之心未变，却有了更重要的、无论如何都无法放弃的东西。
这些手冢都知道。所以他方才张口否认时并未指明自己究竟错在哪里。
那时未曾言明的挽留。
一思及此他几乎忍不住要开口要求留在天庭，然而他没有，手冢也不会答应，他只会无言地目送自己离开，不挽留，也不会与自己一起。
相比之下时间和距离都不是太难忍受的事情。
“下次出来记得找我，反正你总能知道我在哪里。”
不二看见笑意一点点漫上严肃的面容，那些冷硬的线条一瞬间柔和得不可思议。
“啊。”
于是他迈步向前，感觉到身后的视线，却并未回头。
纵使今日一别，你我自此遥隔万里，会面无期。
惟愿长相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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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写了云雀的自由后写了不二的，尽管这里的部长比BOSS纠结多了，笑。
边写就边在吐槽：T你这明明是父亲心理啊，一边教儿子独立一边又舍不得走，在那里不停感叹“长大了啊长大了”噗……
其实原设定里我是想写一心追求自由的不二子，但写到一半觉得这样被硬赖上又被抛弃的T太可怜了，而且我还是爱守护F自由的部长【捧脸
虽然不知道这样是不是更悲情QAQ
写的时候意识到自己大概不是缺少剧情，而是习惯选择一个小场景然后用各种插叙倒叙交代前因后果，而且心理描写真是用得太频繁了【捂脸】不过希望这次有把前因后果交代清楚了。
推翻设定重写后篇幅缩水不少，字数一少就会怀疑自己的情感有没有酝酿充分><笔者因为自己拖了将近一年所以完全感觉不到仓促|||||（大揍

beerbear

啊啊啊好想有个小狐狸扑在怀里，那样的话一定舍不得放开手吧。所以最好的办法是两个人在漆黑的夜里私奔？
不过现在的结局我也觉得是HE。至少两心相知，知道如何能找到你，偶尔相聚携手共游也未尝不是一件值得期待的事。更何况，天上1天人间1年，待不二子玩够了也就没多少天的工夫，想想似乎还是T君占尽了便宜。

“习惯选择一个小场景然后用各种插叙倒叙交代前因后果”我想说这是我目前对自己极为头疼的一点，导致的结果往往是抓耳挠腮乃至停滞不前，泪目。

祈.肜

回复 2# beerbear

其实有认真考虑私奔事项，最后还是觉得不会那样……是没必要。
不知道是不是太理想化了，但我还是觉得长伴与否并不重要。这篇主要想写的是追寻自由的不二，而作为守护其自由的T，也不应该是只能追寻F的脚步的。何况时间和距离都不是太难忍受的事，笑。
嘛，我觉得最重要的是认识到问题，这样以后就可以努力了XD不过对于现在的自己来说，显然这种手法还没练好，仍然乱七八糟的TUT不过重点练啥……还是要看怎么写舒服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