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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阳光下奔跑
1
不二向右微微偏了头，菊丸正在邻桌打着瞌睡。午后的阳光温暖地覆盖在少年的侧脸上，酒红色的卷发和健康的皮肤被阳光沁润出柔和的色泽，莹莹地泛着光亮。菊丸睡得安稳而舒适，头枕着胳膊在课桌上蜷成小小一团，偶尔几个摩挲的小动作落入不二眼里，有意无意地勾起一丝微笑。
不二是很想笑，不过现在不是时候。他悄悄揉出一团纸球，趁老师不注意时扬手抛到菊丸脸上。对方如意料之中地猛然惊醒，却一个大动作掀翻了遮挡在面前的教科书。
“菊丸英二，看来你很有意愿来读下一个段落啊。”美丽的老师微笑灿烂，“那么就拜托你了。”
几乎还处于茫然状态的猫咪，条件反射地向邻桌投去求助的眼神。
不二扬眉，用笔尖轻轻敲打书页。
菊丸轻笑转眼，迅速翻到书目，清清嗓子有模有样地读起来。
逃过一劫。
“刚才真是好危险啊！”菊丸拍着胸口，跳脱上课的约束恢复了本性，“还好有不二在。”
被夸奖的人笑的有些无奈：“英二下次睡觉要记得小心些呢。”
“不要紧的，只要我睡得够隐秘，不会有人发现。……不过话说回来，究竟是谁吵醒我？”
“……要上课了哦。”
“啊，糟糕。”赶忙跳回座位，“课间真是太短暂了。”
不二笑笑未答，就着托下巴的姿势转头看向另一边，三年六班的窗口外，绿树草坪郁郁葱葱，夏意正浓。
不过是平日最常见的光景罢了。
2
“很好~一天又过去了！”
分明刚才还在课上精神恹恹，下课后却如复活般立刻精神起来，菊丸活动着睡僵的身体，双手迅速地把恼人的课本胡乱塞入书包，“不二，我们走吧。”
“难得见英二对部活还那么积极呢。”不二不慌不忙地整理好书包，“怎么？要变天了么？”
“才不是，今天我感觉活力充沛呢。”三步两跳闪出教室，“一定要在球场上好好发泄一下！”
是上课睡太多了吧？不二摇头苦笑。
“不二快些，我要不等你了哦。”走廊里传来某人催促的声音。
“嘛，也不算坏事。”不二提起书包，“知道啦。”
稍稍加快脚步赶上，菊丸与不二并肩走在青学干净明亮的走廊上。渡过了一天最灼热的时刻，少年的脚步踩过地面柔和的反光，身后拉出长长的影子。
“今天一天天气都很好呢。”
“是啊，一定是个幸运的日子。”菊丸接道，“会有好事发生噢。”
“英二什么时候变成预言家了？”不二轻笑。
“不是预言，是判断。”菊丸一跳，从一格窗影中跳到下一格，“天气好是好事，心情好也是好事，午饭便当理由喜欢的菜也是好事，一天之中有那么多的好事，这一天绝对是幸运的一天。”
“嗯。”不二赞同，“的确呢。”
“所以啊，今天部活一定要大显身手一下。”
“哎，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关联吗？”
“当然，我可不想在这幸运的日子里还要被手冢罚跑圈。”
“这点要做到的话很难呢……”
“不二！”
……
谈笑的身影走远了，之前落下的影子被阳光擦除得干净。
或许，是个幸运的一天也不一定。
3
一定是幸运日！
在菊丸连赢三场之后，心中更加确定这一点。
“前辈很狡猾呢。”小个子满脸的不服气，“竟然利用双打……”
“唉，输了就是输了哦！小不点。”菊丸把球拍放在肩头上，“你还远远不够呢。”
“我和桃前辈只是临时组合吧。前辈利用这一点会不会太奸诈了。”
“我和不二也是临时组合啊！”
“但至少不二前辈不像桃前辈一样毫无配合性吧？”
“喂喂，越前你在说谁啊。”一个拳头打过来，“毫无配合性的人是你吧。”
“呵呵。不过不管怎么样，越前你们都是输了呢。”不二走上前来，“今天的英二很厉害呢。”
“是啊。”桃城点头，“英二前辈已经连续赢了三场双打了。无论和谁都配合得相当好呢。简直被双打之魂俯身了一样。”
“那当然。”菊丸笑得灿烂，“我身后有大石，旁边有不二，想不赢都不行。”
“前面还有手冢吧。”
“不二你错了。”菊丸一本正经地靠过来，“手冢是在头顶上的。”
“扑哧。”
“哈哈哈哈……”
“……不二，菊丸，练习时候聊天，绕场20圈。”头顶上的手冢站在球场的另一头，声音冷冷地飘过来。
菊丸吐着舌头转身：“糟糕……”
不二却若有所思：“看来我的预测也很准呢。”他拍拍菊丸，“我们走吧。至少两个人跑步不是那么寂寞。”
的确不是那么寂寞。
开始不过是徐徐的慢跑，一圈一圈地，两个人的速度开始加快，你超我赶，到了10圈之后，竟然渐渐有了比赛的意味。
“哼，下一圈一定要超过你。”菊丸咬牙切齿，身形落在不二半步之后。
“办得到的话就来试试看吧。”不二微笑。
“你等着~~”
就算是速度的比赛，对于两人来说也不过是追逐游戏罢了。
只是在阳光下奔跑。
4
不过是，两个普通的少年。
夕阳远远落在山后，桔黄色的余晖铺满世界。菊丸在前面走着，几乎半个身体陷入茂盛的狗尾草从之中。
不二跟在他后面，手里的草茎随着动作左右摇摆。
“呐，这就是你所说的近路么？”一个踉跄差点被脚下的杂草绊倒，“还真是曲折的捷径呢。”
“没有办法啊，我们在店里花费了太长时间了。”菊丸转头，“再不快点的话赶不上我家丰盛的晚餐了哦。”
但是又是谁因为迟迟选不出来牙刷的品种而再三忧郁的呢？不二耸肩。
四周的色彩又深了三分，渐渐的前方的身影只剩下了模糊的轮廓，不二拨开杂草，路已经走了一半，与其后悔还不如继续走下去。
菊丸却是走的习惯，脚尖踢开杂乱的草根，身体灵巧地穿梭在其间，一步一步向前。惬意之余，竟然小声地哼起了儿歌：
“山的大将，
只有我一个，
以后来的，
我要推倒他……”
不二听到歌声，有些惊讶地抬头，随即露出了怀念的笑容。
一瞬间回到童年。
小时候与裕太手拉手回家的记忆，在脑中越变越清晰。
真是令人怀念啊。不二想着，嘴里也不禁轻轻跟着合唱起来：
“被推倒的孩子滚下去，
又爬上来，
在夕阳照着的山丘上……”
清亮的低柔的少年音断断续续地轻柔地混合在一起，融入晚霞黄草中，一路走着，一路留下。
“四个孩子，
在青草上，
玩累了，
走散了，
山的大将，
只有一个月亮。
以后来的，
只有夜……”
En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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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7-22 23: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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